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9
乎。 “我們去沐浴吧?”顧翛一身武功,都覺得有些疲乏,恐怕寧溫更是累,只是他擅長偽裝自己的一切感覺而已。 “好?!睂帨匾琅f一副淡淡的模樣。 顧翛偷偷瞧了寧溫一眼,方才他故意說了“我們”,這樣明顯的暗示,相信寧溫不會聽不懂,既然應了,應當是答應了吧。 顧翛愉悅的勾起唇角,引領寧溫一同往后院的浴房去。 府內的浴房,經過顧翛的精心設計,雖算不上華麗,卻絕對舒適。 浴房內有個長寬兩丈的浴池,墻壁上伸出三只神獸頭,汩汩的向外吐水,那水散發著繚繞的熱氣,襯著黑色石頭砌成的墻壁,墻壁的石頭被打磨的光可鑒人,石頭里面有一點一點的光亮反射油燈的光,猶如星空,顯得神秘而幽深。 顧翛看寧溫似是極喜歡,便問道,“我還道你會不喜歡這樣的深的顏色……你喜歡什么顏色?” “黑色?!睂帨氐幕卮鸪龊躅櫫浀囊饬?。 顧翛不禁問道,“最厭惡的顏色,不會是白吧?” 寧溫隨著顧翛往簾幕圍攏起來的側間,看見側間中擺著一張精致的塌,榻上鋪著紅銀相間的錦緞不禁皺眉,答道,“緋色?!?/br> 紅色……寧溫有生以來只穿著過兩次紅色,一次是在七王宴上,那次宴會他是穿了藏藍色的廣袖寬袍,半途時,被人“不慎”撒了酒水,整壇子的酒讓下半身都濕透了,情況萬分尷尬,還是七王挺身而出,請仆役領他去換衣,當時七王準備的便是一件緋色的華麗寬袍。 當時他不過十二歲,雖覺得著如此華麗的服裝甚為不妥,但一時也尋不到合適的衣物,讓仆役取一套下人的衣物來,他們偏說七王交代好生伺候,不得怠慢,遂無法,只好穿上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便是這一件紅衣,是他絕地噩夢的開始。 紅衣的寧溫一出現在宴上,便驚艷四座,四周安靜得甚至能聽見有些人吞咽口水的聲音,以及那些毫不掩飾的丑陋欲望,寧溫至今還記得當時那種惡心的感覺,如同吞了蒼蠅。 從那以后,他便成為了尚京權貴爭相追求的男人,七王甚至霸王硬上弓。 第二次著紅衣,是大婚那次,雖然新婦換了人,但那次,寧溫是為白蘇而穿。 顧翛不知道這些過去,看寧溫眼中變換的神色,伸手抱住了他,是男人安慰男人的那種抱,不用說什么,只是一個用力的擁抱,什么言語也無。 寧溫微微一笑,推開了他,“無礙?!?/br> 顧翛撇撇嘴,不滿的道,“不過想順便占些便宜,推脫的可真快?!?/br> 顧翛是口頭上占占便宜,面對寧溫時,他覺得膽怯,明明心里很想,卻不敢動手,典型的有色心沒色膽。因為他知道寧溫骨子里還是排斥做這種事情。 “扶風?!鳖櫫浤抗鈦y飄,就是不敢看寧溫的表情,干咳了幾聲道,“我后天便啟程回政陽,我……我們……親近親近,可好?” 半晌,無人應聲,顧翛急了,連忙道,“就一次” 等了半晌,依舊無人應聲,顧翛這才抬起頭來,一入眼便瞧見寧溫似笑非笑看著他的神情,分明是在看逗弄他他怎么忘了,寧大公子可是出了名的黑心肝,當下牙一咬,迅速欺身上前,吻住了那溫軟的唇。 直到兩個人都有些氣息不穩,才堪堪停住。 寧溫面上的疤痕已經退了一半,只剩下淡淡的紅印,猶如一條曼珠沙華的花瓣,從眉弓處一直延伸到下顎,再加之他此刻微微動情的模樣,實在是魅惑之極,顧翛嘆息一聲,埋頭在他脖頸之間。 這一次,寧溫并無第一回那般排斥,偶爾也若有若無的回應了顧翛,這讓顧翛樂得合不攏嘴,連晚間用飯之時,唇角也止不住上揚。 但想到這一來一回,至少也得四個月不能見面,顧翛便難受的緊,剛剛涌上心來不久的歡喜,又落了下去。 飯罷,兩人便只著了寬袍在寢房中看書。 因著寧溫替換的衣物少,只暫時穿了顧翛的玄色袍子,斜斜靠在榻上,溫玉一般的姿容在黑色的映襯下,琉璃似的眼眸宛若一汪幽潭,直視人的時候,便如帶著巨大的吸引力,便只需淡淡的瞧上一眼,便令人忍不住淪陷。 顧翛穿黑衣也是魅惑的,但他渾身散發的冷峻氣息,通常會使人不敢直視。 兩人便就這么靜靜的,寧溫靠在榻上,顧翛則是橫躺枕著他的腿,均是悠閑的翻看書冊。窗外一池荷花簇擁,大多都還是花苞,至多綻開一半。 微風拂過時,伴有陣陣清雅的荷花香氣。從窗子舉目望去,荷花池后有個桃花林,煙霞般的絢麗中若隱若現的又幾處黛瓦白墻的房舍,宛若江南水鄉。 顧翛余光瞥到寧溫觀景,放下書卷,一個翻身便到了寧溫身側,巴著他道,“想到家鄉了?” 寧溫淡淡搖頭,“我只是在想,桃與荷同時綻放的奇景,怕也只有你這處能看見?!?/br> 寧溫雖然生在江南,卻對那里并沒有任何鄉情,他從出生便在冷宮之中度過,大一些便被送到雍國做質子,也沒有過什么愉快的回憶,因此無論是哪個地方,都無甚可思念的。顧翛想到這個,便也不再多問,只是不滿道,“這是我們的地方,不是我的地方” 寧溫面上泛起一絲笑容,“與我一同到府里四處看看吧?!?/br> “你不疼嗎?”顧翛壞壞的撫摸著寧溫的腿,慢慢上移。 寧溫頓時血氣上涌,狠狠拍下他的手。 鬧歸鬧,兩人卻是起身一并往院子里去了,繁花繽紛,人走入其中都不由得心情舒暢了許多,只是寧溫看著滿院子的桃花,心里百味聚雜,當初他便是在白府附近的桃花林中毫不留情的想扼死白素,如今卻毀了她的兒子,若是愧疚,寧溫覺著,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便是白素。 看著顧翛如陽光耀眼的笑容,寧溫不禁想起初初遇見他那會兒,一直以為他是個心性不定的少年,誰知,這少年沉穩的心思,已經堪比當年的顧連州,獨獨對自己才任性罷了。 一路無話,不知不覺間走到一間水閣,一座常常的曲橋通往水中央的一座四角小閣。小閣不大,四面均有門窗,周圍還延伸出水榭,掩映在茂盛的荷葉里,情趣宜人。 亭子中,擺放著桌幾,幾上有把古琴,算不得名貴,寧溫伸手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