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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地方乃是氣韻與舉手投足間的相似之處。 這些俱是經年累月的積累,往往是出自同一家門才會有的微妙的相似。 莘奴對于媯姜的調侃也僅僅是曬然一笑,心內不知為何,頗有些不舒服。不過龍葵夫人既然出自齊王室,那便是與媯姜為姐妹了,卻不知剛才為何,那龍葵夫人會出手打媯姜一巴掌?難道是姐妹間的口角? 待得飲了一杯酒后,她不由得又望向了那位龍葵夫人。 此時她也正舉起酒杯,在飲酒時兩指微微翹起。而微笑的時候,只是微微勾起嘴角,并未露齒——這也是莘奴的習慣,那一刻她恍然領悟了媯姜調侃的意思。而她一切的習慣都是身邊這個男人逐一教養而成的…… 甚至她清晰得記得,小時候,因為自己的笑意太盛,被他冷冷地諷刺:“端雅女子怎么能笑得這般張狂……” 那一刻,莘奴竟是有些握不住酒杯。 王詡正與別人交談,無意中回身一望,看到她臉色蒼白有些搖搖欲墜的模樣,便不動聲色地當下酒杯借口酒飲得太多,身子有些不適,便帶著莘奴直接出了會場,上了自家的馬車。 馬車起行后,王詡看著莘奴依然有些發白的臉,不由得摸著她的臉頰道:“這是怎么了?你早就過了害喜的時候,是哪里不舒服了嗎?” 莘奴搖了搖頭,只是讓王詡不要再硬撐,在車廂里一早便鋪好的棉被上躺下,而她也在一旁躺下,并且閉眼道:“只是覺得累了而已……那個周王室的夫人似乎與你是舊時?” 王詡伸手攬過她,簡單地說道:“她算是我的同門師姐?!?/br> 莘奴沉默了一會道:“我以為莘子便是你的老師……” 話說一半,她便不再言。他注定不是自己的父親能教養出來的奇才,這番話太是可笑了。 果然王詡也笑了,嘴角是意味不明的嘲諷,可是嘴里卻平淡地說:“我當初入谷前,已經在谷外修習了三年學業,入谷后也期間出谷繼續修習……” 莘奴微微地將頭側轉了一下,這便是說王詡早在與她相識之前,便與那位龍葵夫人認識了。 年少時的他是怎么樣看待自己這位貌美的師姐的?以至于影響著他潛移默化,處處規章,將自己教養成另一個端雅大方的龍葵夫人嗎? 她原本以為他愛她,也是因為她的美貌而已,卻不曾想,她竟然連這唯一的一點優勢也是借了他人的光。陡然間竟然一下子從坐擁家財變成了孑然一身的窮光蛋,兩手空空,全無半點的仗勢…… 想到這里,莘奴只覺得渾身都有些微微發涼,只恨不得抓著男人的衣襟逼問,他可是當初暗戀著自己的師姐? 不過她的異樣,王詡并沒有察覺,方才在論會上他雖然舉止從容,可是對于一個傷重之人來說,也是到了極限,所以此時在搖晃的馬車里,他已經閉眼小憩了,胸脯微微的起伏,已然是在夢境中了。 莘奴默默地看著他,突然覺得這男人竟然這般可惡!看那夫人也是個眼界甚高的,他這是高攀不上,便自己養出個小的來嗎? 第138章 這么一想,思緒便一路飄搖,不知飛轉到了哪個犄角之處??墒沁@點微妙卻又是說不出口的,畢竟王詡和他那位師姐相見有理有節,并沒有什么失禮之處,況且那位師姐如今乃是魏王的夫人,自己更不可隨便妄言,玷污了她人的清白。 待得馬車回轉到了城郊的宅院,王詡已經在馬車上小憩了一會,下車后與幾位匆匆而來的鬼谷弟子一起入了書房商談要事。 而莘奴換過衣服后想了想,親自修書一封給魏王,懇請魏王準許她探視大梁的女牢。既然如今知道姬瑩在那里,她自然不會放之不管,總要知道她的處境才好??傻搅送砩铣燥垥r,當莘奴說起這事,王詡卻面色一沉道:“那女牢陰森之地,豈是你這樣懷有身孕之人去的地方?” 莘奴重重地放下了碗筷,咬了咬嘴唇,說道:“當初請你救出姬瑩,你卻是不管,如今我要去探望,你又是左攔右攔,就沒有見過你這樣當夫子的。難不成她死在獄中你才開心?” 王詡正在往莘奴的碗中夾著一塊清蒸的魚rou,聽了她這話倒是挑了挑眉頭,只當莘奴是擔心著姬瑩才語氣這么重,當下也是面色一沉道:“小時便對你說,食飯時當少言輕怒,哪里有你這動不動就掉碗摔筷的道理?” 王詡不提這茬還好,這一提,竟是讓莘奴回想起了宴會上的那一幕,想必那位端雅師姐是絕不會在飯桌上摔碗的。這心內的委屈一上來,莘奴干脆起身,頭也不回地回轉了臥房,將那房門緊閉,只端坐在銅鏡前生著悶氣。 王詡這人若是擺在高臺之上,看著倒也甚是完美,只需供人細細地瞻仰崇敬便好,可是將這鬼谷子放下高臺來,便是個天生喜歡立規矩的可惡之人,這一點無論是少年時的他,還是現在的他都是如此。 就算那些規劃是自己喜歡的,或者是不喜的,他最后總是有法子叫自己乖乖聽話,從了他的心愿。這也是當初叫年少叛逆的自己急于擺脫他的束縛的原因之一。 原先是覺得他改好了,一時被了他的柔情蜜意感動得無以復加,如今看來,他的專權猶在,只不過換了更加柔和的方式吧了。細細想來,就算他入了鄴城為奴的那段時日,又是有哪一樣不是盡隨了他的心意?那等軟硬兼施的手段,細細回想起來,俱是讓莘奴陣陣懊惱著自己的心軟。 自己在屋中靜待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聽到外面有人敲門,那男人的聲音倒還溫和,莘奴卻坐在房間里一動不動。過了片刻,便聽見被扣住的門閂有微微的轉動聲。莘奴轉頭一看,那一代宗師倒也是個全才,居然在院里尋了個鉤子,一點點地將門閂撥動開了。 不一會,門閂落地,房門便被他徑推開來。待得房門打開時,他的手里還端著食盤,上面裝著粥的碗還有一碟小菜,送到莘奴面前,沉聲道:“先將飯吃了,再接著耍你的脾氣?!?/br> 莘奴現在的食量甚大,是一時餓不得的,方才雖然生著悶氣,可是肚里的腸胃卻是排山倒海。就算王詡不來開門,她也要出去找尋些吃的。當下只悶悶地接過那碗粥,先慢吞吞地用調羹刮粥上的那一層發著光澤的粥油吃掉,又挑著配粥的筍菹魚醢吃了幾口。這配粥的小菜看似不起眼,可里面的那一味筍,可謂是菜中的精品。此時正是冬季,這冬筍是從南方花重金運來的,配著切碎了的rou末,鮮美無比。 莘奴雖然帶著氣,可是遇到這種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