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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黑衣劍客便反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顧連州菱唇微微一勾,心知他已經妥協了。有些人就是如此,明明自己心里已經確定這件事情,卻因著要成全了自己的忠義,而不肯直接說出來。 既然他要一個借口,顧連州也不吝嗇,便就給他一個借口,“當局者混旁觀者清,待閣下脫身出去時,自是一目了然?!?/br> 順著談話的內容,聽顧連州這話,自然而然就覺得是個肯定的答復,但細一想,他根本什么都沒有說,寧溫是不是真的借機要除掉一些人,他顧連州怎么會知道 不過黑衣劍客心里已經有了想法,也不會去細究顧連州話中的意思,只確定道,“我若是說了,你肯放我走?” “在下說過,君子一諾千金?!备糁〖?,一襲青衣的顧連州一派優雅尊貴,那張俊美又端正的臉,分明沒有一絲jian邪之相,在這個君子重信義的年頭,想不相信他的話都難。 黑衣劍客點點頭,答道,“是陛下派我等前來,送密旨的是陛下身邊的寺人張閭,我并未看見密旨上的內容,但據統領說,陛下令我們闖進府內之后,劫持一個嬰孩和一名叫十三的姑娘?!?/br> “嗯,密道可是你們挖的?”顧連州不相信這些普通的皇宮衛士能夠在一群高手的眼皮底子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挖出一條如此之長的地道 黑衣劍客道,“不是,是統領告訴我們密道的入口?!?/br> 倨聽聞此話,立刻想到白蘇被籍巫擄住的那日,曾有一群實力強悍的劍客闖入府內,如入無人之境,當時也是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們的侵入,多半是他們挖好的密道 可是當時寧皇派了籍巫前來,而且籍巫出手毫不留情,那群精銳軍應當不是寧皇麾下,為何眼下寧皇派來的人卻知道密道所在?籍巫說的? 等到將此人帶出去,倨連忙將此事說與顧連州聽,他今日看顧連州審問簡直是大開眼界了,所準備的刑具一個也沒有用上,但效果卻比他一上來就嚴刑逼供有成效多了 “籍巫八天前寂滅了,一百二十歲整,壽終正寢?!鳖欉B州道。 倨不知其中原委,顧連州便簡單概括的說了一下情況。 算起來也就是擄回白蘇的那日,大巫寂滅前幾日巫力會降到很低,有些巫力弱的會幾乎與常人無異,直到寂滅前六個時辰才會最后一次爆發,這次爆發是他們一生中的巔峰時期。 按照時間來算,籍巫擄白蘇的時候,正處在巫力降低時,六識恐怕與劍客中的高手無異,所以他能發現有人挖密道的可能性很小。 顧連州說的漠然,但他若是知道寧溫那天因為籍巫的死,情緒出現劇烈波動,發狂之下險些把白蘇給就地正法了,估計就不是現在這種無喜無怒的表情了。 還剩下兩個刺客,顧連州正欲再審,外面便有劍客來報,說是小主子醒了,哭鬧不休。 顧連州心疼自己兒子,步履匆匆的趕回內院,剩下那兩人便只好暫時延后審問。 還未近內院便聽見顧翛響亮的哭聲,比顧連州剛來時那哭聲有力氣百倍,顯而易見,沒什么大事。 顧連州一腳邁進屋內,便看見顧翛胖胖得淚珠兒嘩啦嘩啦的掉,滿臉不情愿的在二丫懷里亂蹬,也虧得二丫平時粗活做的多,力氣大,否則絕受不住他這么折騰。 顧翛平時耍賴時都是干打雷不下雨,眼下可是實打實的哭,小七和二丫可降服不住,只好匆匆忙忙的去尋顧連州求救。 “怎么了?”顧連州問道。 顧翛一聽顧連州的聲音頓時住了聲音,睜開淚汪汪的墨玉眼迅速找到聲音來源,見真是顧連州,連忙伸手要抱抱。 顧連州心中一暖,將他抱過來,修長略有些繭子的手輕輕抹去小臉上的眼淚。 小七比較伶俐,見二丫張嘴張了半晌,也沒說出個什么來,便道,“平時大都是香蓉姐和十三姐抱小主子,小主子認懷,不喜歡奴婢們抱?!?/br> “是嗎?”顧連州將小家伙放在腿上,心想他和顧翛見面不過半日,嚴格算起來還只是一頓飯的功夫,他怎么就不認生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父子連心? 想到此,顧連州不由自主的微笑起來。 顧翛委委屈屈的趴在顧連州懷里,胖胖的小手緊緊揪著他的衣襟,生怕他跑了。 “香蓉呢?”顧連州忽然想到還有這么個人,他平時對白蘇身邊的侍婢也不大在意,也就是知道個名字而已,忽聽小七這么一提,他想起倨跟他稟報的時候,只說十三和奶娘被抓走了,并未說香蓉的下落。 小七恭敬的答道,“小姐在外面有生意,原來都是十三姐負責的,小姐分派了一些給香蓉姐,十三姐前些日剛剛閑下,便讓香蓉姐去熟悉熟悉生意?!?/br> “嗯?!鳖欉B州也不過問白蘇有什么生意。 顧翛小聲提醒道,“蛋蛋?!?/br> 顧連州燦然一笑,爽朗清發的笑聲把小家伙都鎮住了,他捏著顧翛胖胖的小臉道,“餓了兩日這這樣胖,原來是睡醒就惦記著吃同你那好吃懶做母親一個樣” 他這廂話音方落,便聽見倨的聲音,“主” “何事?”顧連州道。 倨道,“建鄴有信使前來?!?/br> 第二卷 強強相遇 第275章我從未說過自己是君子 第275章我從未說過自己是君子 “你去見他,把信留下,人送走?!鳖欉B州抱著顧翛起身,往廚房里去。 這次,顧連州除了親自蒸蛋,還將方法說與小七和二丫聽,他有預感,這個放圈套的人要開始收網了,他在這里陪著兒子的時間有限。 上次襲擊莊院的那支精銳軍,早年顧連州便曾經派斥候去查過,他們是雍帝的私軍,后來尚京之亂時落到了七王手中,至于怎么落到他手里的,約莫是人家父子之間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蒸蛋剛剛出鍋,倨便急匆匆的返回來了,這次他卻無心欣賞這對宛如天人的父子,直直沖進廚房。 “主出大事了”倨急道。 顧連州能看出倨是個沉穩之人,此時如此焦急慌亂,恐怕真是大事了。他命人將蒸蛋送進主廳,才轉頭對倨道,“邊走邊說?!?/br> “是?!辟凭o跟著顧連州的步子,稟報道,“據那信使說,寧皇和七王結交,九月初一在太平城擺下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