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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調整著,“這樣拿。你初改過來可能不大適應,習慣了就好了,比原來要省力?!?/br> “嗯?!彼飸?,努力讓自己淡定,專心把他的話聽進去。她拿筆低是因為多年都拿的是硬筆,換成毛筆時,一并把這習慣帶下來了。 但把她的姿勢調整對路了,周連營卻還是沒有離開,他取了張紙鋪開,用鎮紙壓好邊,然后直接握了她的手沾墨,落筆。 這、這么個賠法呀! 霜娘臉瞬間燒紅了,感覺他身上帶著的微微水氣侵染到她身上,心跳甜成一片,咬著唇都沒止住唇角蔓延開的笑意。 她釋放出的其實是個假信號,可他接了真招。 這雨下的,真是場好雨啊。 第70章 周連營手把手教她寫的仍舊是一篇,雖然還算是出自她手,但起承轉合處皆是周連營使的力,出來的成品就和她的大不相同。字體仍是小楷,卻要蒼勁有力得多,提按分明,通篇看去又有一股舒展之風。 就說他是騙子,這字完全可以直接給她當字帖使用了。 霜娘對著遐想了片刻,就感覺周連營退開來,問她道:“你知道怎么用筆了嗎?寫兩個我看?!?/br> 他還不罷手呀,這么著跟紅袖添香的意思也差不多了吧,就是還是一個問題——性別反了。霜娘喜孜孜地暗想,把面前這張小心地放去桌角處晾著,然后正襟危坐,回想著他先說的話,握緊了筆,自己用心獨立地寫了兩個字出來。因一時沒想到別的,索性還是寫的“風雨”二字。 “小拇指不是直接抵在筆上,抵的是你前面這根手指的內側,微微使上一點勁——”周連營再度幫她調整,同時說明道,“這樣筆才拿得更穩?!?/br> 霜娘照他的意思改了,新姿勢沒那么快上手,這回又沒人給控制著,她字寫出來,倒比先前的還丑些了。 “意思對了?!敝苓B營卻肯定道,“再來?!?/br> 對哪了?霜娘沒看出這兩個抖索著的丑字強在何處,想請教也不知該怎么問,只好依他的意思,又寫一遍。 “手腕可以靈活些?!敝苓B營給予場外指導,“不要怕,你現在筆是穩的,寫的是小字,動手腕就可以,至多動到肘部,不要整條胳膊都跟著動?!?/br> 他好認真。霜娘有點囧,發現他開始是有回招的意思在,但劇情發展下去,應該是變成看不下去她的字,在真格地教她書寫了。 這也不是件壞事,霜娘跟著收了遐思,專心致志起來。但因她還是有點怕,總覺得光動手腕不保險,加上習慣使然,這第三遍一落筆,還是連著手臂一起動了。 她知道不對,這遍寫完不等人說,就準備再來第四遍。心里正默念著“只動手腕,不要動胳膊”,一只手直接伸來抓住了她的右臂,周連營道:“你現在寫?!?/br> 上臂被牢牢制住,小臂想動也動不了什么幅度了,霜娘這回的字,就只能依靠手腕的力量來進行了,寫完第一個,周連營帶著她往下了點,寫上后一個字。 ——風、雨。 還是不算好看,但霜娘覺得她摸到了點頭緒。她原來的字只是規矩整齊,屬于看上去還行,但真要夸,除了這兩個詞也再夸不出別的來了的類型,如今這遍就多了靈動。 “就是這樣?!敝苓B營放開了她的手臂,打量了一遍她的字,道:“你是不是站著寫字的時候多些?” “沒有——”霜娘剛否認,忽想起來,“但我閑著沒事,跟三嫂學了兩筆畫畫,那時都是站著的?!?/br> 站著時用筆都是懸腕懸臂,她手臂不可能不動,想來就因如此,把這姿勢一并帶入坐姿時了。 霜娘吃虧在這上面沒經過正規的系統教育,鄭氏雖然教她,但不會這么較真地一點點給她糾正各個情況下的各種姿勢。這當然不是因為鄭氏藏私或糊弄她,而是鄭氏本身在繪畫上有自學成才的加成,到她這種天賦,用筆只講究一個揮灑自如就行了,拘泥極少。 但霜娘不行,她需要正確穩定的用筆姿勢,前人的經驗總結對普通人來說都是有道理的,她靠自己這么瞎摸索,摸索到一定程度就瓶頸了。 周連營有點意外:“三嫂會畫畫?” “是呀?!彼镆惨馔饬?,“你不知道?” 周連營微微搖頭:“我沒聽三哥說過。來,我不抓著你,你自己寫,就像剛才那樣?!?/br> 霜娘原想往下夸一夸鄭氏的畫技的,怎奈周連營太專注教學,被這么一繞回去,她只好收了心思,再度寫來。 這么著,一遍又一遍,足足寫過三張紙,周連營有時給意見,有時不給,字是越來越像樣,霜娘的手指連著手腕也越來越酸麻了。 她人倒是一點不累,不想停,就只是用另一只手抓著右手手腕揉了揉。 見她這個動作,周連營將筆從她手里抽走:“我忘了,該歇一歇了?!?/br> 霜娘有點遺憾,其實她以前可以多寫兩張的,只是停了這么些天沒有摸筆,耐力就倒退了,所以說,業精于勤,而荒于嬉,古話一點不欺人。 反正不著急考狀元,再練練又會回來的。這么說服了自己一句,霜娘也就想開了,起身,把桌面大概收拾了一下。主要是她寫的字紙,不管寫壞的還是沒寫壞的,她看來看去,一張都不舍得丟,干脆全歸到了一起,壓到桌角那張上面去了。 筆墨暫時就先丟著不管,跟周連營轉移到西次間的炕上去相對坐著。 先前他們在書房里,春雨一直沒進來打擾,這時才送了茶上來。 小雨難停,雨聲仍沙沙地響著,屋檐下間或有積蓄的大滴水珠跌落下來,敲在階下發出滴答聲響。 霜娘想起先前說鄭氏只說了一小截的話來,就一邊自己揉著手腕,一邊道:“三嫂昨天來和我說,她要跟著三爺上任去了。卻奇怪得很,湖北雖是個好地方,但這一去怕不有上千里吧?三爺怎么不留在京里呢,要往那么遠的地方選了官?!?/br> “他有他的緣故?!?/br> 周連營這說法和梅氏一模一樣,霜娘一聽,他既這么說,那肯定是知道這緣故是什么了,就眼巴巴望他。 周連營端著茶盅,沉吟了一下,和她道:“我告訴你無妨,但此事知道的人自然知道,不知道的人也不必讓他知道,你不要再和別人說起?!?/br> 霜娘遲疑著,他這話音聽上去—— “你是說,我連三嫂也不能告訴?”她問這話一多半就是替鄭氏問的,一小半才是為了自己的好奇心。 周連營點頭:“三哥就快走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