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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兒去了。張君單手提劍,隔門問道:“你們是誰?為何來此?” “承旨大人,永王殿下,是老臣,中書令周野!”外面一人朗聲說道。 周野是宰相,也是張君在朝政中的良師。但新朝才立不久,支持趙蕩的人不在少數,張君也不敢擔保周野是不是明面上投誠,心底里一直追隨著趙蕩。他問道:“中書大人三更半夜帶人入我府中,有何事?” 門外嘰哩呱啦一通亂吵,有人要高呼萬歲,有人在叫王爺千歲,周野好容易將眾人之聲彈壓下去,說道:“方才快馬急信到宮門口,說皇上在外大行。大行皇帝無有子嗣,老臣們無法,眾人議過,已捧來龍袍御冠,望您即刻加身,于此危難之極率老臣們頂起新朝大業啊皇上!” 他這聲皇上一喊出口,接著便是群臣們山呼的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如玉已經穿好了緊褲窄管的春衣,將小初一也包裹的嚴嚴實實,背上還背著個小包袱兒,湊過來問張君:“這幫老臣怎么回事?我們收拾好了,現在怎么辦?” 張君下意識搖頭:“這不可能,昨夜皇上自前線發來疾報,仍還在行軍途中,怎么可能會死?” 周野道:“皇上,大行皇帝那份疾報發自昨日一清早,他中午在行軍途中駕崩,死因不明,方才死訊才傳入京城,您必須出面主持大局了,皇上!” 如玉這會算是聽明白了。張震死在行軍途中,因為他無子而亡,才立起來不到一年的新朝無主,群臣要推舉張君做皇帝了。她懷里抱著小初一,見張君始終猶疑不定,攥過他的腕子道:“無論消息是否屬實,你都必須出去主持大局,至于皇帝,至少目前你不能做?!?/br> 萬一只是誤傳消息,張震沒死,還活著了? 張君不得不出去了,他轉身過來,抱過眼兒圓睜睜的初一,在他額頭上深深吻了一吻,再還給如玉,低聲道:“待我將群臣引出去,你就到隔壁去,和老三兩口子呆在一處會安全一點?!?/br> “爹!”初一忽而喚了一聲。張君應聲回頭,便見那永遠笑嘻嘻的小家伙也是一臉嚴肅:“小心!” 才不過一歲三個月的小家伙,也知道叫父親小心。 主屋大門咯吱一聲開啟,穿著三品文官服的學士承旨走了出來,清瘦挺撥,在火把的光耀下面色玉白,手持一把劍,打量著一眾擠在桅廊下的一二品重臣們。 一眾群臣自發退到了院中,于草地上齊齊跪下。周野親自捧著明黃繡五彩團龍的龍袍,以及旒冕,雙膝跪地,將托盤高高捧起,叫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君左右掃視一遍,并不接那龍袍,冷盯著周野問道:“宰相大人唱的,這是那一出?” 周野解釋不及,告了聲罪站起來,捧起那龍袍就要往張君身上披:“大行皇上駕崩在外,朝中無主,臣等公議之后,一致推舉由您來做皇帝。朝事煩忙,金遼連軍還不知要怎么反撲,如今不是推讓的時候,您得趕緊入宮,以穩朝堂,震懾民心啊皇上!” 張君劍挑過那襲龍袍,一個劍花遠摔到屋檐上掛著,閉了閉眼道:“即刻入宮!” * 到了隔壁,蔡香晚也早到了,妯娌三個起的太早,兄弟們又全入宮了,府外已經守了里三層外三層的府兵,想必就算有叛亂也沖不進來。如玉親自煮奶茶,三妯娌就著和悅昨日新做的南棗糕吃。 南棗糕本就是酸甜的味兒,和悅新孕,喜食酸物,所以做的格外酸。初一鬧著不肯吃,還是隔壁許媽送了牛乳粥來,如玉才喂給他吃。 蔡香晚就著棗糕喝光了一碗奶茶,見如玉又提壺斟了過來,連忙雙手接了道:“若是果真二哥做了皇帝,二嫂是要入宮做皇后的,我們倆也是糊涂了,怎么能叫你給我們煮奶茶?!?/br> 如玉斟碗了奶茶,一口口吹著給初一喂著奶粥,低聲道:“如今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老四是守門的,這會兒也該來報信兒了,怎么還不見他來?” 正說著,披甲掛纓的張仕沖了進來。三妯娌同時站起來,問道:“怎么樣,朝里是個什么情況?” 張仕一眼掃過來,跪倒在如玉面前,哽噎道:“大哥是真的沒了!” 如玉問道:“皇宮了,如今是個什么情況。你二哥可有送信出來過否?” 張仕搖頭:“二哥自打被那群老臣們擁入宮之后,就沒有消息送出來過?!?/br> 蔡香晚見如玉手中還拎著那只奶茶壺,不知是開玩笑還是感嘆:“果真二嫂要做皇后了!” 永王兩府六弟兄,若張震死,似乎也唯有張君才可以主持大局。帝崩在外,如此大的變故,于一個才立起來不到一年的新朝來說,簡直仿如滅頂之災,再有趙蕩在外虎視眈眈,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得過去。 如玉順勢將壺遞給蔡香晚,抱緊初一,吩咐張仕:“一定將咱們府各處的門都守緊了,暫停進出,等宮里有消息出來,必得第一時間報到我這里?!?/br> * 張君做了整整六年的學士承旨,親身隨侍過三任皇帝,在張震死后兄死弟及,其間沒有任何異義,也沒有大臣出聲反對。至于大行皇帝的遺后周昭,向來自禁于延福宮不涉朝事,對于此事,也不過一聲知道了也就罷了。 整整五天后,迎接新后入宮的鳳駕才到永王府門上。這五天當中,京城也曾有過幾波由前朝舊臣,或者地痞流氓們挑起的內亂,但很快便叫官府出兵平定。 永王府關門閉府整整五天,其間,蔡香晚和和悅兩個一直守在竹外軒。用了五天的時間,兩個小在如玉耳邊嘰嘰喳喳,頭一天興沖沖替她和初一翻尋入宮該穿的衣服,該佩的首飾等物。 第二天做好了送別的準備,兩個強拉著如玉哭了又哭笑了又笑,蔡香晚更是將自家的奶寶兒抱來,要叫如玉從小叫親戀奶寶兒,將來好封王封爵。 到了第三天,和悅孕吐下不來床,又舍不得走,遂在那張榆木大床上躺著。蔡香晚焦急不堪,暗猜張君是不是忘了如玉還守在府中等著,替如玉頗有幾分抱怨。這一日又是怏怏等到天黑。 等到了第四天,和悅和蔡香晚兩個認定張君已經棄了如玉,三個婦人抱著兩個孩子,仍是守在竹外軒熬守了一日。 第五天一早,蔡香晚來時如玉正在吃早餐。窗外雀鳴啾啾,桃發三兩枝,小初一才學會走路,在檐廊下跑來跑去,見蔡香晚進來,奶聲奶氣叫道:“小嬸嬸早!” 蔡香晚忍不住抱起來親了一口,捏著初一的小面頰贊道:“我的乖兒,你這嘴怎如此的巧?” 隔著窗子,如玉放下碗筷,取濕帕子擦過手,笑問道:“你可吃過了否?要不要用些我的?” 蔡香晚放孩子到地上,搖頭道:“不必,我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