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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君松了手,仍還將姜璃珠逼在角落之中。他道:“我母親并非惡極,心思也很簡單,但你心機之深,我從小就領教過。我想若有人娶了你,家宅不寧,人口事非,從此一家人便要分崩離析,若你果真想要助太子妃一臂之力,不如她看誰不順眼就嫁到誰家去,禍他個家破人亡,豈不更好?” 這沉默寡言的年青人,一番話聽不出惡毒,卻罵的姜璃珠如墜無底冰窟之中,混身上下寒了個透心涼。張誠慕戀趙如玉的事情被揭發出來,他似乎也無動于衷,現在她連如錦都捧出來了,他也是連眉頭都不挑一下,究竟要她怎么做,他才肯看她一眼? 忽而,他伸了雙手過來,整個兒將她攬腰抱起。 姜璃珠一聲驚呼,以為自己的慕戀終于能得嘗所愿,張君雖口仍是惡言,卻終于愿意要自己了。伸手便去攀他的脖子,哭道叫道:“二哥哥,你寵那趙如玉,我再無怨言,便是外頭有你看上的姑娘,我亦大大方方替你納進來,我心愛你這個人,只要竹外軒那正房的位置,只要你十天半月青眼一回,便是足夠?!?/br> 她叫張君抱出了暖閣,抱出了院子,一路偶見丫頭婆子們經過,也不敢吭聲,眼看他走的是往竹外軒的那條路,究竟不知道他這人心里懷揣著什么樣的心思,又怕他是要抱自己去給趙如玉羞辱。這性倔腦直的年青人,辦事沒有章程,任何人都揣摩不出他的心意來。 過了竹外軒,姜璃珠終于覺得有些不對了。她叫道:“二哥哥,求求你,你放我下來,求求你!” 她連裘衣都未披著,此時身上不過一件薄薄的蔥綠色紗羅衣,靠在他胸膛上的地方尚可,兩只腳眼看就要凍僵了。 眼看到府東門上了,姜璃珠心中隱隱覺得不好,整個人已經叫張君給扔了出去,扔了還不算。他站在門內,兩邊宮燈映照著白中泛青的俊臉,鋒眉秀目,一臉的不屑與與怒火:“告訴你家太子妃,我張君此生只會有一個妻子,那就是趙如玉,便是你們姜府中有閨秀自薦為妾,我也不肯要?!?/br> 他轉身吩咐小跑而來的門房:“關上門,絕不準再放她進來?!?/br> 姜璃珠被重重摔在一層薄冰之上,混身透心徹骨的冷,指甲攥進rou中,戳的生疼。不過是個男人罷了,仗著自己得了皇帝青眼,如此將太子妃不放在眼里,明著就是打太子的臉,還妄想做太子的人,果真蠢到了家。 * 回竹外軒的路上,張君生怕如玉要吃味,所以跑的飛快。進了竹外軒,老太君賀氏院里的幾個老人都走了,秋迎正在重新收整書房。 張君疾步進了臥室,再從側室穿出來,又沖進書房,問秋迎:“少奶奶了?” 秋迎搖頭:“并未回來過?!?/br> 張君轉身又往長青苑去。宴席還未結束,只怕她還在那里才頭。一路跑到長青苑,遠遠看得燈黑火黯,張君轉身一躍就上了墻,飛檐走壁,一路直沖到西市內巷那小院處,遙遙看得西廂下一處微黯的燈火,這才松了口氣。 如玉與安康兩個對坐,炭盆上煮著花雕,一屋子的酒氣。張君進門的時候,如玉正在埋頭看封信,恰安康坐在她對面,第一眼看到張君,便叫張君使著眼色給趕出去了。 待安康起身溜了,張君便坐到了他方才坐過的,暖暖的蒲團上。如玉讀完了信抬頭,愣了片刻才發現安康變成了張君,她盯著張君看得許久,強撐一笑,將信紙遞給張君道:“是二妮寫來的,她也是能耐,出京城到葉迷離,將近一個月的行程中都沒有叫耶律夷看過她的相貌,直到洞房夜,才解了面紗?!?/br> 張君接了過來,問道:“然后了?” 如玉笑道:“她傻人有傻福,耶律夷待她還不錯,給了個北院側妃的名號。我家二妮,一個鄉下丫頭,從公主到皇妃,這一路跌宕起伏也算是段傳奇了?!?/br> 張君接過信紙從頭掃到尾,皺眉道:“從二妮的來信看,西遼一直未承認她的公主身份,而耶律夷這個太子在其父面前似乎也沒什么地位,否則的話,她既是原皇室的公主,又嫁予現在的太子,怎么可能只封個北院側妃的封號?” 如玉笑道:“管它了。耶律夷心意滿滿要娶公主,肯定將二妮想像成個花容月貌,要我說,他在洞房之后還能封二妮個側妃,可見其宅心仁厚。 再者,西遼已經帶著國璽與法典去了西州花剌,商談一起結盟出兵討金之事,國家大事成了既可,我瞧二妮來信口氣很是歡快,這些小事,我們就不必細究了?!?/br> 張君卻是搖頭:“憑著法典與銅璽,西遼征花剌,征西夏都是情理之中,但耶律夷不過一個太子,太子在國中是個什么樣的地位,看看咱們大歷的趙宣就可知道。 既二妮連個正妃都未被策封,可見西遼國主耶律巖對結盟一事并不上心。以我猜度,伐金之事,恐怕短期內很難成功?!?/br> 隔著炭盆,她斟了盞酒給張君,盯著他看了許久,也不說話,顯然是在等他自己主動交待回靜心齋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張君接過那盞酒一飲而盡,抿唇道:“我把姜璃珠給扔了?!?/br> “扔了?”如玉噗嗤一笑:“她是個人,又不是個物兒,你怎么能說扔就扔了?!?/br> 張君將方才二人從靜心齋到東門外的過程細細形容了一遍,如玉漸漸不肯笑了:“就算她果真小時候害過你,這幾回入府也著實沒安好心,可你做的也太過了些,將個來府做客的大姑娘扔出去,你叫她往后怎么活?” “如玉,你以為姜璃珠一而再再而三想嫁我,真的是因為我就生的那樣好,叫她想嫁我?”張君反問道,只要說起姜璃珠,他本能的還要臉紅。 如玉道:“那還能是為何?” 她心道我不也被你迷的三魂五道的?真真是冤家,不就生的俊些,性子乖張,在床上貪求無度,又時時像個孩子一樣,只怕姜璃珠也是叫這樣的他給迷住了。 張君見炭盆旁的小幾上置著一盤炸的酥黃的油錘兒,兩指拈過來一只在如玉眼前晃得一晃,喂給她道:“當初趙蕩捧的那位王爺,已經沒了。如今只剩趙蕩與太子,趙蕩不用說,我自來與他不是一路,他從我這里,除了謀你,再無它物。 然后就是太子,我替他尋過璽,替他摭過陰私,他一直拿我當個肱骨之臣來看,每次見面,無不要表達對我的賞識與厚愛,恨不能還未上位就將宰相一職預先封賜予我。即便我于病中,也一直不曾斷了看顧,可我一直以來,未向他表示過投誠之心。 所以他才會授意太子妃派姜璃珠來,欲要把將姜璃珠嫁給我,以姻親之紐帶捆著,好將我籠到麾下?!?/br> 第91章 區氏 如玉一想, 確實是這么回事。桂花糖餡的油錘兒,咬開酥酥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