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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婉婉……”這一端的她,像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氣,挨著墻一點點癱軟下去:“求你讓我想一想……我不明白……” 她關了房間里所有的燈,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把自己放入無邊的黑暗中。周身黑漆漆的,一點聲響都沒有,有風從窗臺吹進,極端的冷,冷到她的心底去。她蜷縮著抱住自己,渾身卻在顫抖,她弄不明白,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她那樣愛他,愛到卑微,愛到盲目,愛到愚蠢,愛到執迷不悟,愛到人人都說她犯賤,她為他傾己所有,可她的真心換來了什么,他不愛她也就罷了,還這樣作踐她的感情。 她把自己關在房里足足兩天,沒吃過一口飯,也沒喝過一滴水,直到另一個晴天霹靂兜頭劈下,她才猛然驚醒。 她的母親意外受傷,危在旦夕。 接到醫生的電話,她瘋了一樣往醫院趕,可手術室旁,要家屬簽字的霎那,她居然沒看見她的父親。她問一旁的舅舅,“我爸呢?” 舅舅的眼光惡狠狠地,像恨不得要扇她兩耳光:“你還曉得問你爸!你爸昨夜里被檢察院帶走了!你媽就是受不了這個刺激,才從二樓的陽臺摔下來!” 她身體一僵,手中的簽字筆啪地掉了下去。 …… 當晚,她急急忙忙去找檢察院的一位高層——那是他父親過去的戰友,同生共死的關系,親厚如自家兄弟。 那位高層見了她,仰著臉靠在沙發上,一圈又一圈的吞云吐霧中,他無奈地搖頭,說:“這次事鬧大了,有人檢舉他非法集資,還把材料遞給了上面,這次便連我也保不了他喲!只能請個好點的律師,看能不能少判幾年!”他看著她嘆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呀你,都怪你,這回你爸可是栽在你手上!” “伯父,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高層似乎難以置信:“難道你還不曉得么?那封檢舉信就是你丈夫沐華年寫的?!?/br> 她天旋地轉,渾身血液瞬間凝住。 那位還在繼續說:“因為你父親的手上掌握了一項很重要的技術,名為tur-3,你知道這是什么嗎?tur-3一旦研發成功,將成為本世紀科技領域里最偉大的創舉之一,這已不單單只是諾貝爾的殊榮——沐華年覬覦已久,但你父親不肯同他合作,他惱怒之下,便將你父親舉報了……” 后面的話她完全聽不清了,她不曉得她是怎么回去的,她徑直去了沐華年的公司,無視前臺小姐的阻攔,闖入了董事長辦公室。 “沐華年?!彼镜剿媲?,他似乎工作了很久,疲憊地揉了揉太陽xue后抬頭看她,又是一貫清冷而不耐的表情:“你怎么來……” “啪!”他的話還沒說完,一聲清脆的響聲回蕩在房間,她的掌心因為劇烈的撞擊火辣辣的疼。 “你瘋了!”在她還想再來第二下的時候,他抓住她手,無法置信的吼道,旋即他甩開她,她踉蹌著退到門角。 “瘋了……”她仰頭狂笑,顫抖的聲音卻更像是哭:“我不僅瘋了,還瞎了眼!我瞎了眼,才會嫁給你……” “沐華年,你這些年,對我虞錦瑟,對我父親虞鴻海,對我們全家所做的一切,我記在心里,沒齒難忘……” “在此之前……我們,先把婚離了……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我都無法再忍受……” ☆、第六話撲倒高富帥 夜風從陽臺穿過,胭脂紫的勾花窗簾被拂動的翩躚飛舞,窗臺上孔雀藍色的菖蒲花早已萎謝,這十月初的夜,竟染上深秋的寒瑟。蹲在地上的虞錦瑟合上厚厚的日記本,迎著森涼的晚風闔上了眼。 呵,往事何其不堪,可說來道去,不過也隨著那一頁頁發黃的紙張,便那樣翻過了,剩下的,是歲月里的苦酒,發酵在久遠的回憶里,只在夜深人靜的夢境中溢出一絲酸澀,但,再苦再澀還是得忍下去,未來還要繼續,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她去做。 譬如,繼續忍受與沐華年在同一家公司共事——為了捍衛父親的tru-3。 她提出離婚后,沒多久父親的判決便出來了,有期徒刑五年零八個月,她提出上訴,多方聯系了國內最好的律師團隊,二審將刑期改判為三年二個月,這才作罷。判決塵埃落地的瞬間,她父親穿著橘色的刑服,帶著冰冷的鐐銬,□□警從法庭的被告臺上押下來,明明才剛過五十歲的人,卻在短短幾個月內花白了頭發,消瘦了大一圈的身形在空蕩的法庭內顯得格外蒼涼,她跪在審判庭門口,沖著父親離去的方向,重重磕頭,嘶聲凄喊:“爸爸,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遠遠地,父親回頭瞧了她一眼,法庭明亮的白熾燈下,從前光鮮無限的商業巨賈,這一刻淪為階下囚,其中心酸苦辣非常人能體會。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扭過頭去,那一瞬間,他的眼角分明有水光一閃而過。 當晚,大雨傾盆,她顫抖著手,打開了父親事發前留給她的密信,信中密密麻麻三頁紙,訴說大勢已去,他無力回天的痛苦,還詳細交代了tru-3,這是虞氏三代人的心血,他將它托付給她,未來,他希望她捍衛住虞氏集團的最后資本。 她看完燒了紙張,幾撮燃燒的火星濺到她指尖,她紋絲不動,仿佛不覺痛似的。 父親入獄之后,一切正如信中所說,虞氏企業股份大跌,破產在所難免。她臨危受命,以前董事長獨女的身份,繼承了虞氏企業,不過這個曾顯赫一時的家族企業,如今已內憂外患,風雨飄搖。 同年九月六日,g市的一則新聞報道震驚了金融圈——。 不過此報道并沒有后續結果,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報道的第二天晚,沐氏企業的董事長兼總經理沐華年,秘密約見了虞氏的新任掌舵人——傳聞中極其低調的虞氏前董事長之女,虞錦瑟。 兩人約見于g市著名的餐廳——天空之城,高達七十六層的擎天大廈,在最頂層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玻璃建筑下喝咖啡。 頂層只有兩人。沐華年似乎等了很久,玻璃茶幾上的煙灰缸已堆滿了煙頭,裊裊的煙霧中,他的輪廓像是搖曳在薄涼霧靄中的風景,那熟悉的眉眼虞錦瑟瞧過許多遍,而今卻頭一次覺得無比陌生和疏離。她在離他十幾米開外的地方遠遠坐下,開門見山地道:“沐總約我來有什么事?如果是談收購我們虞氏,便無需多費口舌了,但若是談離婚的話,我們倒是可以協商協商。那份離婚協議書,我等很久了,希望沐先生快點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