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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幾分疲憊。然十三一直低著頭,站在亭口,應了一聲,“是?!?/br> “你怎么看?”顧翛想知道,這個平凡又似清心寡欲的女子,究竟能給出什么樣的建議。 若是對旁人,十三定然是一句“不敢妄言”,但她看著顧翛長大,對他的性子也十分了解,他向知道的事情,定然會弄出個結果來,遂道,“若是讓奴婢說,大公子定然會不爽快,所以奴婢只能說,大公子只求隨了自己心意便好,奴婢縱死,也護著您?!?/br> “那照你自己的想法呢?”顧翛問道。 十三依舊垂著頭,靜了一會兒,答道,“妄念,莫要生,莫要想,若是生了又斷不掉,那便帶進棺材里?!?/br> 頓了頓,她道,“奴婢妄言了?!?/br> 她說,不切實際的念頭,就不要生出來,不要去想,如果不小心生出了不切實際的念頭卻又斷不掉,那就只有埋在心底,帶進棺材里。 顧翛忽而一笑,“我便不該問你,你這拘束的性子,怕是永遠也改不了,不過,十三姨,我可是發覺你的心思了,既是說了一半,便說說那人是誰吧?” 十三淡淡道,“奴婢什么也沒有說過?!?/br> 顧翛嘆息一聲,也不再繼續盤問,既然她把那個人深深埋在心底,打算死也不說出口,顧翛便不再逼迫,但同時他腦海中閃過許多個人影,以十三現在的身份,什么人是她不敢想,不能想的呢?師傅?還是父親?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兩人符合條件,可見她每次面對這二人時,神態沒有絲毫變化,顧翛也了解十三,她不是一個擅長演戲的人,那么這個人又能是誰呢? “奴婢告退?!笔?,緩緩退出了涼亭。 晚風清涼,顧翛拈著那張薄薄的名帖倚靠在欄桿上,漫不經心的翻看著,上面無非是寫了家族背景以及嬌嬌的性子,個個都那么雷同,溫婉賢淑,才華出眾,翻到最后一頁,目光落在安寧公主劉敏慧的名字上,這個人,他有一絲印象,與繁星關系十分要好的。 既然母親將她放在最后一頁上,似乎是對她不太滿意,但也勉強可以接受,顧翛暗自揣測著,抬首間,卻見著池塘對岸柳樹成蔭的堤岸上,那一襲紫色曲裾,對迎面而來的魁梧男人慎重的欠身行禮。 顧翛微微一怔,仔細看過去,那人與她不知說了什么,竟然令她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雖然只是一瞬間又低下,但顧翛看的分明。 對岸楊柳飛揚之間,男子叉手回禮,然后便大步朝白夜樓的方向走去。兩人,一個向南,一個向西,很快的錯開身影。 十三微不可查的側臉看了那人的背影一眼,垂頭飛快離去。 后續之無妄海8 顧翛擇了名帖上擺在第一個的名字,叫宋婉婉,是戶部宋家的嫡女,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是一名不可多得的賢淑女子,孝順、恬靜,讓這樣一個女子半生孤寂,顧翛心底有一種負罪感。 宋婉婉,有權知曉事情的真想。顧翛決定之后,并沒有急著通知父母,也沒有派媒人去求婚,而是先寫了一封請帖,邀請宋婉婉去郊游,一來與她表明一些情況,二來看看這個女子的性情究竟如何。 宋家在京城,顧翛發出帖子的同時,便啟程上京了,雖然時間不急,但閑著總容易胡思亂想。 這次一同上京的還有陸離,路上有伴,也不覺得無趣。 “阿揚終于想開了,娶個媳婦好為我們陸家傳宗接代?!标戨x笑聲爽朗,心情極是愉快。 顧翛倚著車窗沿,手中把玩著玉骨白瓷杯子,淡淡道:“陸家便沒有嫡出這一說?” “嫡出?”陸離哂謔道:“我大兄二十幾年前便死在戰場上了,也沒留下一蛋半鳥,將門不講究這個,我只是覺得父親不容易,得給他留一脈煙火,這才盼著阿揚娶親?!?/br> 陸離說的輕松,深邃的眼眸中,傷情卻是一閃而逝。 將門常常被一些儒士貶低,說她們沒有規矩,不懂禮數,是野蠻粗人,其實將門又何嘗不想講究一下,但戰場上需要人,哪怕就是大子也必須得披甲上陣,誰會在乎你是否留有子嗣?戰爭頻發的年代,能留下一脈煙火就不錯了,哪還能容得挑三揀四,嫌棄是不是嫡出大子? 陸氏是傳承悠久的將門,所以對這一方面看的很開。 顧翛扯了扯嘴角,“估摸,老天是覺得我過得太順風順水了,所以成心給我添堵?!?/br> 陸離是看著顧翛長大,顧翛性子一向穩重,也很少對什么事情放不開,因此眼下這個模樣讓陸離不禁憂心,也盡可能的勸慰他。 “我雖然與寧溫不甚相熟,可他我能看出,他溫潤之下實在是執拗的厲害,但凡將心交付出去,便不可能再收回來?!标戨x篤定的道,也許骨子里是同樣一種人,所以陸離確定,寧溫與他一樣。 看著臉色微變的少年,陸離繼續道:“所以,你若真的要犧牲一切與他相守,至少也要弄明白一件事情,他曾經是否把自己的心交給了你母親。否則,你不覺得冤枉嗎?” 陸離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刺到顧翛的痛處,這是他心中唯一解不開的結,解不開,放不下。 “與我講講他們的過去吧?!鳖櫫浀?。 “我不清楚?!?/br> 陸離一直保持著行軍時那般端坐的姿態,與對面懶散的顧翛形成鮮明對比。 陸離并非是推脫,他確實不清楚他們之前的糾葛,只是,“白素曾給寧溫寫過詩,而德均在與你母親不相識時,還曾親筆寫過,那副字,眼下已經價值十萬金?!?/br> 顧翛微微瞠目,十萬,一幅字居然賣到如此天價!賣的并非單單是好詩、好字,還因著這卷字上連接著三個驚才絕艷的人物,賣的是好名聲、好故事。 “木蘭花絕詞諫友?”顧翛記得這首詞,他當初摘掉是出自母親的手筆,還滿心驚訝,沒想到一向只會畫春宮、寫yin詞艷曲的母親居然還能辦點正事。 后來,顧翛私下收集了母親當年作的所有詞,包括那些艷詞,發覺自己的母親,果然是個才華橫溢的女子。當然這些詩詞,有的是盜用,也有白蘇自己的作品,林林總總竟不下百首。 松月書館的老板便因搜集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白蘇詩詞,集結成冊,然后專門販賣詩集,狠狠的發了筆橫財。 拋開母親的身份,顧翛也開始欣賞尊敬白蘇,現在看來,如果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