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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發。 召忽掀開衣擺坐下,嘴角微微上翹:“公子可要聽書?” 姜瓊燕眼珠一下收回到召忽身上,忙擺頭:“不想聽?!?/br> 召忽眉毛一揚:“士農工商,百業興盛,公子問過,女子何以立足?!?/br> 姜瓊燕收回懶散的坐姿,直視召忽的目光,一動不動:“召忽的答案呢?” 召忽躲開公子的注視,看著桌案,手指滑動:“士重本,農重力,工重技,商重巧?!?/br> 姜瓊燕低下頭,努嘴:“百業可有貴賤之分?” “依次,由貴至賤?!?/br> 商果然是賤業,難怪管夷吾提起往事經商都面有怒色。 姜瓊燕昂頭挑眉發問:“召忽可覺得商人最低賤?” 召忽輕笑,俊朗的面容帶著自信的魅力:“法不責眾,在我看來,不做罪惡之事便不是低賤?!?/br> 姜瓊燕檀口微張,有點不可思議。齊國并無法治,召忽的言論...... 在長案攤開竹簡,姜瓊燕蘸墨書寫。許久沒有動筆,簡體字手生的很。她有法學的好友,經常給她講解一些條例。雖然時代相差極大,但是治民根本不外乎幾種基本思想,深究不適用,但淺薄處卻道理深刻。 召忽名義公子傅,卻官位低微。才名在外,也沒有得到重用,朝會都沒有機會參與,只能從公子糾處得天下形勢。 因著召忽性格溫潤,姜瓊燕一直忽略了他的雄心,亂世爭雄,有才有志者誰甘平庸,就連自己,都忍不住想要一席之地。 三日之后,曹使相迎。 公宮外,數千甲士身穿盔甲,隊列整裝。正前方擁護著一輛王車,鑲銅蓋絹,耀眼無比。 曹使帶領姜瓊燕和召忽前去。只見莊公正在撫摸自己的寶劍,劍鞘精致無雙,在雍華的齊宮,也難有這么精細的玩意兒。 聽到曹使大聲宣話,曹莊公的目光終于轉了回來。 此次儀仗盛大。曹莊公也精心打扮過,高冠上鑲有黑玉,棕藍色披風獵獵作響,手中握劍,站的筆直,一身王者之氣映襯的人越發高貴而英俊。 姜瓊燕拱手做禮:“齊國公子燕拜見曹君?!?/br> 曹莊公炯炯的目光一掃,大笑一聲:“齊國公子長得真俊俏,小小年紀出來游歷,齊君可真放得下心啊?!?/br> 看來曹君已然得知自己女兒身份。 姜瓊燕應聲答道:“君父大度,能放我各國游歷,心中甚是感念?!?/br> 曹莊公點頭,誠懇道:“齊曹向來親密,邀公子燕與我同行,可不能生分了兩國情分。我特地吩咐改掉了公子的銅車內置,希望公子能夠喜歡?!?/br> 姜瓊燕略有惶恐:“聽憑曹君布置?!?/br> 隨曹使后撤進入銅車,一個侍女百般解釋,說曹君得知公子女子身份,趕忙重新選了些侍女,還備了軟褥果酒,務必使公子滿意。 話說半天,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東西。 姜瓊燕看著鶯鶯燕燕有些疲乏,國君出行,國臣相送,過程何止冗雜。 銅車兵用,不似農家牛車捂得嚴實。四面都可開口,且不可全數蓋嚴,車內寬敞,容得下數人。車旁身后緊跟甲士,步伐踏踏,在悠遠的日光中緩慢啟程。 召忽看隊伍行進,取出疊的整齊的絹帕,輕柔的遞給正晃蕩著酒壇的姜瓊燕:“公子還是不要飲酒的好。鄭國毗鄰洛陽,周禮繁雜?!?/br> 姜瓊燕放下酒壇,不高興的抿著嘴展開絹帕,細致的紋路布圖躍入眼中,曲折的墨線優雅天成,銜接得當,仿若一筆勾勒。各國版圖清晰而不輕巧,對姜瓊燕來說無傷大雅反倒好認。 忍不住贊嘆一聲,姜瓊燕后知后覺的露出疑問神情:“關鄭國什么事?” 召忽單手握住腰間長劍,一聲輕嘆:“此次行程是曹鄭會盟?!?/br> 姜瓊燕戀戀不舍的瞥了一眼酒壇:“可是以前飲酒與會并不失禮啊?!?/br> 召忽拿起旁邊的果子遞給姜瓊燕,笑道:“齊國禮儀遵從夷禮居多,因為姜公得分封之后大治,糅雜各處習俗。齊地居北,民風剽悍,遠離中原,所以與周禮相沖之處頗多?!?/br> 姜瓊燕吃了一驚,果子放在牙門處惶惶道:“那會不會因為失禮鬧笑話???” 召忽看公子驚異的神情忍不住輕笑,正坐后挺直腰板:“有樣學樣便好。禮儀不修,各國都懈怠如此?!?/br> 姜瓊燕笑瞇瞇的:“我看召忽的禮儀修養就很不錯?!?/br> 召忽面皮微紅:“家母是天子門下,知周禮。然遵周禮,已經容易被嘲諷?!?/br> 姜瓊燕不以為然,說話嘖嘖有聲:“有禮儀的人氣質極佳,慶荷雖說脾氣乖戾,不討人喜歡,但是坐臥標準,一看就有大家氣質。召忽......更甚?!?/br> 說到最后,不知怎的沒了底氣。 召忽長睫一勾,眼珠黑的發亮。 姜瓊燕三口兩口啃了一嘴水果,塞住嘴巴。 召忽把眼光放到別處,回歸正題:“曹鄭會盟,不知根底如何。曹君既然不惜把公子找回國都,證明這次會盟,有公子用武之地?!?/br> 姜瓊燕順順胸口,咽口唾沫,喉嚨軟骨爆出大高。 姜瓊燕把絹帛地圖遞給召忽,召忽手指在曹國境地輕輕盤旋,姜瓊燕湊上前,一副恭謹求學的樣子:“召忽幫我分析一下,我做好準備?!?/br> 召忽指住曹國境內,臨近鄭國處:“會盟之地在這里。曹國雖然版圖不及鄭國,但鄭國一直以來仗著天子盛寵,驕橫無禮,邦交野蠻,曹君心高氣傲,趕上鄭國內憂外患,定然會擺上一道給鄭國吃個悶篩子?!?/br> 姜瓊燕疑惑:“趁鄭國有難,幫上一把,欠一個國債,多劃算?!?/br> 召忽沒忍住笑出聲,姜瓊燕瞪過去一眼趕緊收回,召忽接著說:“這不是兩國之間的博弈。鄭莊公生前的鄭國是第一大國,欺壓周遭已久,如今衛、曹、宋甚至陳國都對鄭國虎視眈眈。君上雖然沒有明示,但是高渠彌劫走公子之事,也不會輕易說不再追究?!?/br> 姜瓊燕次哈一聲倒抽口氣:“鄭國這是怎么搞的外交?” 召忽道:“若鄭國此次忍氣吞聲,力與曹國交好。曹君可能會趁此機會,貶壓鄭國,抬高公子,既出口惡氣又籠絡齊國?!?/br> 姜瓊燕聳聳肩膀:“如果鄭國不呢?” 召忽點點絹圖:“無傷大局。鄭國經得起消耗?!?/br> 姜瓊燕揪住眼前一縷碎發摩挲:“召忽,我們賭一下?” 召忽輕笑:“猜到公子有此一說。賭什么?” 姜瓊燕雙臂放在桌案,身子綿軟的往桌上攤開,五指點住地圖跳動:“召忽似乎確信,鄭國會示弱,我覺得,鄭國可能還會跋扈驕奢。我們的賭局......” 召忽凝神傾聽。 姜瓊燕頓了一下,清麗的神色突然褪去,染上成熟的嬌媚面龐盯住召忽:“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