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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來搶?;实凵磉呑畹昧Φ膬仁?,皆是他的人,皇位改易并沒有那么難,難的只是那個儲君之位而已。 如玉輕嗤了一聲笑,低聲道:“難怪我一次次碰見那趙鈺,卻原來你一直將我當塊肥rou要吊著他那只蠢狗?!?/br> 從張君手中,他并未想過直接就能將她納入王府,他還要拿她去誘趙鈺那只有勇無謀的獵狗,誘著趙鈺吃出味兒了,咂出癮來了,再叫他為了能夠護住她而前去與西遼交戰,將他調離京城。 所以,與趙鈺的每一次偶遇,看似偶遇,實則皆是他一雙手在后推動。 她在他眼中果真如珠似玉,不,應當說比御案頭上那方璽還要珍貴,因為御璽不能助他奪得這岌岌可危的萬里江山,不能叫這江山歸于他的治下。在這大雪無聲而飄的寒夜中,如玉心頭浮過一陣凄涼,卻又無比欽佩趙蕩的耐心,以及他欲要水磨石穿的溫柔。 他那么耐心而又溫和,所以即便拿二妮作價要換銀子,二妮也心甘情愿的替他數著銀子。以天下為棋局,他果真下了一盤好棋。 已經到永國府正門外那條巷子了。府中有喪事,府門一夜不閉。如玉下了馬車,要進那巷子,趙蕩也跟了上來,無聲的陪她往前走著。 如玉見他仍還跟著自己,氣鼓鼓問道:“王爺竟要送我回家去?” 趙蕩笑道:“國夫人死,孤微服而來,本就是來燒香的?!?/br> 如玉心下一陣惡,轉身堵在趙蕩身前:“我們府并未大cao大辦,閉門謝客不吊喪?!?/br> 趙蕩左走,她便往左擋,趙蕩右走,她又往右擋。雪絮子一樣無聲的往下扯著,趙蕩終于低聲嘆道:“永國府從此荒廢,三年喪期,等西遼國主耶律巖揮軍南下時,他護不住你的。 你冰雪聰明,又何必屈居于永國府中,到孤的身邊來,孤護著你,無論西遼還是花剌,無人能動得了你,好不好?” 否則,北邊的民族們,人人都比耶律夷禽獸千倍萬倍,當一歌悠悠唱了將近百年,在同羅女子絕跡后的今天,無論那一國的君主,也許都想嘗嘗同羅好姝的味道。 如玉銀牙輕咬,提起裙子一腳狠踩到趙蕩腳上,低聲罵道:“天下間我竟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我婆婆受不得您的高香,快走吧?!?/br> 趙蕩低頭看著如玉,她抱著雙臂,揚眉挑眼看著他,被落雪照亮的暗夜中,兩眼滿是挑釁。見他不語,低著頭,又狠踩一腳在他腳上,轉身便要走。 只一個轉身之間,趙蕩便將如玉壓到了墻上。他道:“你必須得成為一個強者,才能保護你自己。否則,就憑張欽澤的沖動,動不動連皇子都打,你們能活得幾時?” 如玉甩開他的手,仰面罵道:“他至少不拿我當塊肥rou,拿著逗狗?!?/br> “可你得慶幸你是塊肥rou,你有一天才可能母儀天下!”趙蕩一把又將如玉箍緊,壓在墻壁上。 如玉劈手便是一巴掌:“誰稀罕母儀天下了?呸!”趙鈺還許諾要她做皇后了,最后不也死了? 她仰著小臉兒虛啐一口,雪落在那雙明亮亮的眸子上,在這雪夜中閃著分外亮的光芒。趙蕩忽而手緊,鼻竄著火氣將她整個下頜抬高,高到她掂著腳尖都不能呼吸的時候,便鼻息著火龍一樣的灼氣,整個人俯了下來。 他是真的生氣了,雙唇在如玉臉上舐磨著,她抿著唇摒著息,恨不能即刻將自己憋死。趙蕩幾乎是在怒嚎:“趙如玉,松唇!” 這是永國府的正門,今夜喪事,人總是來來往往。如玉還有一招,只是兩腳離地使不出來。她兩只手去掰趙蕩的雙手,這一息憋的太過漫長,漸漸覺得頭暈腦脹,仍還緊緊的抿著唇不肯松。 趙蕩舐磨了許久,她的臉格外發著燙,嫩如膩脂,綿似凝酪,讓人忍不住想伸舌頭舔上一口,想使勁的碾捏。如水做成的同羅女子,讓張君像瘋魔了一樣的同羅女子。 如玉叫他一臉的胡茬刺著臉,于寒風中細森森的疼,忍不住哇一聲又哭了出來,叫道:“表哥,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聽說,你娘就是因為你爹貪歡太過,才生生搞死的?!壁w蕩腦海中浮過這樣一句話,忽而就松了雙手,將如玉整個兒放落在地面上。 他閉了閉眼道:“之所以你能一直任性,能還安安生生的呆在永國府,概是因為孤的不忍,也是因為孤的耐心,孤想你走到孤的身邊來,像幫助張君那樣來幫助孤,實心實心的歸順,歸遂。 否則的話,依如今的永國府,今夜孤便這巷子里強了你,誰又能耐我何?” * 終于辦完了喪事,人困馬乏。如玉回到竹外軒,一進門便聽秋迎說周昭又將張君請走了。 她解了衣服坐進浴缶中,將前后兩重門都插緊了,打濕了頭發正在里面呆呆的坐著,便聽臥室門上一陣敲門聲。不用說,也知道是張君回來了。如玉道:“等我洗罷了再開,你先睡你的?!?/br> 停了片刻,敲門聲又起。如玉閉著眼睛不肯答話,裝得許久,實在受不了張君一遍又一遍的敲門,起身開了半扇門:“何事?說?!?/br> 張君自半扇門上擠了進來,將個濕漉漉的如玉攬入懷中,低聲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br> 如玉嗯了一聲,他身上一股子奶腥氣。她一把推開張君道:“你娘的三魂七魄還在這府了,今夜到靜心齋守著,陪她過個夜去?!?/br> 張君挑開如玉的發絲,在她耳畔舌尖兒輕挑著,低聲道:“又有奶吃,又親我愛我的娘在這兒了,你叫兒子往那里守著去?” 這樣下流的情話,若在平常說來,如玉也覺得好玩,可不知為何今日她覺得分外嫌憎,一把推開張君便在他臉上搧了一耳光:“你可真是無恥,臉都不要了?!?/br> 張君捂著臉,不期整日熱熱鬧鬧的小媳婦今天像是著了火的刺猬一點就炸,松開如玉問道:“你怎么了?” 如玉轉身披上衣服,拿帕子絞著自己一頭濕潞潞的長發,低聲道:“原來,我曾聽趙蕩說過,他在應天書院為夫子的時候,收過一個嘴巴說話不靈便的學生。那學生曾說,自己此生無它求,但求能娶山正家的姑娘為妻?!?/br> 張君收了嬉皮笑臉,冷問道:“然后了?” 如玉回頭,坦目望著張君:“然后,那姑娘嫁給了他大哥?!?/br> 長久的沉默。張君閉了閉眼道:“如玉,你聽我解釋……” “現在,他大哥死了?!比缬癫粮闪祟^發,怒沖沖拿起箅子篦著頭發:“只差他死老婆,他與那成了大嫂的山正家的姑娘,就可以湊成一對兒了!” 張君仍在沉默。如玉恨恨的篦著頭發,見他一臉無助站在門上,他是與趙蕩完全不同的男人,也是與陳安實完全不同的男人,趙蕩在外如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