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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尚京?!睂帨孛嫔掀届o無波,雖不比從前那樣絕艷無雙,卻依舊溫潤,“你可要去?” 顧翛心中一喜,恍如做夢一般,再次確認道,“你這是在邀我一起?” 陽光下,寧溫點點頭。 顧翛忽然覺得今日陽光真正好。 “那走吧”顧翛心情大好,便將早上的一腔傷情拋諸腦后。 顧翛從前也是個活在當下之人,并不會如顧連州和寧溫一樣喜怒不形于色,卻也不會是這般大怒大喜,像個孩子般。 暗中的斥候暗暗記下了一筆,看來這個和尚在自家主公心中著實有著非同一般的位置。 “你身上傷未愈,暫且在寺中休息幾日再上路吧?!睂帨氐?。 顧翛背后的傷經過一天一夜,已經有些愈合的跡象,眼下一動又裂開來,不過這點小傷過幾日就會自行痊愈,但既然寧溫也會留在寺中,呆在哪里對于顧翛來說并沒有太大區別,便也不曾拒絕,隨著他回了禪房。 寧溫則去與寺內的管事打個招呼,請寺廟與個方便,再在寺中打擾兩日。 顧翛在寧溫離開之時,便命暗衛去給寺中再添些香油錢,并說明是沖著凈空師傅的面子才添的,是以,寧溫去的時候,那管事很好說話,甚至還承諾每日早晚讓小沙彌送熱水過去,后聽說香客是來此處養傷,甚至還送了一只紅泥小火爐,以便他們必要時可以自己熬藥。 寧溫自是猜到事情的緣由,也并未說什么。 顧翛對寧溫忽然的轉變有些忐忑,明知道不可能是瞬間便想開了,但也難以真的去計較什么,哪怕是以進為退的計謀。 只是,寧溫,你莫要傷我的心……顧翛承認,他是生平第一回有些怕了。。.。 后續之桃花業障13 在寺中的生活甚是閑適。 寧溫每日里就是看經書,誦佛經,而顧翛則是看著他做這些事情,偶爾會有舉善堂的暗衛來稟報事務。兩人互不干涉,雖然十分愜意,但顧翛覺得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須得找些事情親近親近才好。 “下一局棋,如何?”顧翛從住持那里借來一副棋,放在幾上。 寧溫手中的木魚一頓,探究的看了顧翛一眼。 顧風華已是原雍國著名的圍棋高手,但寧溫與他對弈可是從來也沒有輸過,傳說顧連州的棋藝還要在顧風華之上,寧溫放下木槌,“好,那貧僧就領教一下顧小公子的棋藝?!?/br> 顧翛汗顏,心中覺得實在失誤,都怪看了母親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小話本,書中常有情人之間下棋的場景,明明男人很厲害,卻要裝作輸的不著痕跡,搏對方一笑,可眼下同寧溫下棋,壓根就不需要裝,自己毫無懸念的會輸,只是要想著怎么輸的體面點吧 說出去的話,是潑出去的水,既然寧溫都已經應下了,他怎么能不戰而退 棋局擺開,寧溫持白子,顧翛持黑子,兩人剛剛開始時棋走如飛,到后來就艱難了許多,主要是顧翛比較艱難,每每都要思考好一會兒。 “等等等等,這一步棋,我要重新落?!鳖櫫浐敛豢蜌獾淖テ饎倓偮湎碌淖?。 寧溫也不反對,任由他把棋子取回去,又落了別處,這才拈起一粒白子,剛剛落下,便又聽顧翛低呼一聲,伸手抓起他的白子還了回去,“不行,我要再重來” 寧溫看著他匆匆忙忙又耍賴的樣子,不禁微微一笑。 夕陽光下,這一笑便如融進了一片金橘色里,溫暖炫目,顧翛看的有些呆怔,他想,如果能讓寧溫時常這樣的發自內心的微笑,他寧愿放任自己永遠孩子氣。 寧溫似也發現了自己的失常,微微斂了神色,卻清楚的感覺到,有一種不曾體會過的情緒在心底盤旋,它叫愉悅。 屋里靜得落針可聞,終于外面小沙彌的聲音打破了寧靜,“顧公子,凈空法師,小僧送晚飯來了?!?/br> “端進來吧?!鳖櫫浀?。 小沙彌將托盤中的三菜一湯放下,寧溫道了句,“有勞師弟?!?/br> “阿彌陀佛,法師客氣了?!毙∩硰涬p手合十,欠身回禮。 小沙彌退了出去后屋內又只剩下這兩個不尷不尬的人,寧溫給顧翛盛了飯,“用食吧,不是說明日啟程去尚京嗎,用完飯早些休息?!?/br> 顧翛和寧溫都算是貴公子,用飯時十分安靜,顧翛忽而想起自己母親經常喜歡在飯桌上說笑話,美其名曰為活躍氣氛,因此被父親板著臉訓斥了許多回,但卻不曾被重責,想來父親應當是喜歡的。 “請教一個問題?!鳖櫫浐鋈坏?。 寧溫放下筷箸和碗,靜靜的看著顧翛,這是禮儀,一般飯桌上對方想說事情,就必須停止用餐,聽對方講完之后,做出回答,然后才可以繼續用飯。 顧翛看著他這樣,也沒說什么,便的道,“諸葛亮的母親姓什么?” “這……史書上并未記載?!睂帨叵肓艘幌?,他遍閱史書,尤其是像諸葛亮這樣的謀臣,自是再清楚不過了。 “姓何”顧翛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既生瑜,何生亮” 寧溫怔了一下,他自然是聽明白了顧翛說的是怎么一回事,寧溫皺眉道,“這是何人教你的?” 同輩之中,寧溫唯一佩服的人便是顧連州了,白素也是個聰慧的女子,如何會教出這樣的結果? 顧翛心中再次暗暗怨念自己母親一遍,果然,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雖然如此,但也不能氣餒,顧翛甩開大袖,端坐起來,“我這是說笑話,與我原來所想有些偏差,我還要再講一個故事?!?/br> 寧溫喜歡聽別人講故事,便道,“好?!?/br> 顧翛精神一振,娓娓講道,“古有一國,風氣迥異,舉國男子皆畏懼妻子。君主要選宰相,他在朝堂上對文武大臣道:任宰相一職者,要有才能,要勇敢最重要的是不能畏妻君主說完此話后,便道:畏妻者,站到右邊,不畏者,站到左邊。君主話音一落,眾人紛紛都往右邊站,君主大為失望,待到站定以后,發現竟有一位形貌英武的大將軍還在左側,君主大悅,便詢問道:卿乃是真丈夫只是寡人想知道,卿為何不畏妻子呢?” 顧翛在此停了一下,抿了口茶水,挑眉問道,“你知道為何嗎?” 寧溫道,“將軍百戰死,生死都置之度外,又如何會畏懼區區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