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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親兄妹,也是別人屋檐?!?/br> 核心家庭的姜瓊燕深以為然。 各位公子都已經成家,宮外有府。公子瓊燕作為公女,本該住在宮中,不知是何原因宿在三公子府別苑,受制于人。 溫度沒到結冰的時候,但清晨實在凄涼透骨。姜瓊燕出去透個氣忙跑回去加了一層。孟音默默看著,面色似笑非笑,仿佛擰了什么心思。 看著那般神色,姜瓊燕莫名有些懼怕。孟音也只是嘲笑道:“怎么,公子還有怕的時候?” 府中來了個手藝人,用桃木刻字。姜瓊燕轉念一想,想必這就是春聯罷。字體自己是大致認識的,只是不知有沒有平仄押韻之說。 冬日說到就到。 室外已經凍得沒辦法呆人,天色暗沉,霧蒙蒙的,突然就激的姜瓊燕想起了自己的哮喘。 真的很痛苦。 孟音看著外面冰天雪地,道:“最近不會下雪?!?/br> 姜瓊燕一臉茫然:“這個冬天要做什么呀?” “待在屋子里哪都不去?!泵弦艨戳斯右谎?,反手關上窗戶,“我這身子骨可受不住涼的?!?/br> 冬月年節,家宴一場。 幾聲爆竹聲響,震動瓊燕。春秋時期決計是不可能有火藥的。抬眼望去,幾個濕竹放在鼎上火烤,爆裂之時噼啪之聲不絕于耳。好計策啊,不知是哪個有識之士發明的。 幾場大雪鋪天蓋地,召忽時來時不來,每次到了之后耳紅臉紅,弄的姜瓊燕有點心疼。 冬日養膘,轉眼春來,不知不覺春耕漁牧時令已到。 君上設壇祭祖。天氣清朗,秋高氣爽。姜瓊燕穿上正式的禮服,隨隊伍窩在公子之后等待祭禮。 跪了半晌,君父才走出寢殿。浩浩湯湯的隊伍走至祭壇。姜瓊燕位列其中,其位頗是靠前。姜瓊燕混在隊中,有些疑慮。這個位置雖是不算劣勢,但是根本不能和公子比肩,看情勢,應是位列上卿之后。這個齊公,難道極其重男輕女嗎? 國之重祭,自然沒有仆從跟隨。姜瓊燕無從問起,只能隨著眾人拜下,站起,拱手,鞠躬。召忽曾講過周禮,不出其外。 君父站在高位,隨祭侯之引導,祭天祭地,拜神禮圣。姜瓊燕并不身在其中,隨眾臣禮拜,只覺枯燥無味,不多時便有些煩惱。 祭天之禮繁雜有序,步程不可枚舉。 終于歇息之時,姜瓊燕一臉菜色,沒了生氣。 粗衣小奴上前請前去喝水補氣,姜瓊燕病怏怏的隨著去了。街上車水馬龍,一杯熱茶進了肚,不知怎的就失了視線。 臨淄是齊國國都,春耕將至,人人欣喜。雖說加了守衛,仍是檢驗疏漏。 姜瓊燕醒來時全身如同散了架,迷糊中以為躺在家里大床,惺忪的睜開眼睛,一片黑暗。拿手一摸,扎扎攘攘,好像全是枯枝。 驚慌一下席卷了全身。 姜瓊燕四處摸了摸,是封閉空間。心下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不能過分恐慌。身份放在這里,不管是什么人,抓自己定然有所圖,生命不會有危險,只是苦一些。 第25章 信帕 多次深呼吸緩和一下情緒,姜瓊燕閉上眼,除了咚咚的心跳,敏感的感受到行進的軌跡。睡著還好,感官淡薄。醒了后只覺得上下左右都是粗糙的,晃動中磨得rou疼。身上裹得好好地,還不怎的,就是臉不停的被刮來刮去。造孽啊,這張臉這么好看,怎么就沒人珍惜。 隨著晃動迷迷糊糊很久,姜瓊燕口干舌裂,餓得兩眼發昏,多次想掙扎都無處用力。四周塞得都是枯草,弄不出大聲響。終于等到車馬一停,人立馬就警醒過來。 遙遠處似乎有木板吱哇聲音。姜瓊燕趕緊捂住眼睛,預感到光明的來臨。 小廝探進頭看了看人,沖身邊人點點頭:“高商,她醒著?!?/br> 姜瓊燕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久違的光亮??诳实木o,這些家伙不知趕了多久的路。 有人鉆進來拉扯了一下,姜瓊燕蹣跚的隨著挪出去,眼睛看到模糊的影像,還沒來得及看清,眼睛被蒙上一層厚紗。張了張口,口內發麻無液,勉強說出一個水字。 瞬間一個騰空,姜瓊燕整個人被男子扛在了肩上,穩穩當當的走上木梯,邁進門框,穿過長廊,進了庭院,入了里屋,把人放在床邊。 姜瓊燕僵硬的坐在床板上,后背挺的筆直。男子折返回來,粗魯的往女子手里塞陶碗。是水。一碗水下肚,傳來了門的“框嘰”聲。 緩緩摘下眼上的布條,姜瓊燕緩緩放松了身子。屋子很樸素,簡單的木床長案也是使用年久的樣子,沒有裝飾。粗布被褥很不柔軟。 這會是一個客棧嗎?解渴后肚子咕咕叫,再說一碗水也不夠。 門仿佛響應召喚,一個大塊頭的男子端著木端走進。上面一個大的陶盆里放的有餅有菜,姜瓊燕咽了口唾沫,不敢上前。男子把東西放上長案,目光看向床沿。 這也忒壯實了些。不知是否是自己個子矮了,判斷不準。男子看起來得有一米將九的個子,加上四肢粗大,崩的衣服不很合身。人往那一站,屋子都被壓低了。 男子兇惡的瞪了片刻,出了門。姜瓊燕松口氣撲上桌子開始塞飯。真難吃。心里邊罵著自己嘴巴刁鉆,邊溫言撫慰說吃完就不餓了。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半,門又是一聲響。 別啊,好歹讓我吃完再來恐嚇什么的。姜瓊燕心中哀嚎。 進門的不是剛才的壯漢。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衣著一看,華貴了七分。能穿得起如此衣裳,非富即貴。 高渠彌道:“外臣見過公子瓊燕?!?/br> “你是誰?”姜瓊燕狐疑,似乎眼熟。 高渠彌笑了一笑,瘦高的顴骨凸顯的更重:“公子貴人多忘事啊?!?/br> 果然。 看公子沉默許久,高渠彌鄙夷的看了看粗制的長案,沒耐性的自報家門:“鄙人高渠彌。此次特邀公子入鄭?!?/br> 他,上次入夜襲擊自己之人。沒有入獄嗎?還能如此逍遙?對了,二姐的絹帛!小心高渠彌,指的定然是這次謀劃,而非深夜之襲!哎呀,自己怎么這般蠢,高渠彌行刺之時姜影還不在臨淄。終歸是入了套子。 姜瓊燕一個大白眼翻過去:“特邀就是這種邀法?” 憤恨的拍了桌子,響的嚇了始作俑者一跳。才夢過來自己如今類似階下囚。人家說特邀是假客氣,自己當真豈不是自討苦吃? 還沒想好怎么能不丟面子的示弱,高渠彌已然開口:“怠慢公子是我不對??蛇@鄭國,您是去定了。若公子合作,我立馬雇輛牛車,不然,那木框馬草,您得繼續呆著?!?/br> 姜瓊燕沒骨氣的應聲:“那就牛車吧。被褥鋪的軟一些?!焙慰嘟o自己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