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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扁扁嘴,嘟囔兩句,卻是沒有膽子再頂嘴了。 這時,白子邵忽然插嘴道,“絮兒說的有道理,父親,兒也迫不及待的想一睹三妹才智了!” 白蘇目光淺淺的掃過白子邵臉上,他親昵的叫白絮為“絮兒”,卻只是喚自己三妹,關系親疏一比可知,而他們兩人很有可能是同母所出。 “不急?!卑桌蠣斕种浦顾麄兝^續起哄,轉而對白蘇道,“據說素兒前些日竭盡心力的寫了一首詩,素兒的詩詞乃是尚京城中翹楚,為父倒是很有興趣聽一聽?!?/br> 他將“竭盡心力”四個字說的別有意味,似是在警告白蘇不要耍小心機。 白蘇小心肝一顫,白老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問一封情書,說他安了好心,白蘇再死一次也不信。至于他為什么覺得她寫的一定是情詩,估計是與白素有關。那個詩詞拔尖的少女,若是寫情書,必然是用詩詞罷! 她腦子里關于情詩的存儲,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而現在,得看白老爺什么意思了。他當真要把自己的親女兒送給那個視女人如敝履的陸少卿? 白蘇一邊在心里安慰自己“為生存的剽竊不可恥”,一邊從所知詩詞里挑選合適的。 “無需多慮,不過是一首詩詞罷了!”白老爺語氣中略有些不耐。 靜默了一會,白絮見白蘇依舊沒有答話的意思,斜斜瞟了她一眼,“三妹不是一場風寒,將一腔才情也燒沒了吧?”白絮豐潤的唇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半是開玩笑的道。 氣氛卻未因為這個玩笑松弛,反而越發的凝重起來。 珍女咬牙切齒的瞪著白絮,瞪了一會,覺得沒意思,又忙轉頭來,一臉擔憂的看著白蘇。 坐在主位旁邊一直沒有說的夫人,依舊表情淡淡,可是白蘇卻不經意的從她眼中抓住了一絲捉摸不定的情緒,似是歡喜,似是狠厲,又似是一種報復后的快感。 那名黃衫美姬終于第一個忍不住,開口求情,“老爺,我看素兒面色蒼白,大抵是不舒服,不如改日再說?” 姬妾之間的爭斗更加洶涌,她不開口還好,一旦開口便有不對盤的人落井下石,坐在末尾的桃紅色深裙的艷麗美姬,咯咯笑道,“珞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素女的生身母親呢,怎么著,就你心疼她,大夫人就不心疼她么?咱們這些婢妾都不心疼她么?不過是幾句已經寫好的詩詞,念完了,便回去好生休息?!?/br> 原來,黃衫的珞姬并不是白素的生母,想來,她的母親早已經不在了吧。 珞姬俏臉一白,“桃姬,你,你休要曲解我的意思?!?/br> 白老爺仿佛沒有聽見她們的針鋒相對,端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等著。 白蘇看這架勢,便知今天是混不過去了,心中也早已定好要念的詩。 “曾經滄海難為水?!卑滋K淡淡的,還帶著點沙啞的聲音竟出乎意料的有穿透力。廳中所有人一下子安靜下來。 在座的沒有一個是草包,聽得第一句,便均在心中暗暗叫好。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卑滋K早在中看見有巫山這個地方,并且與前世一樣,是難得的勝景之地,“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br> 曾經到臨過滄海,別處的水就不足為顧;若除了巫山,別處的云便不稱其為云。漫不經心地由花叢中走過,懶得回頭顧盼;這緣由,一半是因為修道人的清心寡欲,一半是因為你。 白蘇沙啞的聲音,似有還無的帶著些淡淡的惆悵。仿佛令人看見那個漫不經心從花叢中走過的人,她眉宇間盡是得道人的坦然與平靜。 前一句“取次花叢懶回顧”還覺得她已經將那人忘記了,可是最后一句,又說一半是因為修道人的清心寡欲,一半是因為你??蛇@一半,終究是全部吧! 字字珠璣,句句精辟。 當所有人還在震驚之中,卻聽白老爺撫掌大笑道,“好!憑著這首詩,你便能與尚京六公子拼上一拼!” “不過,”緊接著他話鋒一轉,“曾經滄海難為水,這句話倒是精辟入里,只是有時候你看見的可能并不是滄海,而是湖泊?!?/br> 白蘇心中一喜,其實她選這首詩,也有些試探的意思,如今聽白老爺這么說,便知他并不打算把她獻給陸少卿。 這首是名義上是寫給陸少卿的,她將陸少卿比作滄海,比作巫山的云,可白老爺卻告訴她,此滄海并非滄海......是說她眼界太小,沒見過世面,見到大湖就以為是海。 可白老爺理想中的滄海又是誰? 白絮雖然深深折服在這首詩的意境中,但也因此心中十分不舒服。她以為自己嫁給柳家大少爺做嫡妻,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可聽著白老爺的意思,竟然隱隱說素女眼界窄,理想太小。 同樣都是現在意識到,素女卻還有機會,可是她沒有機會了,這輩子就只能做一個商賈的妻子!這不公平! 越想,白絮看著白蘇的眼神就越發的嫉恨。 她白絮是白家嫡出貴女,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花藝歌舞樣樣拔尖,從小所吃的苦更是非常人能想象,這樣優秀的她都不能成為人上人,素女她憑什么! “三妹真是驚艷才絕啊,不負父親苦心調教!”白絮掩去一切的不快,宛若真心的夸贊道。 白蘇扯扯嘴角,心道:這可是唐代詩人元稹悼念亡妻之作,跟你家老頭可沒半點關系。 珍女終于松了口氣,她撫著心口,嘟嘴道,“你可嚇壞我了,不過這首詩倒是不枉我心驚膽戰?!?/br> 第一卷 女人只是禮物 第九章 刁難 (求收藏!求收藏?。?/br> 一頓飯吃的十分憋屈,又耗盡心力,白蘇回到成妝院時,連披風都不曾脫下,便直接躺在塌上睡著了,幾個侍婢幫她解下狐裘,也沒有醒過來。 這一覺直睡晚飯前后才醒,渾身依舊脫力一般,絲毫提不起力氣,甚至連喘氣都有些困難。 “小姐,大夫人派人送了一盆蝴蝶蘭,大夫人院子里的侍婢已經等候多時了?!笔姲滋K醒了,立刻通傳。 白蘇倦意正濃,一句話也不想說,便對十三點點頭。 十三揚聲道,“請人進來?!?/br> 寢房的門緩緩打開,來人是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