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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給自己紡制新嫁衣?” 秦姬似乎收斂了些性子,也許是能嫁給自己早思慕想的意中人,平息了躁動,對于這等能在莘奴面前耀武揚威的事情,似乎也提不起盡頭,只是微微地點頭,然后便一語不發地朝織坊內走去。 姬瑩狠狠地瞪向了張華的背影,略有些擔憂地望向了莘奴,開口道:“不若我們改日再來可好?” 莘奴卻搖了搖頭,緊緊地抿住了嘴唇,大步朝坊內走去。 這織坊極大,因為常有城中的貴婦入內,所以還專設了雅間。而莘奴與秦姬的雅間恰好相鄰,中間只有一道薄薄的綢布屏風隔斷。 秦姬入內后看了一眼屏風,命人撤掉,倒是一副要與莘奴深談的模樣。 這秦姬也是嫁過一會了,如今雖然重回故里,可是法式還是未改婦人時的模樣。眼角眉梢猶掛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倦怠,竟將秀麗的容貌遮掩了一二。當她抬眼看時,發現莘奴又比在齊國時嬌艷動人了幾分。 這個女人,也是生產了的,怎么不似其他女人一般,削減幾分艷色呢? 第177章 莘奴入內后,心內一直急波流轉,面前這個女人將是王詡的下一任妻子,此時再看秦姬,她卻難以保持以前心平如水的心態。 倒是秦姬很想跟她說話的樣子,幾次三番的閑言著些瑣事。 那張華雖然一早便知王詡與莘奴和離之事,可是最近隱約聽到了風聲說是王詡打算迎娶秦姬。 聽了這事,她心內竟是一喜。因為莘奴偏向姬瑩,連帶著張華也對她心生了些怨尤,以前是礙著恩師的情面,不好太開罪了莘奴??墒乾F在若是王詡真是立意迎娶秦姬,那么依著莘奴的高傲性情,當時不會在與恩師藕斷絲連了。 到時,她不過是魏王的私生女兒罷了,又有什么可以上得了臺面的了? 這么一想,倒是對莘奴產生了輕慢之心,于是便抬眼輕笑道:“莘奴jiejie,聽說你已經于恩師和離,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莘奴慢慢抬眼看了她一眼,并沒有搭話。她既然不喜張華,倒也懶得做樣子,只當聽到蚊蠅的叫聲罷了。 倒是秦姬面色一緊,緊張地看了莘奴一眼,同時揚聲對張華道:”此間無你之事,請出外等候吧!” 張華再次被當眾下臉,一時面色紅白相間,她雖然貴為公子疾的夫人,可是到底是比不得與太子嬴駟同父同母的嬴姬尊貴,也只能咬牙施禮,然后退了出去。 這時,秦姬才向莘奴類似道歉地說道:“她出身小鄉,不通禮節,還請莘姬莫要放在心上?!?/br> 莘奴不知秦姬為何謙和若此,不過也開口道:“她說的原本就是事實……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br> 說完這一句后,莘奴又沉默了一會,手里執著紡車的輪子吱吱呀呀的扭轉,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耐住。開口問道:“不知秦姬何時出嫁?” 秦姬聽聞此言,眼睛都發亮了,微笑著開口道:“大約是下月,不知莘姬到時可有空也來吃一杯喜酒?” 莘奴靜默了一會,對于參加前夫的婚禮一事,實在是興味不大,可是秦姬這般言語是何用意? 她當下冷道:“這般喜事,我若到場便不妥了?,F在當面恭賀新人福至便是……只是還望秦姬以后多多照拂著他,他喜好熬夜,又不喜甜食,更愛食rou,所以宵夜多半時會點rou食,可是萬不能依了他,夜里需要填些溫和的羹湯宵夜鋪墊腸胃,他又素喜飲酒,雖然近幾年已經節制了很多,可是最近似乎又有暢飲的跡象,還望姬勸他少飲……” 想要交代給新人的事情,一時說起竟然是千頭萬緒,一時也細說不完。只是莘奴心內的酸醋也愈加蔓延。 以后那個男人的日常起居 ,一并都不再是她的事務了,自然是有別的女人替他打理。 他一向是個在日常小節上甚是隨意的男人,雖然嘴上說不喜甜食,可是因為她愛吃,平日里同她飲茶時,也會隨性吃上些的。只怕他以后的日常起居,也是要盡隨了新妻的習慣了吧? 說到了最后,莘奴原本是立意要反擊秦姬的,可是自己卻反而闌珊了斗志,全然抓不起半點反擊的激揚。 倒是秦姬的眼睛越聽越大,狐疑地問道:“莘姬怎么會認識公子博?他從來也不飲酒??!” 莘奴聽到這微微一愣,有些呆傻地回望秦姬,遲疑問道:“你……不是要嫁給王詡嗎?” 嬴姬聽到了這,先是靜默了一會,復又開始笑道:“原來是如此,莘姬,那鬼谷子何時正眼看過我一眼?你以為他真的會娶一個自己全然不放在眼中的女人嗎?” 莘奴此時已經全然的茫然了,只聽秦姬又接著說道:“以前的我一味癡迷于他,全然參悟不破這一點,竟是不知被人愛的滋味,遠比癡癡獨戀一人的苦味要來得甘美。當初我遠嫁楚國,本以為是苦楚的開始,卻沒想到遇見了此生的摯愛之人……莘姬,我要嫁的是已逝楚王的小兒子公子博,他遭逢新王迫害,一路流離,幸而得到了鬼谷子的幫助,才得以逃脫,而我的父王本來不欲我嫁給這樣逃亡的公子的,也是幸得鬼谷子的斡旋,才能得以成嫁……再說,王詡待你若何你怎不知?那個目空一切的男人還會迎娶何人?” 莘姬聽到這里已經是全然的愣神,她萬萬沒想到秦姬要嫁之人,居然是她以前的繼子,更沒想到所謂王詡迎娶秦姬竟然是全沒有影子的彌天大謊。 從織坊里出來的時候,莘奴的腦子里還是混沌一片,可是依稀也梳理出了些影子。 這男人竟然在這事上這般誆騙自己,只怕白圭來跟自己透漏聯姻的消息時,便是他的授意吧。而城中的那些個謠言從哪個妖洞里傳出的也是不言而喻了。 想到這里,出來時,莘奴的腳步都變得匆匆了,頂在頭頂的怒火,下一刻便要沖發出去,也顧不得叫上在另一側廂房里織布的姬瑩,便是連馬車也不坐,一路步履矯健地朝著府宅走了回去,累得侍衛們連忙一路跟隨,小聲道:“還請姬上馬車,這么一路行走恐遭登徒子的叨擾?!?/br> 侍衛所言不假,莘奴以往走在街市上都是頭戴著面紗的??墒乾F在她卻臉上未遮寸縷。只是這般坦然地行走在街市之上。 兩旁見了她容貌的秦人,無不不是瞪大了眼睛,嘴里嘖嘖發出贊嘆:“竟有這等美人?當時絕世傾城乎!” 雖然那美姬身后跟隨著幾位膀大腰圓身佩利刃的勇士,可是依然有被美色所惑,膽子奇大的一路遠遠的跟隨。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