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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的洛陽守將,兩人均是驚異。依稀面熟,似曾相識,而又覺得陌生。伽藍心下尋思,難道他是裴曉?難道當年那個裴曉,是郡主之子?加封為洛陽守將?難道他是皇家將領?這念頭在心中一掠而過,伽藍立即搖了搖頭,心中嘆息,看來,是自己多想了吧。急轉禪房,再不多想…… ………… 伽藍寺殿門的不期而遇,卻讓裴曉心中暗思,怎么那個女尼,好似伽藍?只是,她該和老師游歷四方,或許,她該嫁人生子了,怎么會出現在這寺中,成為女尼? 昨日,在伽藍寺伴母親禮佛回來后,裴曉邂逅伽藍,覺得斯人似曾相識,好像是童年時的玩伴伽藍,但也不敢決定。 作為最年輕的洛陽守將,裴曉只有19歲。卻是文韜武略。他幼年父亡,多賴叔父,視若己出,多為教導,自幼親授裴家槍法,排兵布陣之計,武藝自是不凡。而他的母親洛陽郡主,卻怕他不習儒家,終會成一介有勇無謀之武夫,于是,在他十歲那年,張榜延師。那日,老師自薦而來,自稱伯淵,清河人,游學至此,忽想授徒,故而登府作西席。老師好文學,博覽經史。玄象陰陽,百家之言,無不關綜,研精義理。老師親授他四書五經,也談論起經濟政治,讓裴曉眼界驟開。更高興的是,老師隨行的,還有9歲的女兒伽藍,生得粉妝玉琢。性格卻調皮可愛。每當老師在授他孔孟之道時,伽藍也在旁靜靜聽著,而且,伽藍的領悟能力很強,后來,就索性讓伽藍與他同窗伴讀,功課完畢,裴曉時常會拉著伽藍的手,同到練功場,看他耍裴家槍法,雙方猶如兄妹,玩得甚為開心。 如此這般,時光茬苒,不覺之間過了一年,此時,裴曉與伽藍兩人正所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讀書時的相伴,練武時的相邀,他對她甚為愛護,而她對他也很喜歡,或許這只是相處之后的親情,十歲的年紀并不懂愛情,但是,這一年的感受,卻是自童年就嵌入他的心里,根深蒂固,無法泯滅。 老師很有儒家本色,教導裴曉也很是嚴厲,即使是自己的女兒,若是伽藍對孔孟之道理解不通,則照樣責罵不已,這讓裴曉印象極深。對于誦文吟詩,韻樂聽琴,伽藍很有興趣,也理解神速,而裴曉,只是更有心得,卻不是很精通,他總是覺得,這誦文聽琴,有些兒小女兒意態,他還是更醉心于校場練箭練槍。 不覺一年…… 一年之后,某日,老師突然帶著伽藍前來辭行,沒有原因,只說他游學四方,耐不住一地清閑,去意甚決,一如他當初自薦而來,如今又自主的離開。裴曉想不出理由挽留老師,只得告與母親知道,送老師父女離去。臨別時,裴曉與伽藍雖年幼,但彼此也流露出依依不舍之情。 ………… 南朝人早婚,按說裴曉早已到了議婚的年齡,母親更是在自己面前,念叨了幾萬遍。府里的丫頭,也有好些存了高攀之心,找由子與他接近。為了早日成親生子,母親在選丫頭時,也是挑美人胚子的,往他的房里送??墒?,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每日里他不是在練騎馬練銀槍,就是在議事廳中,同一眾將領,共議守城。 并非裴曉是個鐵石心腸的男人,他是個堂堂男子漢,豈有不想女人的道理?不過,他所想的,并非是那些國色天姿的小姐,溫順的小丫頭,而是那個與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同窗共讀一載的幼年伴侶——伽藍。那年,她隨父親遠去,裴曉的小腦袋里,卻一直深深的印著她的影子,尤其是回憶起當年他和叔父為老師父女送行時,伽藍那滿眼淚水的情境,使他記憶不忘,牢牢的嵌在心坎里,他希望今后能有機會,還能夠再看到她??墒?,再見的機會有多渺茫,他只是知道,老師自稱伯淵,清河人。如今,這兵荒馬亂之際,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想到這里,不免心中生嘆。雖然裴曉對伽藍寺中偶遇的小尼究竟是否是伽藍,心里還是半信半疑,他卻決定再次上山,親自去探訪這人,當面問明真相。 他是習武之人,自是豪爽,看著天已大亮,他說去就去。躍上馬背,再上伽藍寺…… 第3章 重逢 居士禪房中。 伽藍敲著木魚,一下,一下。昨天,昨天好像見到的是裴曉。想起裴曉,不禁想起當年青梅竹馬的那段過往,她和爹爹,在裴曉家中當了西席,教習經史。那年,爹爹……想起爹爹……伽藍的木魚,敲得更為用力,一下,一下。 梆……梆…… 敲門聲。 伽藍停了木魚,放起念珠,起身開門。 門一打開,伽藍不禁眼睛一亮,接著,卻是呆住,口吃般的問道:“你……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卻是裴曉已搶了先:“你是伽藍嗎?我是裴曉,裴曉,你還記得嗎?”卻已是情不自禁,聲音顫抖不已。 “是……是……”,伽藍道。 “請到里面坐吧,再詳談……” 在此地重逢,兩人相認,真是恍如隔世。 裴曉上得山來,卻是一時怔住,不知從何打聽起,只得向小尼動問,寺中是否有伽藍,倒是菩薩保佑,小尼并沒有注意到他的慌張,只是很平常的往二進的居士禪房一指,說,喏,第一間就是…… 待坐定,裴曉開始問:“伽藍,老師福體可好?” “爹爹,爹爹已經于前年逝世了?!辟に{垂淚答。 裴曉聽后,心里揪然,嘆息一聲,神色悲傷。 一時無語。 裴曉借此,目光向著禪房巡視一下。這居士禪房并非真正的尼姑住所,而是寺院中留下來的客房,供些女香客上山禮佛時歇腳之用,或是有些女香客發愿,在寺中齋戒,也住在此,因此,這些禪房只在西廂二進。房中甚為簡潔,一床,一桌,一木魚。屋角擺著不少室內觀葉小植物,卻也清凈。 良久,只聽到裴曉說,:“為兄記得幼時蒙老師訓導,想不到恩誼未報,而老師他……他卻……遂而仙逝……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道,“伽藍,你為何……為何削發為尼?……” “一言難盡”…… 伽藍起身,為裴曉倒了一杯茶,繼而問:“裴曉,你成家未?”因著當年調皮,伽藍終是不肯叫裴曉一聲師兄,裴曉也不惱,反而覺得直呼其名更為親切,于是,直到如今,雙方仍是直呼名字。 裴曉汲了一口茶,搖了搖頭,算是回答。 “為什么不成家?”伽藍再追問了一句。 “一言難盡”,裴曉道。 “不瞞你說,我……我想·……想你……已經多年了……”,饒是他武將出身,這情竇初開,卻還是第一次,不禁口吃。 他習武出身,向來講話直爽,要說就說,態度自然,這如今,卻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