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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都不曾擁有的勇氣。 她承認,自己是怯懦的,甚至是膽小的。她害怕付出,更害怕傷害,她情愿自己縮在烏龜的殼子里,一生一世。 這也是她嫁給霍靖承的原因,也是她與他分開的原因。 “好,我幫你?!边@一刻,沁寧下定了決心,不管成不成功,只為了淑儀那難得的勇氣。 最近局勢動蕩,邊境大小戰爭不斷,因此碼頭上駐扎著軍官,檢查核實每個人的身份和所攜帶的物件,非常嚴格,想要瞞著霍家坐上去美國的倫敦,幾乎是不可能的。 首先,沁寧先讓淑儀和霍家人說自己決定聽從家人的意見,和啟東斷絕關系。接著,她讓秦九替霍淑儀偽造了另一個身份。最后,沁寧與震華大學的校長喻老提出要和英華女校等幾大高校一起辦巡回游學,既可以增加學生的眼界,又可以促進學術交流。喻老先生自然同意。 于是,霍淑儀有了名正言順出來的機會。 登船的那天晚上,忽然下起了大雨。 沁寧送淑儀以及啟東兩個人前往碼頭。淑儀化了濃妝,還在臉上點了顆痣,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 登船之前,果然有四位軍官在挨個檢查。啟東先走了進去,接著是淑儀。 那個人翻看了一下淑儀的證件,又看了一眼淑儀的臉,揮了揮手,“下一位?!?/br> 沁寧輕輕舒了口氣,還好,還好…… 她立在碼頭,撐著傘,看著輪船噴出蒸汽,慢慢地離開海岸線。 雨越下越大,雨滴噗噗地擊打著傘面。 風將她的旗袍吹起,露出一雙纖細勻稱的大腿,在這樣的風雨之夜,也稱得上是一道風景。忽然,有一道巨大的力量將她扯住她的手腕,陰鷙的聲音響在她而耳畔: “凌沁寧,你倒敢走!” 手中的傘落在地上,豆大的雨打在臉上,生疼生疼,雨水模糊了視線,以至于她看不清他的臉。這是半年來,她第一次看見他。 迷茫的?無措的?傷心的? 她以為自己會有的心情全部消失不見,她居然有一絲絲地沖動,想要重新抱住他的沖動。呵,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他將她緊緊地扣在懷里,然后狠狠地吻住。暴虐的味道開始在唇齒間擴散。 她想起他第一次吻她,那還是兩年前吧?也是在這樣的暴風雨之夜,那時她的感覺是什么?氣憤而且感到恥辱。 但是現在呢? 不說怦然心動,至少沒有反感。 他重重地吻著她,仿佛想要將她整個人生生地活吞下去,她的唇都被啃咬地發疼了,他才肯放開她。 “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想回美國!凌沁寧,想要離開我,除非我死!”他咬牙切齒,眉目間卻盡是緊張與彷徨。 “我沒有想走?!彼p輕地道。 “你說什么?” “我說……”她加大了音量,“我沒有想走?!?/br> “那你在碼頭做什么?” 沁寧看了一眼那已經走遠的輪渡,笑了笑,“送一位朋友?!?/br> “哦……”原來是這樣…… 自從兩人那天在醫院分手之后,霍靖承就派了人在碼頭蹲守。他實在是怕她一走了之,天地那么大,他怕他再也找不回她了。 還好,還好,她并沒有想離開。 沁寧撿起地上的傘,遮在兩人的頭上,“雨很大,你難道要一直在這里淋著?” “你關心我?” 凌沁寧沒有理他的話,撐著傘走開,坐回了汽車里,汽車卻遲遲沒有發動。 倒是余秀才跑了上來,給霍靖承遞了把傘,“二少,愣著作什么,還不快追上去?” 霍靖承如夢初醒,趕忙跑了過去,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此刻,沁寧身上的衣服半濕,原本就是輕薄的白色旗袍,又被雨水打濕了,變得半透明了,隱隱可以一窺里面如雪的肌膚。這樣香艷的場景真的不是一般地香艷。 “老唐,開車?!鼻邔幚淅淇戳艘谎?,倒也沒有趕他走的意思,只是吩咐司機開車。 到了目的地之后,霍靖承也就跟在沁寧的身后進了房子。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她的這個房子里,墻壁上掛著幾幅油畫,靠墻的位置放了一架古箏,窗臺上養了幾盆蘭花,很簡單的裝飾,卻顯出了不一般的味道。 沁寧亦沒管他,顧自去洗了澡,換了一件干爽的衣服出來,見霍靖承還坐在沙發上,終于開了口,“霍先生,這么晚了,你還呆在我這里是不是不大合適?”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有更的!另外,小曼開了新文,都市言情,帶了一點玄幻內容,歡迎大家去踩踩哈!附上簡介:上一世。 她狠狠地咬破指尖,立下血誓,“我零縷永生永世不會愛上周鳳雛?!?/br> 他身上的金羽一片片剝落,玉雕般的容顏被烈火包圍,“沒關系,那我就糾纏你生生世世?!?/br> 他追著她跨越一世又一世,她不愛她,但是她除了他之外,別無選擇。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沁寧亦沒管他,顧自去洗了澡,換了一件干爽的衣服出來,見霍靖承還坐在沙發上,終于開了口,“霍先生,這么晚了,你還呆在我這里是不是不大合適?” 霍靖承笑了笑,“怎么不合適?你是我太太?!?/br> 沁寧亦笑了笑,“我可不是你太太,你前段時間才剛和尹家大小姐新婚,你難道忘了?” 霍靖承欲語又止,最后還是沉默了下去。 沁寧輕哼了一聲,“我沒有興趣和別人共事一夫,所以我們兩個的離婚申請還是盡快往上報比較好,否則對尹小姐也不公平,不是嗎?” “我說過了,我不會離婚?!彼恼Z氣很平靜,但是低沉的音調還是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緒。 每次凌沁寧和他提到這個話題,他總是這個反應,弄得沁寧都懶得再與他辯駁下去,懶懶地坐在沙發上,“對不起,霍二少,我要休息了,能否請你回避?” 天知道這半年來他有多想念她,想到每一根骨頭都在發疼。方才他在雨里抱住她的時候,他才體會到原來沒有她的自己是殘缺不全的,就像生生被人劈成兩半。她一點都沒有變,相較于他的頹喪,她變得越發光彩照人,一舉一動都讓人心動神搖。 他近乎貪婪地望著她,仿佛要將她整個刻入腦海里,哪怕多看一秒也是好的。 她自然感受到了他炙熱的視線,她移開視線,走到電話機旁撥了幾個號碼,“派幾個人到我的公寓里來,我遇到一點麻煩?!?/br> “霍二少,我的人很快會趕過來,我想,你再不離開,也許會有些麻煩了?!?/br> “你以為我會怕?”他一步步逼近她,眼里盡是挑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