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在慢慢侵蝕征海軍和靖野軍的內部,明太妃所謂控制這兩軍,無非就是親屬關系,如果這親屬關系沒了, 就算是德昌皇子舊部,應該也沒有殺傷力?!?/br> 南華聽著卻搖了搖頭,說道:“娘娘,南華一介女流,不懂朝中事,但是既然征海軍和靖野軍都是德昌皇子舊部,如果陛下和德昌皇子的關系不如他們所了解的那般,德昌皇子又去世多年,那么他們,多少會自愿歸順陛下。雖然這中間錯綜復雜,但是德昌皇子在子馥鎮被殺的遭遇沒有多少人知曉,我們大可以在這里面做文章?!?/br> 皇后看著南華說話,突然笑了:“南華,你現在的樣子,就如同我當年一般,一條路,即便再勉強也會毫無顧忌地走到黑?!?/br> 南華卻不知皇后這句究竟是夸贊還是諷刺,一時間竟然愣了。又是她像皇后。她真的看不出來,她到底哪點像眼前這個做事畏手畏腳只會委曲求全的皇后。 她駱南華,向來特立獨行,絕不會讓自己處于被動位置。除了喜歡柳葉,她沒有什么像皇后的地方。 她沉默了,怔怔地看著皇后,死死抿著唇。 皇后看向她的目光卻是無比清晰,仿佛將她的一切都洞穿徹底:“其實,你見本宮和太妃關系緊張,很害怕,你怕有一天這把邪火會燒到你的身上,傷害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你這么做,根本沒有考慮過前廷的問題?!?/br> “是?!蹦先A驚異于皇后的敏感,卻也毫不避諱地承認:“娘娘,臣妾腹中是鴻羲唯一的骨血,臣妾,必須保全他。臣妾怕有一天明太妃會對臣妾腹中的孩子痛下殺手?!?/br> 皇后微微嘆氣;“只是這么一來,陛下辛苦布了四年的局被你全部打亂,后面只怕有的是他鬧心的地方?!?/br> 南華不由道:“臣妾不明,這件事明明可以用計解決,陛下和娘娘何苦硬碰硬地和太妃對著干呢?” 皇后的神色突然動了一下,最后淡漠地說道:“本宮和陛下都有自己的驕傲,不愿和曾經意圖謀害我們、謀害這個國家未來的人為伍?!?/br> “可是......” 皇后的目光一如既往地犀利:“駱南華,請你記住,陛下就是陛下,他不是段鴻羲,可以嬌縱你讓你為所欲為。他是一國之君,一言九鼎的九五之尊,你不能企圖改變他的想法,更不能隨意和他的意見相違背。你明不明白?” 南華聽罷神色一動。是啊,不知為何,和這個皇帝獨處的時候,雖然他有時言語犀利,卻也從未給她極端的壓迫之感,這令她險些忘了,她所面對的人根本不是那個隨意怎么都好的段鴻羲,而是一國之君,堂堂正正的君主。 君主,是不能隨意冒犯和左右的。 她偽造信箋,撮合明太妃與皇后的關系,表面上似乎是為后宮和睦著想,事實上,或許皇帝另有打算,根本不想這么去做。但是她毫無選擇?;实酆突屎罂梢詾榱诉@個國家的未來忍氣吞聲,而她不行,她只想保住孩子,保住家人,她沒有心思去想什么家國大事。 南華用力搖了搖頭,跪在皇后床榻前:“娘娘,請原諒臣妾的自私,臣妾真的很想保住這個孩子,臣妾不能讓這孩子有事??!臣妾也......實在看不得太妃這般對娘娘?!?/br> 皇后卻忽然失神,怔怔地看了看南華,終而自嘲一笑:“是啊,連你都是見不得的,陛下卻見得?!?/br> 南華突然語塞,她干望著皇后目中透出的失望之色,不由說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 “不用說了?!被屎蟠驍嗨脑挘骸氨緦m沒有怪你的意思。本宮和陛下的恩怨,說不清?!?/br> 南華只好換了個話題,說道:“娘娘,太醫的事......” 皇后卻微微一笑,突然挑釁地看著她:“敢殺人嗎?” “???” 皇后這才說道:“剛剛玉瑾去查過,黃鶯在進宮前,曾經是征海軍魏浩軒的家仆,后來被魏浩軒改名換姓,假作了新的身份進入太醫院,原本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此番卻被派到你的攬月閣來,只怕你有身孕的事,魏紫婧早有揣測。畢竟你在段府,若是一個月沒來月信,她總會知道的吧?” 南華頓時覺得一股寒意自腳心一直竄到了頭頂。黃鶯早上給她把脈后,驚愕地和她眼神相對,卻說出了她有孕一個月這種可笑的結論,如果她是魏紫婧的人,八成就是早知道她有身孕的事,并想借皇帝的手殺死她腹中胎兒! “魏紫婧......”南華狠得牙癢癢,手中絲帕生生攪斷在她的手上。 皇后繼續說道:“自然,如果你懷有身孕,不想自己動手,本宮也可以讓玉瑾代勞?!?/br> “不勞煩娘娘?!蹦先A神色一冷,說道:“臣妾明白娘娘的意思,知道該怎么做。為了臣妾的孩子,為了鴻羲的骨rou,臣妾不怕手染鮮血?!?/br> / 南華在皇后宮里用了晚膳后,回到攬月閣,見黃鶯正在指揮著宮女們大掃除。 “你們小心一點!這里擦干凈!蘭香!窗框縫里的死灰一定要擦干凈!那個紫檀啊,你別把地上弄那么多水,主子回來滑到了可怎么好?小周子.......你把臟水換掉!這么臟的水怎么洗抹布?” 南華見他嘮叨忙碌的身影,心中卻百般糾結,如果她是魏紫婧派來的jian細,jian細哪有不左右逢源,而天天忙著打掃衛生的? 她向黃鶯招手道:“黃鶯,你過來?!?/br> 黃鶯見南華回來,興致勃勃地跑了過來:“主子您可回來了!奴婢正讓她們打掃打掃攬月閣,主子有了身孕,屋里不能四處落灰的!” 南華出神地看著黃鶯,問道:“你懂得倒不少,難不成以前在太醫院學過這些?” 黃鶯絲毫沒有警惕心地說道:“太醫院學過一點,奴婢小時候奴婢的娘懷奴婢弟弟的時候是這么做的呀!” 南華平靜地看著黃鶯:“你家里是哪的呀?” 黃鶯突然愣了一下,神色一轉,方才笑道:“奴婢出身西北荒漠?!?/br> 南華看著黃鶯細白的皮膚,倒是沒有一點荒漠部族風吹日曬的樣子,心下一沉。 淇濱見南華神色不對,忙說道:“婕妤累了,得去休息了?!?/br> 黃鶯這才反應過來,大叫道:“紫檀蘭香,明天再掃吧,主子回來了,主子需要休息?!?/br> 南華躺在床榻上覺得腰酸腿痛,很是不舒服,腦中又裝著皇后的話,如果皇帝知道她多管閑事,會不會對她心生嫌隙?她的手下意識地撫在自己小腹上。三個月有余,她的小腹并不突兀,全然看不出懷孕的跡象,只要皇帝不過分親熱,應當是不會發覺的。 再者,皇帝也從未和她過分親熱過。 這時淇濱小心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婕妤,喝點水吧?!?/br> 南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