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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還是喜歡直白而又耀眼的黃白之物。 果不其然,昨夜她熬夜摹的幾幅各式各樣的發財樹,元寶樹,還有小兒捧金圖在榜晚的時候已經賣的精光。這一天她連著跑了幾趟錢莊,總共兌得四兩一錢銀子。再加上前幾天掙得的,她荷包里已經有五兩多銀子了,有這些銀子傍身,就算張君果真要一個月才能回來,她也還能維持的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如何對付惡婆婆,如玉顯然非常有經驗哈! 第45章 進退之儀 她眼看天色漸晚, 換完了銀子遠遠往回走時,便見余剝皮帶著七八個人圍在自己攤位前。這一回,余剝皮顯然是要算總賬了。如玉懷里還揣著一幅畫兒,照著早晨自己存銀子時看過的路徑, 一路進巷子打問到余剝皮家的門上,敲開門將那幅畫兒送進去, 又給開門的小丫頭帶了幾句話,這才跑著去照應自己的攤位。 余剝皮遠遠見了如玉就一把將她撕?。骸靶∽?,你也忒不厚道, 不但不等著交保護費,還悄悄兒的溜了, 這一回,你必得給小爺爺交上兩百文錢,小爺爺我才能放了你!” 如玉轉眼看著巷口, 嘴里仍還在賠著罪:“大哥,小弟我一天也就掙得幾文錢維持生計,實在沒有一百文錢給您, 要么您明日再來?” “放你娘的狗臭屁!”余發財罵道:“你早晨賣給我家娘子一幅畫兒, 不就賺得五百文?上面不過描了兩個臉紅的屁股一樣的胖小子, 你竟也敢收五百文。一張畫兒就要五百文, 這些日子你賣得多少?不得好幾兩銀子?竟然還敢裝傻充愣說自己沒錢, 看我不打死你這個jian商!” “你要打死誰?”身后一聲暴喝,余剝皮才回頭,他家胖娘子的巴掌已經飛了過來:“你整日在外頭欺行霸市我也懶得管你, 這位小先生一個窮賣畫兒的你也要欺侮他。我買一幅畫兒你嫌貴了?花你家錢了你要嫌棄我?” 余剝皮本就妻綱不振,叫自家娘子一路打著抱頭鼠竄,整條街上擺攤做生意的都來看笑話。如玉今日賺的多想要早早收攤,那豆漿娘子也從隔街的西市過來看笑話,拉著如玉的手問道:“怎的這兩夫妻就打起來了?” 如玉卷著畫兒搖頭:“我也不知道了!”說完了便悶頭一路的笑。 她早晨就知道躲不過余剝皮這一重重的盤剝,當時恰又見過他家娘子,便趁擺攤清閑無人時,用工筆替這娘子畫了一幅畫像兒,那畫像自然是神似而形更美,遠看是余娘子,近看當然也是,可是比起真人來,肌膚嬌膩,眼大鼻挺,無論那一樣上都勝余娘子幾分。 她趁著傍晚兌銀子的功夫,又打聽到余剝皮家,將畫像送了進去,托丫頭說了幾句求情的軟話,無外是叫余娘子帶話給自家相公,說自己一人賣畫謀生,求個放過,或者保護費能少一點。 那知道那余娘子竟是個爆脾氣,收到畫像以后一看,婦人們的天性,不以為是畫工將自己畫的美,還以為自己果真長的有那么美,只以為自己平生得遇一個能讀得懂自己美的知已,眼瞧著那小小薄身材的書生竟叫丈夫揪著要打,一怒之下便當街把余剝皮爆打一頓,揪著耳朵帶回家去了。 余剝皮遭自家娘子一通爆揍,這東大街上倒是清閑了好幾天。如玉要不出趟門,還不知道自己居然如此會經商。如今不逢年不逢節,按理不該是普通人家買字畫的時節。但她的工筆畫的細膩,畫的又凈是些酸秀才們唾棄,老百姓們最愛的胖娃娃、搖錢樹,豐收的麥田等物。 看起來俗不可耐,但卻叫老百姓們看了能心生歡喜。 她再擺了五天,到這里轉眼也就快半月了,荷包里已掙得二十幾兩銀子裝著,又有黃娘子家住著,早起再與街坊們聊聊天兒,余剝皮見了都要繞著道兒走。這生意做的太好太順利,果真有些樂不思蜀。 如玉這日正捧了杯豆漿娘子的紅棗豆漿喝著,便見一個身著一襲素竹緙絲鑲邊,綿質白衣的男子,頂總墨玉冠,手中搖著把折扇,坐到了她桌前的椅子上。 這人無論那件衣服還是混身的氣度,都與當初初到陳家村時的張君相似無疑,便是眉眼也有七分的相像。離的很近時,如玉只聞到他身上那股氣息,整個人便警覺了起來。這是那天半夜,她在西京客棧后巷見過,前幾日又到黃家搜過她身的那個男人。 他雖衣著變了,未曾蒙面,但身上那股如蘭似麝的香味猶還沒變。如玉以為那一回他沒搜到信就死心了,沒想到他這又纏了上來。她此時還裝做不認識,不動聲色問道:“公子是要寫信,還是買字畫?” 這人啪一聲合上扇子,以扇柄指著如玉所畫的那一幅幅元寶魚,聚寶盆、發財樹、小胖兒搖頭嘆道:“俗不可耐、斯文掃地,以雅藝而迎合俗世。玉兒,幸而你是個婦人,否則可真是辱沒了天下讀書人的臉!” 如玉還是男裝,聽他喚自己叫玉兒,顯然他也沒打算隱瞞自己。想到此,她亦是冷笑:“讀書也不皆男兒,蔡文姬能詩,班昭還是可修史的大儒。小女子不才,只以匠人自居,不敢以讀書人稱自己。所畫也全是老百姓們的心頭所想,心中所愛,有何不可?” 這人又打開那折扇,一雙神似張君的鋒眉微簇著,一雙重瞼深深的桃花眼比張君的還要漂亮,兩道柳葉彎眉,比女子還要秀氣幾份。他眸中柔情滿滿盯著如玉,隔著一張小桌,忽而伸出手,那雙手也比張君的還細,還漂亮,但相比于張君,就太娘氣了些。 如玉腦子滑到張君身上,新婚夫妻乍乍離別,正自傷感自己這半個多月來的煎熬,便見面前那男子變戲法兒似的,從她耳后端出一只天青色的闊口小碗兒來,那碗中白膩膩顫危危一碗酥酪,上頭淋著潤油油一圈蜂蜜,幾滴芝麻,幾料花生碎、枸札與核桃仁兒。她還是小時候家境好的時候,跟著父親到渭河縣城時吃過一回這東西,酸酸甜甜涼涼膩膩的口感,吃完只后恨不得學著窮家孩子們,連那碗都舔了。 如此暑天,一碗冰涼涼的酥酪,果真是能叫人透心兒涼的舒服。 “無功不受祿,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您既知道我叫玉兒,想必也知道我是個婦人,我丈夫傍晚就要回來,叫他瞧見一個男子在攤子前獻殷勤怕是不好,公子還是端著這碗酥酪走吧!”如玉推了那碗,面冷語調亦冷。 這人盯著那碗酥酪看得許久,折扇啪一聲打開往后正了正坐姿道:“我姓秦,名越,越王勾踐之越。我在這東大街上站了半個月,每日都見玉兒你是獨來獨往,果真有些好奇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天之貴胄,能娶了我家玉兒這樣一個能經得住六月天的大太陽半個月的美人兒?!?/br> 從渭河縣起身時已是五月中旬,到西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