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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抬頭一看,那身影已經從身畔過去。陽光從陽臺傾瀉過來,明亮的光線下,那人一身純黑的西裝西褲,筆挺的背影,利落的走姿,怎么看都應是風姿英挺。然而此時她卻絲毫感受不到,除了一貫的迫人之外,與他擦肩而過的霎那,他的周身似攜卷著深冬的寒風,冷意十足。 虞錦瑟怔了幾秒,驟然在這刻薄的嗓音中回過神來,聯想起沐華年這幾天又莫名其妙地不待見她,再也忍不住,吼道:“關你毛事!我單身,想男人光明正大,就算想瘋了也好過某人婚內出軌!” 沐華年沉穩的腳步陡然一重,然后更快的離開。 …… 沐華年回到辦公室,王秘書隨后跟了進來,沐華年問:“事情辦得怎樣?” “很順利?!蓖趺貢溃骸白蛱煳胰チ藌市,那些材料,已經想辦法送到虞董手中了?!?/br> 沐華年頷首道:“事關重大,謹慎為好?!背蛄艘谎巯聦?,略有贊賞之色,“不過你辦事,我從來都是放心的?!?/br> 王秘書笑道:“多謝沐總信任,這事絕對沒有問題,您就坐等捷報吧。哦,還有,這么大的事,就不告訴虞總一聲么?” 沐華年沉默片刻,道:“告訴她干嘛?沒準她又以為我不安好心?!甭牽谖窍袷侵脷獾脑?,可深邃的眸子卻透著柔和,“算了,她父母自然會告訴她的?!?/br> 過了會,他換了個話題,“今早的報道你看了嗎?” “關于九重內訌的報道嗎?”王秘書道:“這還用看,圈子里已經傳得滿天飛了?!彼抗饫镉芯磁?,“您跟慕總左右夾擊,老謀深算的九重居然這么快就招架不住了?!?/br> “多虧了慕春寅?!便迦A年道:“想不到大學時候的他吊兒郎當,可到商場上竟是這么個狠角?!?/br> 王秘書唏噓道:“那是當然。盛唐的慕春寅,演藝圈內的風云大佬,中國大媽海選的國民女婿,娛樂圈的頭條帝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是他的頭條,這樣的人物,能簡單嗎?”他低低一笑,“娛樂報刊的頭條快要變成他的傳奇連載史,上演的全是他與成百上千的女人的愛恨糾葛……” 王秘書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季弘謠的聲音在外頭響起:“華年!華年!” 氣氛微妙起來,王秘書沒有開門,他看著沐華年,話里有話:“沐總,九重已亂,危機暫解,您現在對季助理……”后頭的話沒說,目光高深。 “攤牌嗎?”沐華年若有所思地想了會,“也好,我不愿再這樣對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利用一個人,總歸是卑劣的?!?/br> “沐總,您別說的那么不堪?!蓖趺貢溃骸熬退闶抢?,也是雙方互相利用,您利用她做□□,她利用您謀出路,早就扯平了?!?/br> 話剛落,門砰地打開——季弘謠敲了半天,等不得了。 王秘書見勢退了出去,見季弘謠快步走進,沐華年皺眉道:“不是安排你跟劉工程師今天一起出差嗎,怎么還沒走?” “人家不想去嘛?!奔竞胫{湊到沐華年面前,親昵地想去挽他的胳膊,沐華年卻不動聲色地避開,他退了一步,坐回椅子上。 “華年,你最近干嘛老對人家不理不睬?”季弘謠察覺出他的異常,卻仍上前一步,嗓音含著些撒嬌的意味,“你都好多天沒陪人家了,還有,為什么你爸去世了,你不跟我說,反而讓虞錦瑟陪你回老家,哼,我不高興……我不依……她有什么資格?” 她嬌聲軟語,沐華年卻不為所動,他翻開桌上一本文件,漫不經心閱覽著,“她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該關心的事?!?/br> “那什么才是我該關心的事?”季弘謠的笑容斂了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讓王秘書給她爸送了那些材料。我不明白,我們跟虞氏不是對手嗎,你為什么這么幫她家?” 沐華年忽然抬高了聲音,“季助理,那與你無關,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br> 那一聲季助理,客氣而疏離,隱約含著幾分忍耐與克制,季弘謠的臉色變了變,強裝的笑意再也掛不住,“這也沒權利問,那也沒權利問,沐華年,這么多年,你究竟把我當什么?”她的眼圈倏然紅了,“我跟了你五年,從大洋彼岸的英國到現在的g市,從你的同學,到你的助手,再到你女友,整整五年……” 沐華年道:“我從沒說你是我的女友?!?/br> “可你這兩年,在外面從不否認,這不是默認嗎?” 她的眼淚眼看著又要下來,沐華年合上文件,口氣稍稍緩和了些,“這些年,我確實有對不起你的地方?!?/br> 見他臉上有歉疚之意,季弘謠道:“華年,你曉得就好……”她將聲音盡量放得低沉而委屈,還想再說點什么,打動對方的心,“我為你做再多,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沐華年打斷,“以后你不用再這樣?!?/br> 季弘謠一愣,“別再這樣?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只將你當工作助手,普通同事——即便發生了去年那件事?!便迦A年道:“我知道,這件事,我虧欠于你,你想要什么,盡管開口就是?!?/br> “你要我盡管開口……”季弘謠定定瞧了他一會,落下淚來,“你是想跟我結束嗎?你這樣干脆,就不記得當初我為你付出了什么?我不僅花掉了最好的青春年華,還為你拿過一個孩子!” 舊事再三被提,沐華年卻沒有往常的不耐,仍平靜如初,似做好了一切準備,“我說了,那件事是我不對。你要什么補償都可以,豪宅名車,隨你挑選,除開公司的股份,我都可以滿足你?!?/br> 季弘謠的眸光在不安中漸漸變冷,“聽你這口氣,是真的要跟我一刀兩斷……” “弘謠,其實你心里清楚,我們都不愛彼此。一年前的那次就是個錯誤,再這樣下去,只會一錯再錯?!?/br> 季弘謠道:“我不愛你嗎?沐華年,我這些年怎么對你的?這不是愛是什么?” “季弘謠,你摸心自問,你最愛的,是我嗎?”沐華年搖頭,“如果你真的愛我,最近你不會接二連三地出這么多紕漏。你與強盛集團的那些來往,當真以為沒人知道嗎?我不過顧及你是沐氏的老員工,不愿揭穿而已?!?/br> 季弘謠臉色煞白,仿佛被一語言中關鍵要害,急急忙忙地解釋:“不,華年,你誤會了,我跟強盛沒什么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沐華年起身,徑直走到落地窗旁,透明而寬敞的玻窗外,城市的景色恢弘而遼闊,他看了許久,道:“弘謠,適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