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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黑著臉訓斥…… 顧翛是顧連州第一個孩子,是他看重的大子,無論從心理上還是從現實上,在顧連州心里都占據著極重的分量。 他也能猜得到是顧風華幫顧翛逃走,是他對自己的兒子太過信任,所以在顧翛定下親事之后,便不曾繼續派人監視,所以才造成了今日的結果,令他傷心的是,顧翛辜負了他的信任。 “你身子重,怎么還出來?”顧連州伸手扶著白蘇。 白蘇幫顧連州披上大氅,懶懶的靠在他懷中,“你又不是不知,你不在旁邊,我睡不著?!?/br> 顧連州笑聲中帶著微微的沙啞,帶著些許疲憊,聽起來十分魅惑,白蘇環住他結實的腰,仰頭道,“夫君,是我沒有教導好兒子,如今才惹得你傷心?!?/br> 顧連州撫著她的發,道,“我們顧氏的兒郎,對情愛一事都執著的很,譬如我,在不曾遇上你之前,只想著尋個賢淑的女子為婦,相敬如賓,卻從未想過,我會為了一個婦人拋棄一切隱居。我如今又有什么資格指責阿翛不是?!?/br> “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卑滋K笑道。 顧連州菱唇彎了彎,摟著白蘇的手微微收緊。 這種微小的變化,白蘇立刻便感受到了,亦回以同樣的力道,她將臉埋在顧連州心口,聽著強有力的心跳聲,輕聲道,“佛家說,每個人生來都須得經受劫難,夫君,不管什么樣的劫,我都會在你身邊?!?/br> 顧連州是個通透的人,他知道當初如果寧溫不是有心放他一馬,甚至似有若無的幫助他演那場欺瞞天下人的戲,結局還未可知,所以最終寧溫選擇放手紅塵時,顧連州與白蘇都不曾為難他。 可就是這個選擇,讓他們失去了最疼愛的兒子,縱然情愛這等事不能用輸贏來衡量,但無疑,寧溫此人在他們夫婦生命里,是最大的贏家。 白蘇曾不止一次的后悔過,為何當初沒有狠一點,殺了寧溫,顧連州也未必沒有過這種想法,但為時已晚。他們雖然有智慧,卻不似寧溫,也不似顧風華,做事快準狠。 “主公?!焙龆粋€黑影落在院子中,語氣十分急促。 “何事?”顧連州微微蹙眉,這些暗衛都是訓練有素,若非是緊急之事,絕對不會深夜貿然打擾。 “暗主不行了?!焙谟奥曇魩е⑽㈩澏?。 自從生意上的事情由十三和香蓉負責之后,婆七便在暗中統領劍客和管理舉善堂大小事務,劍客們稱呼他為“管事”,而舉善堂的刺客則呼他為“暗主”。 白蘇身子微微一僵,她與婆七說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但在她心中,婆七一直都是一個俠客,一個真正的大丈夫,十分的敬重他,直到如今,白蘇還能夠回想起,她穿越到這個世界,落入的第一個溫暖而堅實的懷抱,便是婆七的。 婆七把一半的生命都渡給了媯芷,眼下也是到了壽命的極限了。 “命人去婆七房間尋一個褐色的包袱,里面裝著許多黑褐色小瓶的”白蘇猛然想起,當初在崖下發現婆七時,他身邊有個包袱,還有媯芷留下的信,信上說,包袱里面是延長壽命用的藥,是還給婆七的命。 “是”黑衣倏地消失在院中。 緊接著,便有個身影從主屋內沖出來,急急的往院外沖去。木屐噠噠的聲音凌亂而急促,仿佛隨時都能跌倒一般。 “十三?”白蘇只看見衣角的余影。 顧連州安撫著白蘇,邊揚聲道,“來人” 院子中唰唰,多了兩條黑影,顧連州道,“隨行保護十三?!?/br> “是”二人齊齊答道。 顧連州和白蘇住在政陽,而婆七則是留在姜國,偶爾過來回稟事務。 十三一路狂奔向馬廄,解開一匹馬,翻身上去。從此處到姜國,至少也得半個月,而婆七能撐得住半個月嗎?十三騎在馬上,從側門中出去。 這是十三一輩子唯一一次任性,不要求許多,只求能見上一面,告訴他,其實從很久很久以前,她在婆主事身邊時,便已經喜歡他了,其實不管是他眼里心里都是媯芷也好,她從未變心過,其實她一直都在等著他…… 只是十三有自知之明,她長得不好看,又不是處子之身,她的這具身子在被輾轉倒賣的時候,就已經殘破不堪,所以,她甚至都不能像別的女子一般請求婆七陪她共度第一夜。 即便是現在,十三也沒有更多妄想,她只是想再看他一眼。 后續之春風渡(1) 姜國,占據之處實在算不得要塞,偏僻到所有的當政者都會忽略它,小到所有的野心家都不屑它,所以它才能夠得存至今,縱然它已經窮得“千山鳥飛絕,萬里人蹤滅”。 十三一路疾馳,半月之間,幾乎每天只睡兩個時辰,停下用餐的時間也絕不超過半個時辰,就連跟在她身后的暗衛都覺得吃不消,可是她卻咬牙堅持了下來。 到達姜國的府邸時,十三兩條腿的內側已經被磨得血rou模糊。 “主事”府內的侍婢見到十三狼狽的模樣,驚的目瞪口呆,在她們心目中,十三雖然長得不好看,但是氣度從容,永遠都那般從容。令人折服。 “管事現在情形如何?”十三努力忽略腿上的上的疼痛,拖著疲憊的身子往舉善堂的方向去。 侍婢道,“聽說時好時壞,具體情形奴婢不知道?!?/br> 是啊,一個內院的侍婢怎么可能知道婆七之事? 十三頓住腳步,抿了抿唇,道,“為我準備浴湯?!?/br> “是”侍婢領命下去。 十三又折回自己的院子。是的,她不美,也不可能擁有懾人的容光,可她從來都是以最從容的姿態出現在他視線之中,與他微微頷首,打個招呼,就如路人一般。這是她所能做的,最完美的相見。 在院中坐了一會兒,侍婢已將浴湯備好。十三進了浴房,解開衣物,看著自己腿上已經干涸了的血跡,一咬牙踏進了木桶。 溫熱的水宛如芒刺一般從傷口刺入,疼得她額頭陡然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沐浴過后,草草清理了傷口,而后尋了一件墨綠色的曲裾,細細的整理儀容,不曾傅脂抹粉,看著銅鏡中那平凡得眉眼,十三淡淡垂下眼簾,起身再次朝舉善堂去。 走過梅林之時,禁不住抬頭看了看斷崖,上面隱隱約約能看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