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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說我有任何要求都會盡量滿足,如今我只有一個要求,我要給段將軍殉葬,請將我和段將軍合葬,同棺同xue!” 她死死咬住每一個字,一字一頓地說著。 “側夫人可不要做傻事!”淇濱卻是首先反對道:“將軍就算殉國,也一定不希望您如此輕生!” “墓室冷清,他會孤獨!”南華木然說道:“雖然我是側夫人,畢竟是鴻羲所愛,陛下應該會應允?!?/br> “鴻羲還輪不到你來陪葬!”正夫人魏紫婧冷冷看著她,小心放下段鴻羲的盔甲,站起身來。 駱南華神色一頓。段鴻羲自大婚后都沒有碰過這位正夫人,而正夫人也礙著鴻羲的面子,未敢過分為難過自己,而近日她卻從她的目光中看到了nongnong的冷意,心中一寒。 是啊,自古王侯將相下葬,從沒有側室陪葬的道理,就算入葬,駱南華也只能在陵墓的偏室,主墓室石門一關,就算她的靈魂能夠游蕩,怕也是進不去的??墒撬镍欞擞衷鯐敢膺@個他從未碰過的女人跟他同寢而葬呢? 或者魏紫婧真的愿意放棄大好年華,為一個從不愛他的男人殉葬嗎? “jiejie!”駱南華也小心放下那件中衣,跪在魏紫婧面前深深叩首:“這是妾身唯一的心愿,望jiejie成全!” 尊卑有別,即便鴻羲寵著她,愛著她,畢竟正室是魏紫婧,沒有魏紫婧點頭,即便是當今圣上,也不可能違背古制去下這個沒有先例的旨意。何況魏紫婧的父親魏浩軒是南華父親的頂頭上司,征海軍的統領將軍。就算不顧她自己的身份,多少也要顧及自己的家門。 這個頭磕得她并不心服,但她知道,此時若硬杠著,更不可能被應允合葬,只有魏紫婧點頭,她才有機會。 “我憑什么成全你?”魏紫婧伸出手硬生生掰起她的下顎,將她的頭抬起來:“你以為殉葬這種殊榮是那么容易求來的嗎?” 魏紫婧說著,重重將南華甩在地上,轉身離開。 駱南華怔怔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跌坐在地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這時,屋里忽然進來個小廝,那小廝微胖,笑眼,個子不高,雖然幾年不曾回過駱府,她很快就認出這正是駱府自家父親身邊的灑掃小廝王良。王良上前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二小姐,駱府那邊接到了宮里來的圣旨,封駱安次女駱南華為婕妤,賜號萱,擇吉日入宮?!?/br> 她驚愕地看向王良:“此話當真?” 王良嚴肅起來,點點頭道:“老爺讓奴才前來傳話,讓二小姐準備一下?!?/br> 王良口中這個耐人尋味的稱謂——二小姐,意思是根本不曾承認她是段鴻羲側室的事實。她不禁冷笑起來,回想起皇帝來段府時看向她那不一般的灼熱眼神,寒意四起,她一字一頓地說:“那就請父親告訴皇帝,駱南華寧可死,也絕不改嫁!” 此言一出,那小廝王良驚恐地跪了下來,緊張說道:“二小姐,您可千萬不能拒絕??!老爺在奴才出門前幾番強調,一定要奴才告知二小姐,就算二小姐不肯顧及老爺,總也要顧及駱家滿門??!抗旨,那是要誅九族的??!” 九族,駱南華微微一怔,看向王良的眼中透出些許反感:“鴻羲戰死沙場,尸骨未寒,那狗皇帝怎么有臉突然下旨冊封我?我是有婦之夫!我是鴻羲的側夫人!我怎么可能入宮給他做妾!” 王良拼命搖頭道:“二小姐,奴才知道您心中難過,但是陛下的旨意不可違,小姐萬萬不要做出偏激之舉,否則咱們駱氏滿門的性命可就真的不保了!” 駱南華絕望地閉上眼睛:“我算不得極美,也算不得出眾,那皇帝為何......” 王良及時打斷了她的話,說道:“陛下是否中意二小姐,看得是眼緣,也看的是老爺的薄面。二小姐,就算是為了駱家,您......” 話還未說完,淇濱突然上前說道:“夫人,淇濱有話要說?!?/br> “你說?!蹦先A絕望地看著手中鴻羲的染血衣冠,心不在焉地說道。 “夫人!陛下他是故意的!他在報復!”淇濱眼眸中涌出無盡的憤恨與憂慮,緊緊拉著她的手說道:“你可知,將軍娶了正夫人,卻從不碰她,是為何?” 駱南華驀地抬起頭來對上她的眼睛。 段鴻羲娶了貌美有趣的魏紫婧,卻從不進她的房門,這件事,府里上下心知肚明,卻從無一人敢開口說出原因,就連自小跟在鴻羲身邊伺候的貼身侍婢淇濱,每每當南華跟她提起此事,她都不予作答。 愈是守口如瓶,駱南華愈是覺得這其中原因不簡單。 淇濱突然伸手指向皇宮的方向:“她原先是要嫁給當今圣上的,在陛下還是宣王的時候。是將軍從皇帝手里搶走了正夫人,將軍此舉,為的只是當時身份地位高貴的正夫人不要威脅到當今皇后的正室地位罷了!” 南華的神色頓住,敏感地看向淇濱:“為了皇后?” 淇濱點了點頭道:“奴婢聽說昔年陛下并不喜歡紫婧夫人,因此將軍先一步向魏將軍提親的時候,陛下什么也沒說,但是他如今為一國之君,如何能夠忍受這種事情發生呢?” 駱南華怔怔地聽她說著,雙眼依舊被淚水模糊,雖然這話她聽進心里,卻仍舊滿眼都是沙場的血色。鴻羲武藝高強,鮮有敵手,就連當今的軍機樞密使靈流也不過和他打個平手罷了。沃荼乃西北荒蕪之地,他又如何輕易戰死? 或許淇濱說得沒錯,昔年國內遭外敵入侵,危在旦夕,陛下靠著鴻羲和靈流等人驅除韃虜坐穩了江山,如今國家安定,他不再需要鴻羲,終于可以卸磨殺驢,報復當年奪妻之恨了。 亦或者,朝中jian臣當道,更有其他大臣想致鴻羲于死地呢?總之若說鴻羲真是因武藝不精戰死沙場,她絕不會信。 “夫人,你怎么不說話?你不信我的話嗎?”淇濱輕輕晃著她:“將軍他死了,他是被當今圣上害死的!你聽見了嗎?你聽見了嗎?” 駱南華被晃得頭痛欲裂:“就算是真的,我又有什么辦法呢?重要的是,鴻羲他不在了??!” 淇濱努力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夫人,將軍沒有子嗣,他的同胞哥哥四年前已經為國捐軀,段家這一房已經沒有人了,如果奴婢沒想錯,皇帝下一步一定會想辦法為護天軍甄選一個新統領,他辛苦經營的護天軍就要拱手他人,從此以后段鴻羲的名字就會成為史書上一筆沒有意義的墨汁而已!” 南華眸中仿佛有一堆理不清的線團:“我們一屆女流之輩又能做什么?那是當今圣上,我們怎么報仇?” 淇濱神情復雜地看著她,說道:“如果你肯入宮伺候陛下,總有機會報仇的!” 話音未落,駱南華卻被她的話驚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