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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專研起樂器來便絲毫不理外界事。 崔嘉寶也不指望他有反應了,只能將該說的都說一邊,先生果然是嗯嗯啊啊地糊弄過去了,認真地看起新做出來的玩意兒,琢磨著怎么改,揮揮手讓她先退下。 崔嘉寶哭笑不得,想著等他做完了估計就能反應過來,再看了先生最后一眼,便順著他的意出了門去。 最后便是王先生,找到王先生的時候,他又在喝酒。 崔嘉寶覺得自己今天因為先生們嘆的氣真是比往常一旬都多。她第一次見王先生,他喝酒,她興許是最后一次見他了,他又喝酒。 也難為他總能克制著清醒上課,而不是酡顏醺醺然。王先生見她,道:“阿寶過來,聽說你要回京城去啦?” 崔嘉寶乖乖過去,點點頭。 王先生道:“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一個個都往京城跑,有的更過分啦,居然跑去邊關,撫州有什么不好呢?” 崔嘉寶失笑,道:“撫州很好?!?/br> 王先生搖搖頭,嘆氣道:“再好也留不住你們啊,行了行了,老規矩,喝酒作畫題詩,算你孝敬先生的?!?/br> 崔嘉寶早有心理準備,雖然無奈,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喝了酒。這些年來,她酒量有漲,但也架不住王先生這勸酒法,感覺手都開始晃了,她連忙拒了。 也不知怎地,聽王先生提起邊關,她心中便有一副畫卷,不畫不行。 千軍萬馬前,我自拉弓射日。正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王先生看她筆法氣勢連連點頭,只覺她水平日益增長,一副畫眼見就要成了,崔嘉寶開始題詩。 黑云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王先生氣的想打她,道:“做什么又題人家的詩?還老挑不對畫的那種!” 崔嘉寶自然是故意的,朝他一笑,便飛快地跑了。 王先生象征性地追了幾步,失笑地停了下來,越看那畫越滿意。 作者有話要說: 薛哥哥不在的日子里,我大概就這樣讓他字里行間地刷存在感啦233 第41章 歸京 先是送走了董明月, 現在崔嘉寶和崔嘉惠也要走了,最難過的莫過于周寧。這幾年來,就連互相看不順眼的崔嘉惠和周寧都成了好友,更遑論和周寧關系最好的崔嘉寶。周寧眼睛都哭紅了, 全然一副小女兒的情態。 崔嘉寶想笑話她,自己卻也有些想哭。不知道何時才能和周寧再見, 她們年歲漸長, 只怕再相見時已嫁為人婦,到時候來往便不如現下肆意。但周寧顯然不會想這么多, 崔嘉寶也不想說出來讓她再平添傷感, 只故作歡喜哄她開心。 周治也終于過了那個狗憎人嫌的年紀, 雖然還是羞于承認過去,但人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頑皮, 也可能是三番五次惡作劇被修理慘了的原因。雖然嘴上惡聲惡氣,但不舍的情狀還是從眉宇間露出。 也許是離別的原因,崔嘉寶看周治也順眼了多,真情實意地道了別, 惹得他別過臉去。 因著離別,崔嘉寶一路上都懨懨的, 她本來又暈車,竟在路上病了一場, 小周氏便將冬青派來照顧她。 崔嘉寶病得模模糊糊,睜眼時看到一個瘦高瘦高的丫頭,覺得有些眼熟, 迷迷糊糊道:“是你?” 冬青手腳麻利地拿濕帕給她潤著臉,笑道:“姑娘乖,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br> 冬青被小周氏選中后本就欣喜若狂,小周氏還說要讓她去學醫,這便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了。她知道自己不算聰慧,面容也不出挑,本只打算手腳勤快些,讓人挑不出錯就是。誰知有了學醫的機會,學好醫術,那多半是要以醫女的身份充當姑娘的陪嫁,有了一技之長,在姑娘身邊的位置也就穩固了。 是以,冬青這些年學的很認真,小周氏也不是要她當什么大夫,但最基本的都得學會,她也沒有浪費這個機會。醫術是學了,小周氏本還想再□□她一段時間,但崔嘉寶這病來的突然,小周氏想想就將她放過來了,以后她便留在崔嘉寶身邊。 冬青給崔嘉寶診斷一番,便知道她并無大礙,不過是暈車再加上心中郁結,這種病只要好好休養一下,很快便能恢復過來。然而現在是在趕路,每日顛簸,也難怪崔嘉寶越病越昏沉了。 冬青能做的,便是盡可能的減輕崔嘉寶的癥狀,讓她好受些,心理上的負擔也輕些,等到了京城再好好的躺上一兩天,便能恢復元氣。 現在不好熬藥,冬青能動用的手段便只有xue道按摩。好在她學的認真,師傅的手法更是一點不落地學了下來,欠缺的只是點對力道的掌握罷了。這一套對崔嘉寶也著實慣用,眼見她能睡的好了,冬青這顆心才微微放下來。 *** 去的時候三三兩兩,回來的時候卻是一大家子人。張氏似乎無意在他們回來的當日給他們個下馬威,竟和老侯爺一起出來熱情相迎。 崔嘉寶此刻還是精神不濟,好在下車時冬青給她按了幾個xue道,現在才不至于太過昏沉。她有好幾年沒見到張氏了,現在看她,似乎一點沒變,五十多歲的人了,頭上青絲依舊,滿面紅光。想來她們不在的這幾年,張氏過得是極為愜意。 崔敏達的精神看起來比張氏差多了,他兩鬢上已有些花白,神情嚴肅,看見崔語堂重重咳了下,崔語堂低眉垂眼。 張氏則是徑直走向崔崇安,抓著他的胳膊一個勁地說他黑了瘦了。崔崇安滿心不適,但面上還是笑的可親,仿佛多親近她這個祖母一樣。崔嘉寶和崔嘉惠見狀往他身后一躲,卻還是沒躲過。大房的常氏一把拉過崔嘉惠,三房的裴氏則是將崔嘉寶摟在懷里,夸她模樣可人,裴氏的力道大得很,崔嘉寶只能仍由她拉扯。 后面還站著一排侯府的孫輩,有的禮儀分毫不錯,有的已經不耐煩了。 崔嘉寶對著這么一大家子皮笑rou不笑的也很辛苦,想著她們把人堵在門口是惡心誰呢?過了許久,常氏才裝作想起來一樣,道:“把人堵門口做什么,二弟一家舟車勞頓的,想來也是辛苦了,快往里迎一迎?!?/br> 裴氏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似乎不大滿意,但也沒說什么。 崔嘉寶她們總算不用再在府門外站著,被引著進了廳。老侯爺似乎有話和崔語堂說,剛進廳沒多久便將崔語堂叫到書房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