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她,這位二姑奶奶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受控,她眼里沒什么妨礙的一道小口子,誰知道看到周嬌蘭眼里會不會崩潰呢? 就只勸道:“二姑奶奶,這位太醫說了,只要你遵醫囑按時用藥,不會留下什么疤痕的,你不要擔心?!?/br> 卻是越亂越添亂,歇息夠了的蘇姨娘于此時進了門,冷笑著接話道:“新奶奶倒會說好話安慰人,那剪刀沒有劃在你的臉蛋上,你自然不著急呢?!?/br> 霜娘深覺她是吃錯了藥,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何和她結了冤仇,這樣時時被針對。但不知道也沒什么要緊,至少不妨礙她張口就丟話回去:“姨娘嫌我不會說話,那就請姨娘勸一勸二姑奶奶罷?!?/br> 蘇姨娘一噎,霜娘很明顯是拿話堵她,但待要說她不恭敬,她說話的態度卻又很和氣。她抓不著話柄,只得暫不和她計較,走去床邊,看著周嬌蘭的臉道:“你這傻孩子,我一時看不到,竟把臉面傷著了,到底怎么回事?我才在外面問丫頭,都說是你自己不小心滑倒傷到的,我卻不怎么敢信,真有這樣湊巧的事?” 霜娘聽她言語,挑撥之意明晃晃的沒有一點遮掩,再看一看周嬌蘭,她原一心擔心自己的臉,并沒有想到別的,此刻卻露出了狐疑之色來。 霜娘心想不好,恐怕要開撕,梅氏不在,她身單力薄再帶個珍姐兒,堵不了這槍眼也不準備堵,便過去抱了珍姐兒就向外走,同時回頭與那立在一邊裝木樁的太醫說:“請先生到那邊屋里去寫方子?!?/br> 她說話時正跨過了門檻,恰與外面一人撞了個正著。 第21章 雙方腳步都不快,這一下撞的不重,又有金盞跟在后面扶著,霜娘只后退兩步就穩住了身形,把珍姐兒往上抱了抱,方往外看去。 卻見來者是個面生的年輕男人,二十三四歲上下,穿著玄色長衫,身材修長,面容斯文俊秀,眉宇間卻蘊著一股寒氣。 霜娘正納罕這個是誰,看年紀應當不是周世子,卻又能直入長房院內,就聽珍姐兒出聲道:“三叔好?!?/br> 霜娘了悟,原來這就是排行第三的周連恭了,金盞說已中了舉人的那個,周嬌蘭同母的親哥哥。 霜娘抱著孩子,不好見禮,就只略屈了屈膝,讓過去一邊,見周連恭回了禮匆匆進去,霜娘也加快腳步準備離開。周嬌蘭的親友團這下集結完畢了,對方戰斗力又勝一籌,她更加不能留下來做炮灰了。 那太醫多在富貴人家行走的,亦有眼色,繞過霜娘直接跟守在外面的荔枝去別間寫方子去了。 霜娘落在后面,沒走出去兩步,就聽男人冷沉的聲音響起:“周嬌蘭,你越發出息了?!?/br> 這話音不對??!霜娘的腳步不由緩了一緩。 周嬌蘭:“三哥,你怎么來了?”音調有點怯,霜娘第一次聽她說話聲音這么低。 周連恭回:“來看你怎么丟人?!?/br> 哇哦,“三哥”也太大義滅親了吧?敵方內杠,危機解除,霜娘不著急走了,抱著珍姐兒安下心來聽壁腳。 周嬌蘭急眼了:“三哥你什么意思,我傷得這樣,快毀容了,你怎么一來還罵我?” “這難道不是你自找的?”周連恭反問,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氣,“遇著事情了,自己無能處置不了,又不肯好好與人商量,竟跑到大嫂院子里來以死訛人,你難道以為這對你有任何幫助?這么蠢的主意是誰給你出的? “沒有誰給我出,我自己想的?!北慌^蓋臉教訓的周嬌蘭很不服氣,于是她舉了個訛人成功的例子,“六弟那個媳婦不就是鬧尋死鬧進門來的?我不過是運氣不好,摔了一跤才沒做成而已?!?/br> “……”霜娘站在門外,覺得膝蓋有點痛。 她向里面看了看,見到周連恭的背影微微挺直,又微頹下來,應該是深吸了口氣又吐了出去,這是個要放大招的動作。 果然,周連恭先問:“假如大嫂不答應你,你真的會去死?” 周嬌蘭:“???怎么可能,我又不傻?!?/br> 她以為自己的回答過關,卻迎來了周連恭毫不留情的開噴:“你都不傻,你為什么以為大嫂會是傻的,看不穿你只是做戲,實則根本沒有豁出去自盡的勇氣?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模樣,心缺機巧,身無血勇,倒是學全了一整套哭鬧上吊的無聊把戲,活脫似市井間的潑婦,哪里還有一點千金小姐的體統?”他猶嫌不足,又補了一句,“最蠢的是,你連做戲都做不好,還好意思拉扯別人?!?/br> “……”霜娘覺得自己的膝蓋更痛了,心里默默流淚,其實她也是蠢到做戲都做不好的啊,做過了頭,差點真把自己搞死了。她現在有點同情周嬌蘭了,這個三哥的嘴真是太毒了。 “嗚嗚……”周嬌蘭受不住,被說的哭了起來,邊哭邊說,“好了,算我活該好了吧,我也不想主意了,也不求你們了,我就回許家去,叫他們折磨死我算了,反正沒人心疼我?!?/br> 一直沉默的蘇姨娘終于發揮作用了,出聲勸道:“你這孩子,和自己親哥哥賭什么氣呢,你說這種話,難道不是剜你哥哥的心?他也是聽說你受了傷,急了,說話才重了些?!?/br> 這個蘇姨娘拉的好一手偏架啊。霜娘抱的手酸了,悄悄把珍姐兒放下來,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中間做“噓”的口型,珍姐兒心領神會,不說話,笑瞇瞇點了點頭,靠著霜娘站好,叫她伸手攬著。 周嬌蘭還哭著:“我不信,著急我還一直罵我?!?/br> 周連恭一時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道:“你別哭了,仔細眼淚流進了傷口?!?/br> “進去就進去?!敝軏商m賭氣道,“橫豎那沒良心的兒子都有了,哪里還稀罕我,我若毀了容,他正好有理由睡那些妖精去?!?/br> “我替你想過了,”周連恭沒理她的氣話,直接轉了話題道,“那孩子送走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不能談一談,請大嫂出面,與他家說,要么留下孩子,要么留下你,兩者只能選其一,沒有兩全其美的好事?!?/br> 周嬌蘭的哭聲立時停了,來了精神:“可不是,我先就這么說的,只是都不理我?!?/br> 周連恭的背影僵直了一下,霜娘覺得他又在忍耐了,肢體語言很明確地散發出“你這個愚蠢的凡人”的氣息。 “我的意思,是真的就這么cao辦,如果他家選擇留下孩子,那么你就和離歸家?!?/br> 周嬌蘭傻掉了:“和、和離?” “你從來沒考慮過這個選擇?”周連恭的語調微微揚起,又壓抑著降下,“那你和許家說這個有什么意義?許家選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