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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洞把自己埋了,不曾想何盛秋接著又來了一句:“虞小姐是個有趣的人?!?/br> “有趣?”虞錦瑟完全不曉得他這句贊美是真還是假,只能窘迫的點頭:“其實,我一向都是這樣,如果你不能接受,也沒關系,反正我相親被甩很常見……” “虞小姐很坦率,我很欣賞?!彼脑掃€沒結束,便被何盛秋截?。骸坝菪〗愕那闆r我基本已經了解了,下面我跟虞小姐介紹一下自己?!?/br> “啥?!欣賞!”虞錦瑟目瞪口呆,相親頭一次聽見有人說欣賞自己,緊接著更目瞪口呆的是,那何盛秋還真的嚴肅地進行了二十來分鐘的自我介紹,資料完善的像是百度百科。 “虞小姐,這就是我的情況了?!焙问⑶锝榻B完畢,微笑地看向虞錦瑟:“若虞小姐對我還算滿意的話,我們便挑個日子,把婚事辦了?!?/br> 虞錦瑟的下巴快掉了:“挑日子?!這么快?你還沒有問過我的情況呢,難道你不該問問我做什么工作,薪資多少,愛好是什么……”話至此處,表情陡然一僵,似參透了什么機密,嘴張成了鴨蛋,她緩緩將拳頭放入自己的嘴,“何先生,你你你……是不是身體有什么毛???”神情轉為同情,“如果是這樣,你不用自卑,現在醫學很發達的?!?/br> “咳……”何盛秋被茶水嗆到,緩了緩道:“本人身體健康,虞小姐太多心了?!?/br> “那你為什……”剩下半句還未出口,虞錦瑟的眸光倏然凝住。 餐廳旋轉門前,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踱步而入,隔得遠了看不清容貌,氣質卻不容忽視,那一套米色休閑襯衣與亞麻色西褲,明明是極柔和的色澤,卻被他穿出迫人的凌厲。 只那一眼,虞錦瑟已快速轉過了臉,裝作若無其事的喝果汁。 米色衣男子似乎沒有看見她,他漫不經心地從她身邊走過,即將擦身離開的霎那,他頓了頓腳步,眸光雖依舊看向前方,口氣卻是對著她,原來他早已發現了她:“怎么在這?” 視而不見的把戲無法再演下去,虞錦瑟轉過頭,手中銀勺子敲著餐盤發出“啪啪”地脆響,也不曉得是忐忑,還是不耐:“餐廳是你開的?老子不能來?” “虞錦瑟,你能不能好好說話?!蹦凶语A眉,飛快地瞥了一眼餐桌前的女子,表情明明是淡漠的,眸光卻銳利似針芒,順帶在何盛秋身上掠過。 “我們在相親?!闭f話的是何盛秋,似是不愿氣氛太糟糕,他笑的親和有禮。 “相親?”一個軟糯的女聲緊跟著插入:“錦瑟你在相親?看這位先生氣質不凡,錦瑟你真是好福氣?!?/br> 隨后而來的年輕女子,漂亮,極漂亮。白皮膚,鵝蛋臉,杏眼,在夸完何盛秋后露出八顆牙齒的端莊微笑,容美,笑也美。 她笑的一派誠摯,仿佛發自內心的喜悅,襯著頭頂璀璨的水晶吊燈,竟有些迷離而親切的美,虞錦瑟在剎那有些恍惚,眼前的女人,還是半年前那個咄咄逼人的面孔嗎? 那時的她,雙手抱胸,筆直的站在自己面前,姿態洋洋如斗勝的孔雀,“虞錦瑟,你瞧瞧你,除開出身比我們好一點,其它哪里配得上他?別再自尋其辱,華年愛的是我,只有經歷相似的我才懂他的心,而你,你是含著金湯勺,在蜜汁里泡大的大小姐,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要在一起,簡直是癡人說夢?!北藭r她微笑如花綻放,眸中卻有惡毒的快意翻涌,“你曉得癡人說夢的意思么?就是癡心妄想的人,做著不切實際的夢。就如那幾年你們的婚姻,徹頭徹尾就是一場夢——他從沒有愛過你?!?/br> 他從沒有愛過你。最后幾個字眼宛如尖銳的利刃,縱然時隔了大半年的光景,依舊在她心頭細細密密扎過,看不見傷口,哪怕內在錐心泣血的疼。 回過神來的虞錦瑟撫了撫胸口,她很想問身側的漂亮女人:“你想不想嘗嘗被甩耳光的滋味?”奈何相親對象還在對面,她不能將莫婉婉辛苦介紹來的勞動成果嚇跑。于是她站起身,舉起水晶杯向漂亮女子晃了晃,依稀還是那些年青蔥歲月里姐妹間的親熱,她將臉貼到漂亮女人頰邊,淺笑著溫聲細語如悄悄話:“季弘謠,用我甩過的二手貨,感覺如何?”她有意將二手貨三個字咬的重重的。 季弘謠的笑僵?。骸板\瑟,你說什么?”她扭過頭,仿佛十分委屈,挽住了米色衣男子的胳膊:“華年,錦瑟說……” 虞錦瑟慢條斯理地打斷她:“我說的是你聽得懂的人話!有本事你就當著全公司的面,我剛才是怎么形容沐華年的,你就怎么說?!?/br> 季弘謠仿佛不敢置信,一雙杏目睜得大大的,“錦瑟,你怎么變成了這樣?以前的你多么純良?!?/br> “純良?”虞錦瑟側臉看向窗外,透過二十三樓的玻璃窗俯覽整個城市的夜景,燈火闌珊,車馬如流,然而她卻覺得眩暈,她閉上眼,道:“別再提這個笑話,過去純良的虞錦瑟已經被你季弘謠和沐華年合伙謀殺了?!?/br> “弘謠,走吧?!北环Q作沐華年的男子不愿再糾纏,轉頭大步向前走,季弘謠不甘地瞧了虞錦瑟一眼,踩著高跟鞋跟了上去。 虞錦瑟坐回椅子上,輕輕嗤笑。 弘謠……短短的兩字,蘊著怎樣的親昵??山Y婚四年,他卻永遠連名帶姓的稱呼自己,虞錦瑟,虞錦瑟,干脆而冰冷,生疏如陌生人——真是諷刺。 她端起餐桌前的冰水,大口灌下,試圖麻痹酸到發疼的心。 對面的何盛秋沒留意到她的情緒,笑著問:“剛才那兩人是誰,聽你的口氣好像關系很不一般?!庇值溃骸拔抑皇请S口問問,你不想回答也沒關系?!?/br> 虞錦瑟并不介意,“那個男人叫沐華年?!?/br> “沐華年?”何盛秋若有所思,“難怪這么眼熟,原是金融界的新興翹楚,我在雜志上看過他的專訪?!?/br> “是啊,年輕有為的他是我的合伙人。那女的呢,是我的閨蜜季弘謠。哦,得加上曾經兩字,過去是閨蜜,現在不是了?!?/br> 她笑了笑,“還有一層關系說出來怕你覺得狗血,沐華年除了是我的同事,還是我的前夫,而季弘謠是他的小三?!彼龜噭又锏墓?,唇角的一抹笑意泛起苦澀:“不過這位小三逼宮成功,馬上就要扶正了?!?/br> “真的很狗血?!焙问⑶镱h首,目光忽地有些憐憫:“你當時,一定很難過吧!” 虞錦瑟嘻嘻哈哈大笑:“可不是,難過的想將他們吊起來打一頓!特別是沐華年!” 何盛秋被她沒心沒肺的笑感染,“那胖揍了他沒有?” 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