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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紛紛抻長脖子向外張望。 人頭攢動,在席上跪坐的士子們,微微仰頭,便看見了那個從正門而入的俊美男子。 白色錦緞,上面繡著一片血紅如菊的花朵,碧綠筆直的花梗穿插其中,顏色清麗,卻莫名的有種神秘妖嬈之氣,寬大的袖子垂在兩側,看不見手,右手邊的袖子中卻露出半截白羽扇。 隨著漸漸走近,俊秀立體的五官清晰的出現在眾人視線:修眉斜飛入鬢,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張小巧誘人的嘴唇,粉如海棠顏色。 這種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絕美,讓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眼前的華麗與顧風華不同,顧風華是雍容貴氣的,而白蘇則是魅惑絕美。 白蘇這身體比一般同齡的女子要略高一些,再加上厚厚的木屐,整個人顯得纖細而高挑。 她拖著長長的衣擺,一步步向前走來的時候,顧連州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 當日在聚賢閣中,白蘇因急著趕時間,裝扮的并沒有十分精細,而今日,她是特地而為,當然比那天更加完美。 一屋子的男人居然都看直了眼,偌大的景春樓中,竟只有白蘇木屐的噠噠聲。 她向張丞相行了個叉手禮,“納蘭見過張丞相” 張丞相這才反應過來,還了一禮道,“納蘭公子客氣?!彼晕吡艘谎?,見沒有位置,朗聲道,“還不快給納蘭公子備坐” 轉而又向白蘇道,“納蘭公子擇個位置放上幾吧?!?/br> 白蘇微微一笑,右側寬袖中半截白玉扇子看似隨意的一指,“不用麻煩,我視此處寬敞著呢,便坐這里吧?!?/br>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向垂眸喝茶的顧連州。 主位方向的一排幾都十分寬敞,太子,云慶王、七王,顧風華,顧連州,張丞相,還有幾位公卿和大族家主....... 所有人心里都暗暗為她憂心,若是她隨意指了其他人的座位,絕對不會有人拒絕,然而顧連州就不一定了,這位圣人怪癖尤其多,特別是不愿近人。 顧連州抬眼看她,目光落在她衣擺上袖著得彼岸花,一時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這個時代,佛教尚不盛行,故而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彼岸花的佛語,只知它又別名“石蒜”、“引魂花”,可是顧連州喜歡佛教**,常常聽福緣和尚講經,自是知曉的。 “噫人生無處不相逢?!卑滋K彎下腰,左手微微露出四根手指頭,按上顧連州執著壺的手,笑的魅惑眾生,“給個機會聊聊,不要如此絕情嘛” 她話中一語雙關,說的也是聚賢閣之事,好好的話,就不能用端正的語氣來說? 顧連州額上青筋直跳,他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男人”調戲 “不要逼我發火”顧連州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冷冷的吐出一句話。 其他人雖沒有聽見,卻也明顯能感覺到顧連州的怒氣。 見過顧連州的人也都怔住,能三兩句話就觸怒無喜無怒的大圣人,實在也算是一種才能啊 但是,氣氛卻就此僵持下來。 小廝方才聽見白蘇說“不必麻煩”,于是便沒有去搬幾,而顧連州被白蘇觸怒了,白蘇卻恍若不知。 七王忽然爆出爽朗的笑聲,“哈哈哈,納蘭公子卻是個妙人本王倒是很想有個機會聊聊,希望納蘭公子不要絕情啊” 太子劉熙端坐,一派從容溫和,可是心底卻是暗暗著急。納蘭修的才智是有目共睹的,雖不知他對軍政了解多少,但若是萬一是個可用之才呢?如此之人,怎能讓劉昭拉攏了去啊可是顧連州今日應邀前來,分明是剛剛擺明立場,他不喜歡納蘭修,太子也不敢當眾下他的顏面。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劉昭拉攏,太子只覺得,坐在這兒的一刻,都是煎熬 白蘇目光流轉一圈,在七王和太子的面上微微停頓一下。 乍一看,太子與七王劉昭的容貌實在沒有絲毫相像之處,連氣質都迥然相異,但細細觀看,他們的眉尖處卻長的一模一樣。 “七王與太子身份尊貴,納蘭豈敢并肩,七王若是得閑,去納蘭府中做客,必然煮酒相候”白蘇卻是婉拒了,她也知道,這是政議會,不是宴席,有時候一件極微小的事情,都有可能與政治掛鉤,須三思而后行,所以在政議會上拒絕邀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沒有人會議論半句是非。 “風華公子灑脫隨性,某心慕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白蘇笑問道。 她擇顧風華最保險不過,首先以顧風華愛逐風liu的個性,便不會拒絕她,更何況,上次聚賢會他明顯對自己很有好感,最重要的是,顧風華雖與劉昭有嫌隙,卻并未參與皇權斗爭。 “榮幸之至?!鳖欙L華笑的一派華麗,好似十里牡丹頃刻綻放,霞光披彩。 小廝飛快的把幾放到了顧風華右手側,白蘇施了一禮,便跪坐下來。 坐定后,萬般滋味涌上心頭,心中酸澀與歡喜交織,她明明知道顧連州一定會拒絕,可是她還是去試探了,不為別的,只想知道,還有沒有一絲希望博得他原諒。 第二卷 強強相遇 第一百章人生天地,忽如行客 第一百章人生天地,忽如行客 第一百章 人生天地,忽如行客 根據顧連州的反應,似乎他的氣已經消了一些。 白蘇心情大好,精致的面上始終掛著一絲淺笑,時不時的向顧連州瞟上一兩眼。 政議會已經開始了,主要是針對北魏的戰書。 半個月前,北魏向雍國下了戰書,要奪回屬于他們北魏的三個城池。 這本來也沒什么好議論的,可是居然同時發現大雍周邊的幾個小國也都蠢蠢欲動,那些小國本是年年要向雍國朝貢,本也不足畏懼,但若他們趁著北魏和雍國大戰之際趁火打劫,或者根本就是與北魏合謀,雍國邊境危矣。 “可有派使者前去?”云慶王道。 云慶王在眾皇子之中排行十六,今年十八歲,他天資聰穎,很得雍帝歡心,更是太皇太后的寶貝疙瘩,所以即便早就有了封地,也不曾遷往。 白蘇略略掃了一眼,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