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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彈不得,太子特替他來向周侯爺賠罪。 周侯爺本已令家人不要再查下去,卻沒想到行兇的人自己冒出來了,愣了片刻,忙說打的好,是自家孽子糊涂欠教訓,就是雷元文不打他,家里知道了也要家法責他,又略含蓄地表了表自家忠心,表示此事是周連平個人行為,與家族風向全不相干,周家絕不會干另投他主之事。 太子表示全都接受到,又表了表歉意,提出要去看看周連平,親給他再賠個禮。 “那孽子哪里當得起!”周侯爺一口回絕了,“殿下不必理會他,老臣已禁了他的足,叫他好好反省,這一兩年都不許出去惹事了?!?/br> 太子不過客套客套,也不是真心想去給欺負弟媳的貨賠禮,就罷了,轉而問起侯夫人的身體來,要去看望。 這點周侯爺不好拒絕,再者也是面上有光的事,就站起身來,引著太子往后院而去。 第33章 作為該次事件源頭的霜娘,對整樁事卻都全然不知。 她坐困后院,沒有外界渠道,眼界放得再開也只能看這一府之中,關于太子駕臨侯府的事,她只是聽小丫頭們傳了一嘴,說太子長相如何俊美,舉止如何高雅,而為人又多么和氣體貼,去看望侯夫人時還親手給侯夫人端了藥碗,溫言安慰了侯夫人好一會。 霜娘聽這些的時候,心情大約等同于后世路人聽說有個大明星來了,激動是會激動一下,但并不可能以為會與自己有什么切身干系。 ——隔了兩天后,她發現也許有那么一點。 早上例行公事地請安,原以為仍舊是走個過場,霜娘在臺階下等著,已在和金盞嘀咕等下的朝食想要吃一碗雞湯銀絲面了,金櫻掀了簾籠重新出來,笑道:“六奶奶請進?!?/br> 霜娘直愣住了,金盞輕推了她一把,她才反應過來今日情形不同,侯夫人竟是要見她了,心里閃過一句“太子端的藥真比丫頭端的藥靈驗?”就忙把思緒打住,低頭把自己打量了下,見無不妥,疾步上前去進了屋。 這是霜娘第二次進入這座侯府女主人的房間,她往后的生死榮辱,很大程度上都拿捏在這房間主人的手里。 霜娘不敢亂張亂看,進去規規矩矩行了禮,請了安。 侯夫人安氏靠在床頭,“嗯”了一聲,吩咐小丫頭:“搬張椅子過來,請你六奶奶坐?!?/br> 小丫頭聽令抬了張椅子過來到床前,霜娘移步過去坐了,因不知侯夫人何意,未敢輕易搭話。 安氏一時也沒開口,她的目光在霜娘微微垂下的臉龐上定了片刻,順著下滑打量過她挺得筆直的背脊,交握放在膝上的雙手,裙擺下并直了露出的一點鞋尖,看了一圈,重新回到她臉上。 方道:“我這一向病著,顧不得你們,都沒得空問你,你來了這些時候,諸事可還習慣?” 霜娘略緊張,回道:“都挺好的,大嫂很照顧我?!?/br> “丫頭婆子可有不服管教的?” 霜娘聽侯夫人問出這句就知道南香的事她應該不知道,想來因她病著,這些事梅氏一概都瞞下沒說。就道:“并沒有,都很勤勉,太太撥給我的金盞尤其得力,我凡事有不明白不清楚的,都靠她提點著?!?/br> 侯夫人緩緩點了點頭:“你那里原該再有個經年知事能掌總的嬤嬤在,因事辦得急,當時一時沒尋摸出來,恐怕隨意指個去,幫不上你的忙,倒要仗著資歷欺負你是新媳婦進門,反壓你一頭。如今我病好了些,可以騰出手來替你選個好的了,只是不知你覺得需不需要再添這么個人?” 霜娘第一個反應是她不想要。 她跟金盞處得很好,雙方已磨合出了一些默契,因周連平那事,有了共同的秘密更覺親切,這會再空降一個老嬤嬤來,固然金盞要退后一步,連她都不得不容讓三分,無緣無故的,誰想多這份不自在?何況,丫頭處不來可以尋借口打發了,就不尋,忍幾年到了年紀也就出去配人了,她起初所以沒有管南香,就有幾分這個緣故在,由著她作,反正她那個年紀也作不了幾年了。嬤嬤就不一樣了,請神容易送神難,她滿心不愿意惹上這么個麻煩。 見侯夫人的口風聽上去并不是一定要派她,霜娘遂大著膽子道:“太太先給我的金盞就很能干,我那院子又清靜,我瞧她很照管得過來,并不要太太再格外替我cao心。我孑然一身地來,已是叫太太煩了許多神了,如今太太病雖好了些,還是該以養身為重?!?/br> 安氏聽了,待要說什么,金櫻捧了一方小托案從外間進來,笑道:“太太,先喝了藥,再和六奶奶說話罷?!?/br> 她走到霜娘身邊時頓一頓,霜娘心領神會地站起身來,端了藥碗,試了試溫度,感覺溫熱正好,應該是在外間放置到適宜溫度才端進來的,就傾了身去喂侯夫人。 安氏沒有拒絕,就了她的手一勺勺慢慢喝了。霜娘背身把空碗放回去的時候微微松了口氣——她第一回干這種活,表現還不錯,手穩穩的,一滴都沒有撒。 金櫻覺察出了,嘴角向她抿出個小小的弧度來,端著托案出去了。 “那就由得你罷?!卑彩现匦麻_口說話,沒有勉強她,轉而道,“你家常都做些什么打發時間?” 霜娘道:“就做做繡活?!逼鋵嵥陆鼝凵狭水嫯?,南香的事好運地悄悄解決之后,她沒了心思,拿著鄭氏那天畫的畫做教材,已是學著畫了兩天的荷葉了。 她發現自己其實挺想附庸風雅的,以前所以寫畫個兩筆就沒興趣了,主要是因為沒有名師傳授,她畫來畫去都差不多,老沒有進步就不想畫,而越不想畫越沒有進步,整個成了惡性循環。 被鄭氏指點過之后,她感覺自己好像打開了某扇小門,畫作的進步rou眼可見,讓她對畫畫的興趣陡然大漲。只是那一點進步跟鄭氏比起來還是個渣,所以不好意思說出來。 不料安氏道:“我聽說,你這兩天都在學畫?” 轉眼就被暴露,霜娘一下臉紅了——她沒去想侯夫人是聽誰說的,跟她這個外來戶比,整個府里誰都可以成為侯夫人的眼睛,她不去多想這個,想了也只是給自己添堵,沒有意義。 “我就是畫著玩?!彼锱刂谱约翰灰Y巴,她好怕侯夫人叫她去露一手畫張來看看,她這個花樣子的水準,怎么好到領導面前獻丑呀? 好在安氏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道:“你既有興趣,學一學是不錯的?!?/br> 霜娘剛松了心弦,聽安氏又道:“你還識字?” 就霜娘那個階層的出身來說,識字是個挺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