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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壯闊,還不是身為鬼谷學子所能向往企及的。不過雙腿殘廢的孫仲倒是可以先于這些后進的學弟們,準備再次出谷歷練一番。 谷內的巧匠為孫仲量身打造了一輛木輪椅車,讓不良于行的他可以在仆役的推送下在谷內自由行走。 這幾日,他與媯姜身為熟稔,相談間已經將齊國王庭的重臣了解的差不多的了。一向少言的媯姜不知為何,倒是跟孫仲毫不吝嗇,甚至將齊王的喜好也細細交代了一番,以助孫仲一臂之力。 在孫仲出谷的那日,鬼谷的兵門的弟子都前來為這位命運多舛的師兄送行。而媯姜因為一直照料孫臏,交情甚好也前來相送,莘奴子自然也跟在媯姜的身側。 在臨別前,鬼谷子在云夢山際的長亭為孫仲溫酒踐行。 “你此去齊國,便是重生,‘仲’為第二,命理難成大氣,不妨改為‘臏’!屈膝者,臏也。你既然已經去了臏骨,自然不必為人屈膝,可盡展才華,縱橫天下?!?/br> 第一次下山時,夫子并沒有賜名于孫仲,此番王詡不但親自送行,并賜名“臏”字,這不能不讓孫仲為之動容。 自己是一廢人耳,可是恩師卻如此看重!此番下山若不建立一番偉業,當真是辜負了恩師的期許。 “謝恩師賜名,從此我叫‘孫臏’,決不敢辜負恩師鬼谷的盛名!” 王詡微笑地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臏’字也會時時提醒著孫家二郎自己是因何人而遭受這番恥辱的。 最后,當著谷內前來送行的兵門弟子的面前,傳聞精通命理的鬼谷子緩緩說道:“記住,負你之人當死于亂箭之下!” 此話森冷的如同詛咒,在場的學子學女不由得微微打了個寒戰,全都惶恐地望向恩師。 “連同門都不能相容之人,心思陰毒,他的命軌也是上蒼注定好的?!边@淡淡的一句話,似乎已經算盡了龐涓的命運。 孫臏坐在木質輪椅上的身子震了震,深深地向恩師施禮。 在鬼谷的弟子們看來,現在還風光無限的魏國大將軍已經是恩師王詡眼內的棄徒。而他未來的命運也在王詡看似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里勾勒定了乾坤。 莘奴緩緩地吸了口氣,相比于其他弟子,她似乎更了解龐涓究竟是如何惹惱了自己的恩師的。 同門相軋?之前鬼谷弟子在諸侯庭下內斗的事情屢見不鮮,怎么不見這王恩師出來主持正義?如今竟然這般大氣凌然,若是不知,還以為這鬼谷竟也成了儒家仁義的圣地了呢! 龐涓若只是jian猾,倒也不妨,可是垂涎恩師的私物,還不知悔改,卻是罪不可容的死罪??! 孫臏出谷奔赴齊國之后,谷內又是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因為鬼谷子王詡親自出面敲打,思春的少年郎們的心境,早早進入了寒冷的冬季,再不敢明目張膽地繞著鬼谷里的幾位麗姝打轉兒,一心撲在各自的學業上等待接收恩師的choucha巡檢。 但是都是正值熱血輕狂的年紀,許多學子在家中時早就放蕩自由慣了,若是只一味憋悶也遲早是會生事,所以趕在六月初六之前,鬼谷便給這些學子放了小假,準許他們外出短游數日。 甚至有些家近的學子還可以回家中小住幾日。 “莘奴jiejie,我與家兄都要返家,你可愿與我回去小住些時日?”張華想起哥哥的囑托,便主動開口相邀。 莘奴哪里有這等自由?自然是笑著婉言謝絕了。 而媯姜這幾日忙著與她的醫藥夫子一起出谷探病,替附近的百姓診療,也可以積累些面診的經驗。倒是沒有什么游玩的時間。 姬瑩卻一反常態,少了些興奮,似乎并不喜這出谷之事,一副心思沉沉的模樣。 四位同窗各有自己的一份忙碌。莘奴便與媯姜她們借口自己要回家探望,偷偷登上了鬼谷子的馬車離開了鬼谷。 莘家在老家鄉野隱姓為“姜”。 這隱姓之舉,是頗有些淵源的。莘姓自古出美人。想當年紂王囚禁周文王于羑里,周國大臣散宜生為了討好紂王重價購得騶虞、雞斯之乘、驪戎文馬、有熊九駟及有莘美女給紂王。 紂王見了莘家美人大悅,連說:“僅此莘家美人就足夠了,哪里需要進獻其他的寶物!”于是下令赦免姬昌出獄,給了以后周國興起覆滅殷商的寶貴機會?!?/br> 從此以后,莘家之女讓世人趨之若鶩,族人不堪其擾。 所以當初父親的祖輩在鄉野間定居時,改名為“姜”,便是免了達官顯貴前來求女的煩擾。只是后來父親離開老宅到了鬼谷立說,這才恢復了祖姓。 其實莘奴也不大清楚,為何當初父親會遠離家鄉來到了云夢山隱居。 因為臨近姑姑節,每條鄉路上驟然熱鬧了許多。商賈更是不斷,售賣著各自的貨物。 自從出谷以來,王詡似乎心情很好。最后竟然棄了馬車,帶著莘奴步行,走在半山的林蔭小路上。 民間淳樸而自然,許多男女都是自然生情,完全不需要如同士卿之家那般由父母定媒,只需要站在河邊,隔水而唱,互相傳遞蘭花定情即可。 莘奴從來沒有見過這等男女對唱情歌的陣仗。一時間挺住腳步看得入神。 那些個互送了蘭花便牽手而去的小兒女,臉上俱是掛著喜悅神色。莘奴知道自己終其一生,也不會知道那是怎么樣的甘甜滋味…… 正看得入神,手臂卻傳來一陣微痛,回頭一看,王詡正低著頭專注地看著她,可是臉上的神情,極其不悅。 是了,那樣的滋味她是曾經品嘗過一二的,當年的孫伯也是這般辛苦采摘鮮花遞送給她的。那時情竇初開的她,臉上的嬌羞是否一如那些溪旁少女一般? 王詡為人不甚迂腐,向來視儒家的禮教于無物,可是倒是很推崇“女德”,對于男女私定終身,相奔而去更是深惡痛絕。 這一點,莘奴是犯了前科的,如今又是這般看得專注,自然是犯了家主的忌諱。 莘奴默默收回了艷羨的目光,輕聲道:“天氣炎熱,不知家主可要回車上飲些消暑的漿湯?” 王詡卻并沒有轉身,而拉著她一路繞開鄉路,朝著一旁曲折通幽的小徑走去。 這小徑甚是隱秘,長滿了雜草,一看便不是總有人走了??墒峭踉偛]有用當地人指引,便一路輕車熟路地繞著山石古樹行走,不多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開闊之地。在這山崖的后面,竟然有一片不為人知醉人的花海。 大片不知名的野花在這山崖縫隙里爭得了一片燦爛的陽光,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