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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并灑腿褲子,小初一直接精著屁股只穿件兩肩系帶的小汗衫兒。木地板上置的涼席,熬的稀爛的白米糊糊粥,她費力的教初一自己握著木勺,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粥。 小家伙才學會抓握,粥喂到了臉上,舌頭伸出來費力的舔著,舔得一舔湊過來在如玉臉上吻得一吻,嘴里伊伊呀呀個不停,粥沾的兩人滿臉都是。 如玉抱他的臉香了兩口,時時拿濕帕子替他揩著面兒。夏日衣衫薄,小家伙能翻能坐,木勺打著木碗,與如玉犟個不停。 秋迎走了進來,也斜坐到涼簟上,伸手逗著小初一粉粉嫩嫩的腳丫子,低聲說道:“二少奶奶,九月公主院里那阿朵姑娘,方才又找奴婢了?!?/br> 如玉懷抱著孩子,問道:“她說什么了?” 秋迎道:“她給了奴婢一張房契,奴婢叫墨香齋那阿繼瞧了瞧,是離咱們墨香齋不遠的一處小店兒,買文房四寶的,里頭許多東西,還是自咱們墨香齋出去的?!?/br> 初一吃了小半碗不肯再吃,眼不見的,笑嘻嘻盛了半勺晃晃悠悠,夠著要喂給秋迎吃。如玉拿手盛著,半路截了下來,喂到了自己嘴里,捂唇慢慢的嚼著:“只怕今夜她要叫你過去,無事,你自去,一會兒我找個人來救你?!?/br> * 哄睡了初一,如玉起身重新洗過臉梳過頭,悶暑的夏夜,取了把團扇搖著,湘裙灑腿褲,薄薄的竹青色交襖短衫,便要往介于永樂兩府最后面那排營房去。據她所知,張震這些日子來一直在京城,但因為一妻一妾不好調停的原因,索性不回府,一直住在后面那營房中。 遣丫丫問過張震所宿的營房,如玉便一直在院門上等著,過了片刻,丫丫走了出來,回道:“二少奶奶,恰咱們二少爺也在,他叫你直接進去?!?/br> 張君也在? 如玉持著團扇進了院子,這院中并不設正房,沿墻溜檐一圈兒的營房,分上下二層,非常闊大的院子,中間植著幾株大梨樹,男人們住的太多,飄著一股子的汗腥氣。 她與丫丫到了營房門上,止退丫丫自己一人進了屋子。 偌大而寬敞的屋子里,居中一張大桌,墻上掛著幾把劍,除此之外再無他物。張君四兄弟皆在,除此外還有一個身量略矮的,見如玉進來,躬腰叫了聲二嫂,如玉猜他當是隔壁府的老二張向。 張震戳點著地圖道:“虎哥是被姜順手下心腹們親自提走的,據老四這些日子的打聽,應當是關在內事堂下面的水牢中。如今姜順所呈上的來的供狀,雖說皆有虎哥的指印,但宮里那些缺了根的王八羔子們有的是陰損手段叫人簽字畫押。 皇上要想叫咱們一府心服口服,就必得要把虎哥押到朝堂上,至少要叫他當著群臣的面親自認罪?;⒏缥瘜嵨磸南闹莘排嫒巳腙P,也未殺過趙鈺,以他的個性,我相信他死都不會吐口?!?/br> 如玉一聽趙鈺二字,一顆心便提了起來。很顯然,皇子趙鈺之死被重新提及,新皇要憑借這個,對永樂府發難了。 張向拍著桌子道:“老三,禁軍侍衛由你管著,你只要放弟弟我進去,帶上幾個人,深夜硬闖水牢,將虎哥救出來就行了,何必那么多廢話?!?/br> 兩府之中稱老三,說的是張君。 四個兄弟,齊齊抬頭去看張君。自先皇手中開始,禁軍侍衛便由張君掌握,若果真張虎被內侍們關押在內事堂的水牢中,持刀硬闖,只要能將人救出來,永樂府便能變被動為主動。 張君道:“硬闖,人當然能救出來。但你們要知道,姜順父子自然也在等我們闖宮救人。這時候硬闖,無異于給他們落口實,逆臣賊子的名號,咱們可就躲不過了?!?/br> 張震笑而丟掉手中筆桿:“本就是逆臣賊子,不過多打幾場仗而已?!?/br> 張君一雙秀目盯著張震,比肩高的兄弟,他其實生的比張震還俊俏,但沒有張震那種來自武將的自信與掩不住的狂妄。 他一貫刻板內斂,算的也是兄弟們最不愛聽的細帳:“打仗就要死人,夷人可殺,文臣不能殺,你即便最終坐上那個位置,來的不正,百姓不服,朝臣不服?!?/br> 張震也不笑了,拍著桌子道:“趙蕩已經娶了完顏雪,西遼與金正式結盟,此時我們若不能將朝綱厘清,等趙蕩揮兵南下時,我們就得給趙宣作盾,替他阻趙蕩,西遼與金結盟,僅憑如今我們的兵力,完全無法阻擋。 等咱們一府的兄弟打完了,全死在戰場上,也許整個大歷都要被趙蕩那廝帶著蠻人吞并。到時候還講什么名正言順?” 張君迎上張震那雙懾人的眼睛,眸中氣勢全不輸他:“如今還不是最佳時機,我們仍需等待?!?/br> 張震拍著桌子道:“再等,虎哥很可能就會死!” 張君默了許久,仍是搖頭:“沒有我的命令,你們誰也不能硬闖皇宮,否則禁軍侍衛見之,殺無赦!” 他說完便牽起如玉的手出屋,在檐下問道:“你怎么來了?” 如玉指著里間道:“我找大哥有些事情,不過照你們方才的情形,府內的事情我們還是自己處理算了。不過我有句話要問大哥,問完便走?!?/br> 張震也跟了出來,問道:“如玉何事問我?” 如玉道:“我只問大哥,安九月可能動否?” 張震反問:“什么意思?” 如玉一笑,心道大約就是,男人們在外爭權奪利,婦人們在內勾心斗角罷了。 她道:“她只怕今夜要動大嫂和囡囡,竟要拿我作筏,我本不愿惹人,可她惹到我身上了。所以特來問大哥一聲,若我將安九月逼出府去,于你們會否有礙?!?/br> 張震脖子上那道傷痕仍還猙獰,齊齊高的二兄弟,肩比張君略寬,環臂而抱,先看張君一眼,隨即一笑道:“你將她逼出大歷都沒問題,讓她回花剌再嫁既可。倒是你大嫂和囡囡,今夜就拜托你了?!?/br> 他說罷,轉身進屋。如玉與張君面面相覷,噗嗤一笑道:“大哥這叫什么話?” 張君一臉晦氣:“既他那么說了,隨你去鬧,咱們與花剌早晚要反臉,趁此撕破了臉皮也罷?!?/br> * 自從原來的院子遷出之后,周昭身邊幾個丫頭都被遣散,如今身邊唯獨跟著一個小荷。周昭要貼身伏侍那九月公主,小院里就唯有一個小荷守著囡囡。 小囡囡正發著燒,忽而聽得門一響,見周昭進來了,小荷連忙起身道:“少夫人,孫姑娘瞧著很不好的樣子,奴婢瞧著這一回怕是挨不過去了,咱們出府請個郎中來吧?!?/br> 周昭摸了一把小囡囡的額頭,偎著她躺下,揮手道:“你去睡吧,我在這里守著即可?!?/br> 待小荷走了,她依著小囡囡躺下,頭挨著孩子的額頭,燙的滲人。周昭自床頭撿起一本書來,偎著囡囡躺下,柔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