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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那個女化妝師一邊給她上妝,一邊感嘆田嘉溫皮膚真好,五官也完全是最討化妝師喜歡的類型——好上妝,也最上鏡,不需要花太費心。 當她在給田嘉溫上假睫毛,又開始了新一波感嘆: “天哪嘉溫,你這睫毛是種的嘛?怎么可以連眼睫毛都這么長?都說你長得像方晚,是‘小方晚’,但我真心覺得你比方晚好看多了!看你這皮膚狀態,待會兒上鏡的時候都不需要怎么打光的!”不像方晚,我師傅說方晚每次上妝為了掩蓋整容后遺癥,光底妝就要化兩個多小時…… 田嘉溫卻越聽越感覺不對勁。 實話說沒人不喜歡聽好話,但在后臺化妝間這種地方,作為化妝師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這么夸她……田嘉溫不得不懷疑這化妝師的用意。 她是真的傻,還是別有用心? 田嘉溫聽她那夸張的語氣,感覺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從化妝鏡里,田嘉溫就看到身后幾個演員表情特別微妙,什么樣的都有,氣氛整個都不太正常,那化妝師卻還什么都沒察覺出來,繼續在吧啦吧啦地說。 “啊~你可別這么說,我哪兒能跟方晚比啊,人家是一線大咖,我不過是個才從龍套轉配角的小演員……雖然說我像她我也很高興,但是做人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 田嘉溫發誓自己從來沒說過這么違背良心的話,但她還是笑得挺羞澀:“方晚姐那是驚心動魄的美,我頂多算個清秀的小家碧玉,不同的?!?/br> 天知道她多想說:是啊,我當然比方晚美,我比她美多了!那方晚還是照著我整的呢!她怎么能跟我比? 所以她說完,自己都感覺眉毛抽搐得挺厲害,內心深處好像有什么東西碎了。 這下任憑這化妝師再想夸什么,也聽出來了田嘉溫話里的意思,不再多言了。 田嘉溫的第一場戲,是男四號的母親綠沈在湖邊靜坐,凝視幼年時的男四號嬉水,懷念逝去的相公,然后被回到岸邊的孩子發現,便含淚溫柔微笑的場面。 導演的要求是:眼淚盈滿眼眶卻剛好不會掉下來,笑容要極盡嫻靜溫婉慈愛。 “記住,綠沈是封建社會,普遍認知里最完美的女性代表?!睂а菡f了一長串之后,才以此為總結告誡田嘉溫??吹贸鰜?,把這樣一個相當于靈魂人物的角色,交給田嘉溫這個毫無“演技經驗”的新人演員,那禿頭導演真的是一百萬個不放心。 但是,“毫無演技經驗”那只是在外人看來,實際上田嘉溫可以說是比在場大部分演員都專業,南加州電影學院科班的出身不只是聽起來好聽的。 所以當這一場拍攝結束的時候,不僅一條便通過,連導演都對她詮釋的綠沈贊不絕口,連連感嘆自己從業多年,卻從未見過如此有悟性的新人,大有撿到寶了的感覺。 ? ☆、第 8 章(下) ? 盛世娛樂總部大樓頂層,總裁辦公室。 正午的陽光透過整塊整塊全透明的玻璃窗照射進來,撒在堆滿公文的奢華紅木辦公桌上,鍍上一層金黃色的微光,卻毫無陽光應有的暖融融的感覺,唯剩下了瑰麗肅穆的高冷感。 伏案辦公的男人神色間隱約有疲憊之意,他不時從成堆的文件里抬起頭,輕揉眉心,剛硬冷毅的五官線條分明,緊鎖的眉間也好似走著化不開的憂愁。 走廊上響起一陣高跟鞋走路時才會發出的“噠噠”聲,平穩中又帶著急促。 緊接著,辦公室門便毫無前兆地被推開。 方晚穿著一條剪裁合體的酒紅色連身長裙,包臀的設計令她走起路來風情萬種,光是那左右扭動的豐滿臀部便惹人遐想。 “啪——”方晚直接把一疊照片扔在曄西的辦公桌上,無視曄西抬起頭來詢問的表情,轉身走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雙手抱胸翹起二郎腿,一臉審問的表情凝視曄西。 “你來了~”曄西勾唇輕笑,極其自然地對話,仿佛他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 然而,當看到桌上照片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他都心知肚明。 那是一組偷拍照片。 照片上,一男一女面對面站在清冷的獨棟別墅前,昏暗的燈光下并不能看清楚兩個人的表情,只是男人很明顯的有去拉扯女人的意思。 那是他和田嘉溫的照片,看時間是幾天前,他找去她家門口的時候照的…… 方晚果然在偷偷調查他,看來她對田嘉溫的存在依舊耿耿于懷。 “我來了?”方晚瞪起眼,不怒反笑,“就這么輕描淡寫的一句嘛?曄西!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么嘛?看到這些照片,你就沒有什么要解釋的嘛?” 曄西安靜注視著方晚,她的臉因為怒火和嫉妒而顯得有些扭曲。 曄西輕笑,不執一詞。 方晚明白他不說話的意思,是想讓她平息怒火,整理情緒,這樣他才能和自己談下去。 她閉上雙眼,深深吐出一口氣: “田嘉溫她回來了……不對,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曄西放下手中的筆,淡然看著對面怒火中燒的女人,他明白方晚是愛極了自己。他輕笑:“比你早一天知道?!?/br> 他一句話,又讓方晚情緒激動起來: “你撒謊!田嘉溫她已經回來兩年了!”你以前的女人回來了兩年,你怎么可能才知道? “你不也才知道沒多久~”言下之意:我和你一樣,并不那么關注她??吹椒酵砝锷杂行┚徍偷谋砬?,曄西才柔聲補充道:“晚晚,你要相信我?!?/br> 女人是最經不起哄的,尤其是這種出自冷酷男人的柔聲細語。 方晚心情終于好了許多。 她原本就不是真的要來對質,非得問出個所以然來才肯罷休。她只是一看到這組照片,便好像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妒火——就算她清楚得知道曄西和田嘉溫并沒有發生什么,也想找到曄西這里求個心安,哪怕只是得到曄西輕描淡寫的一句否認。 方晚從沙發上站起來,踩著高跟鞋走到曄西身后,雙手搭在他的肩上。遲疑了很久,才輕聲說道: “……田嘉溫,她身邊有一個孩子,才六歲,叫田昭昭?!?/br> 仿佛在陳述一個故事,仿佛事不關己,但仍然可以察覺到方晚聲音里的顫抖。 “她有孩子了?時間過得真快呢~”曄西唇角含笑,笑意卻沒有達到眼睛里。他也好像是剛剛知道的樣子。 他低下頭凝視著手腕上精致的石英表,右手拇指緩慢摩挲著光潔的表面。他低聲喃喃自語,卻是剛好夠方晚聽清楚的音量: “晚晚~我們在一起有多久了?六年多了吧!你怎么還是不信我呢?” 方晚動容,她的嘴唇輕輕顫動,許久都說不出話,淚光在眼底打轉,硬是忍住才沒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