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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那個新來的小助理告訴她,許閣肖像畫好了,問她要不要去取。 方晚終于回應了,她說她準備一會,馬上就過去。 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方晚從來都視許閣為最佳的傾訴對象,因為他開導人的能力一直很棒。 她找到許閣的畫室,坐在客室里捧著許閣倒給她的熱茶。茶水熱氣升騰,方晚有種雙眼都連帶著被氳濕的錯覺。 許閣只是坐在她對面,他手里也捧著一杯茶,安靜地等待她開口。 方晚發現,許閣竟然把他惹眼的銀白色短發染了黑色,而且理成了小平頭,根根小短毛利落地豎在腦袋上,是那種最清爽干凈的發型,顯得整個人都朝氣蓬勃了—— 可是卻不是很符合他藝術家的憂郁氣質,倒像是一個陷入愛情的溫暖少年。 其實她認識許閣也有不少年頭了,剛開始一直以為他是那種很西式的高冷范兒。因為許閣長得比較混血,經常全身冷色系個子也是高得離譜,他還不愛笑,喜歡皺著眉頭裝深沉,誰看都是那種不好相處的人。 也就是和他稍微熟一點了之后,方晚才發現了他的真實內心——表里不一的正能量紅領巾而已,時而有些古板,好在多數時候都比較暖。 方晚記得,她曾經不止一次的建議過許閣,讓他接點地氣,把滿頭蒼茫的銀發染個自然點的顏色。 不過人許畫家每次都是斷然拒絕,他說不行,身體是藝術的本錢。 勸說多次卻無果,方晚就明白,大概在醫學技術發達到可以治愈白化病之前,許閣是不可能去搗騰他個性十足的銀發了…… 但他卻在多年之后,在方晚沒有一絲絲防備的時候,突然就變了。 皂滑弄人。 不過方晚此時的心境也不允許她想那么多,她醞釀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始給許閣講了她們以前的事。 她和田嘉溫從小就認識,從小就是老師同學們心里連體嬰兒般的好朋友,她們的友誼很高調,是那種連上廁所都必須要一起的關系。 并不是只有相似的兩個人才能成為好朋友,互補的也可以。 一開始,方晚家境一般卻人緣好成績好;田嘉溫一直是學校里很出名的土豪,但她脾氣差成績更爛。方晚靠出眾的社交能力,自然就交到了一大票好朋友;而田嘉溫靠著一張臉,當然也收獲了不少膚淺的追求者。 所以方晚和田嘉溫這對好朋友,從小學到高中都屬于學校里的風云人物。 既然是風云人物,在那段懵懂無知的歲月里,少不了的便是各式各樣屬于那個年齡特有的傳聞。 其中最狗血的那一個傳聞,方晚說,是真的。 ? ☆、第 17 章 ? 其中最狗血的那一個傳聞,方晚說,是真的。 初中畢業之后,田嘉溫要去留學。那時候,方晚爸爸也創業成功了,不過方晚剛開始根本沒有留學的打算,以她的成績,在國內上高中也能考上不錯的大學。 但她后來還是跟著田嘉溫,一起去了洛杉磯的一所私立高中。 洛杉磯,華人有很多。 在她們那個年紀就出國留學的,家里條件都不會太差。陌生的環境常常充滿誘惑,以他們的年齡卻不足以分辨是非,從而拒絕誘惑…… 以至于大多數留學生都是在出國后不久,便迅速融入了那種或絢爛或糜爛的生活。 不過每個人看法不同,也沒有絕對的是非對錯,所以也不能輕易的判斷別人的生活……但重點是,方晚和田嘉溫兩個人的關系、兩個人的人生,都因為留學而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高一的時候,田嘉溫認識了曄西。漂亮的女孩子容易被騙,田嘉溫就被曄西騙了,什么初戀、初吻、初……反正兩個人就那樣迅速發展成了情侶關系。 方晚也和那些傳統的閨密一樣,表面上笑盈盈的,一口一個閨密啊死黨啊看起來真的是一團和氣,背地里卻覬覦著閨密的男朋友。 其實方晚喜歡曄西,一開始田嘉溫是知道的,不過她沒有在意——因為那個年紀的小女生,幾乎對所有同齡的帥男生都有好感。 方晚一直以為田嘉溫和曄西好不了多久,但他們的戀愛卻一談就談了三年,而且最后沒有一點點征兆地就結婚了。 在大一的時候。 以他們倆的年齡在國內不能合法結婚,在加州卻可以。然而兩個人甜蜜的新婚生活,過了沒多久就出現了裂痕,因為方晚的介入。 不知道是田嘉溫太信任曄西,還是完全沒懷疑過方晚,她第一次發現曄西出軌的時候,那兩個人已經勾搭上一個多月了。 然后田嘉溫就和曄西離婚了,她還開始成日地逃課,但在大一結束,在大家都以為她被退學了的時候,她又重新回來學校,以一個學霸的姿態開始上課了。 相反的,離開學校的卻是方晚——她出道了,以清純無比的初戀形象。 當時那件事情鬧得很大,連有些外校的人都聽說了,還傳出了不少離奇的版本。 幾個人的生活到那里就幾乎再沒有了交集,故事差不多也該結束了…… 方晚一直觀察著許閣的反應,她本來想講一講自己的遭遇,跟許閣分享分享,那么他大概就會給她最想要的安慰。 可是她剛講到這里,許閣的表情卻顯得有些含糊不清的微妙,尤其是當他的五官氤氳在茶水霧氣里,似乎突然就模糊了焦點,像素都變低了許多。 方晚猶豫著該不該繼續講下去。 本來她是覺得沒什么的,她以為這種陳年舊事就算這樣全盤托出,許閣也不會介意——反正都過去了不是嘛!重要的是現在發生的事,從前那些都只是一個鋪墊。 但方晚現在卻不那么認為了,她覺得許閣好像并不喜歡她講的故事。 “你怎么了?你也覺得當時我做得很過分嗎?”方晚一改平時強勢的樣子,說得低聲下氣委委屈屈。 許閣極淺的瞳色驀然變得深邃起來,他沉默看著方晚的表情讓人不明所以。方晚突然記起來他那天擋在自己面前,嚴厲教訓田嘉溫沒有教養的時候,似乎就是現在這副樣子。 許閣努力抑制住怒氣,他終于明白了那句古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聽說,你還搶了她的角色,是真的嗎?Fawne?!?/br> 被許閣清澈正直的雙眼盯著看,總讓方晚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好像所有的壞心思都無所遁形。 方晚不自然地抬起手捋了捋短發,她故意不與許閣對視,而將眼神飄忽向畫室角落:“怎么連你也對她那么關心??!我確實搶了她的角色,但是我也放話出去了,只要她愿意來求我,那角色的事情我們就好商量?!?/br> 她說得義正言辭,一點也沒有羞愧的意思,好像做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