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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過來,我無地自容。 等我情緒穩定下來,餅干盒已經空了,電話也已經掛斷不知道多久了。我擦掉眼淚,將手機和空掉的餅干盒子都重新裝進包里,提著蛋糕起身。眼前黑了一下,我閉上眼睛等它恢復正常,睜開眼睛,重新朝前走去。 公寓電梯門在一樓打開的時候,里面已經有人了,我往旁邊站了站,想等下一趟。 “過生日??!” 電梯里的人突然跟我打招呼,我才發現是中午那個人。他現在換了正常的休閑打扮,正伸手擋在電梯門中間。我只好點頭走進去,背對著他,眼睛盯著變化的樓層數。但是我能感覺到,他一直在盯著我看,這讓我很不舒服。一想到從電梯到房間那段長走廊,我就更覺得窒息。 “我去!忘了買電了?!?/br> 電梯門再打開時,那個叫陳家聲的男人忽然一拍腦袋,不好意思地對我點點頭。我如釋重負,快步走出電梯,向房間走去。 一進家門,我立刻放下蛋糕,沖到冰箱處拿出罐啤酒,拉開拉環,仰頭灌了一大口,閉著眼睛小口小口往下咽。等都咽完了,往沙發上一攤,長出一口氣,這才把包取下來,彎腰脫鞋。 我躺在沙發里,裹著毯子,還是覺得冷。眼睛盯著對面墻上的掛鐘,秒針走過的聲音就像從腦袋里傳來的,正將我拆蛋糕點蠟燭的力氣一點點驅散。呼吸慢下來,我想我要睡著了。 醒來時,屋里漆黑一片,身上黏黏的。我看了眼手機,已經晚上九點了。睡了一覺后,我感覺力氣回來了一些,而且肚子很餓,于是順理成章地拆蛋糕,點蠟燭,煞有介事地關上燈,許愿吹蠟燭。等我吹完蠟燭再去開燈時,燈卻沒亮。 沒電了? 我借著手機電筒,找出電卡,提著凳子,來到走廊里,插好電卡,擺好凳子,站上去照讀數。 707的門突然被拉開。 “別看了,肯定有電?!?nbsp;陳家聲湊上來看我的電表讀數?!坝须姲?,我還是今天剛買的電呢。是公寓電路故障檢修,我打電話問過了?!?/br> 我從凳子上下來時,腿有些軟,陳家聲見我打晃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我嚇得全身哆嗦,拼命往后掙。他見我反應這么大,也害怕了,急忙撒手。我被自己的慣性帶的摔坐在地上,骨盆銼地的痛感逼得我眼冒金星。 “對不起,對不起,我看你要摔倒,想扶你一把的,沒想到把你嚇成這樣?!标惣衣晣槈牧?,連連擺手道歉,但也不敢再上前扶我。 我掙扎著想起來,連用手撐了兩次地都沒有成功,只好向他求助。陳家聲見狀才敢上前扶我,但他不敢再抓我的腕子,讓我抓著他的手把我拽了起來?!爸x謝?!蔽覔旎赝闲┥?,把凳子拖進屋里,打算關門了。 “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醫院?” 陳家聲在門外喊,我還是把門關上了。我總覺得他對我太過熱情,一般人見了我這個態度,早就不愿意搭理我了。在陳家聲搬來之前,707住著另一位年輕男子,我有次跟他打了個照面,他跟我打招呼,我沒有回他,從那以后他就沒再跟我說過話了。其實那樣我更自在??赡荜惣衣曈X得我中午幫了他,有必要對我熱情?他如果一直這樣,那我每次出門都得確認一下不會碰上他才行。但是貓眼這個東西,我實在不想用。 “咚咚咚——” 我坐在黑暗里吃蛋糕,聽見陳家聲又在敲門。唉,這個人……他敲起門來總不會停,好像故意賣弄力氣似的。我皺著眉頭去開門,確信臉上的怒氣已經藏不住了。但門外的他已經換了出門的衣服,連鞋子都換好了,一見我開門,就直接往我手里塞了張硬卡片。 “我知道你肯定不放心,這是我的身份證,你可以放你屋里,萬一你出了事,警察肯定能找到我?!?/br> 他塞在我手里的的確是張身份證,但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還愣著干嘛,趕緊穿衣服穿鞋,我送你去醫院?!?/br> 他一臉著急,仿佛真的關心我一樣。我從來沒被人這么對待過,心里涌過一種奇怪的感覺。在那感覺的驅使下,我突然想照著他的話去做。被賣了,就被賣了。被殺了,那就被殺了吧。此生再不會有第二個人這么待我了。 在醫院輸液的時候我睡著了,醫生來拔針的時候,我才醒過來。陳家聲坐在病床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大夫拔針。他左額上有條疤,將左邊眉毛在后三分之二處斬斷。要不是他看著醫生,我是不敢看他的。但他很快就發現我在看他,立刻笑容可掬地看向我。 “你名字挺應景啊?!?/br> 我移開視線,不知道說什么。 “我是說,這個季節,春深夏淺,你名字真是挺應景的,跟超市里時令水果蔬菜似的,應景?!彼忉尩?。但我其實知道他的意思,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陳家聲突然向我伸出手,笑著說:“你好啊,李春深?!?/br> ☆、睡我? “咚咚咚——” 我被敲門聲驚醒,但清醒之后就意識到,這與陳家聲如出一轍的敲門手法并不是在敲我的門。我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肩頸后背果然輕松了不少,看來昨天那兩瓶點滴沒白挨。 “陳家聲,你給我出來!”走廊傳來的人聲含混不清,但我還是聽出了一個女人的尖銳嗓音?!按螂娫挷唤?,微信你也不回,什么意思啊你?” 門外隨即傳來兩聲悶響,好像是踢門的聲音。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早上六點半,我睡了剛三個小時。 “陳家聲!”一陣急促的拍門聲中,女人有些癲狂地喊道:“有話說話,你別他媽給我挺尸!你就算想反悔也得出來當面給我說清楚!”但她旋即又安靜下來,幾乎是哀求著說:“別拖了行嗎?你拖不起,我也拖不起。真的家聲,你這么著特別沒意思?!?/br> 睡意全消,我起身去安撫那顆鬧騰的智齒,從冰箱里拿了顆冰塊含在嘴里。踱到廁所門口的時候,我聽見陳家聲開了門,向鄰居道歉。等我從廁所出來的時候,門外已經恢復了安靜。我打開電腦,盤腿坐在椅子上,將上周就開始寫的一篇打開,重新看了一遍,總共3465個字,已經寸步難行了。 說起來也真是搞笑,我今年三十歲,靠在網上寫言情為生,早年間撞狗屎運賣出過一本,這些年的房租一直有賴當年那筆稿費。但其實,我從來都沒談過戀愛,沒有被人追求過,也沒有追求過別人。又其實,我連朋友也沒有,沒有朋友圈,沒有微博。 其實上學時,我還是有幾個比較好的同學的,雖然我自小性格就古怪、別扭,但是畢竟住校的時間多,朝夕相處,總會有幾個說得來的朋友。大學畢業后,大家各自分道揚鑣,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