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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證據指控喻融,而且除了汽車的刮蹭,并無任何人員傷亡,沈氏為了盡早平息對集團不利的傳聞,只做出對喻融革職的處理。 李不琢一聽就激動了,連聲嚷道:“這就放過他了?不問個清楚嗎?憑什么?那輛車子不好好查一查?喻融不好好問一問?” 戴品妍平靜地看她。 李不琢察覺到失態,垂頭放低了聲音:“不好意思,這不關你的事?!?/br> “我知道你著急,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回來?!贝髌峰p拍她的肩,安慰道,“你先去換身衣服,我帶你吃點好的?!?/br> 才剛轉身,李不琢想起什么,又問:“那你知道他多久回來嗎?” “聽說他回了一趟總部,應該快了,你別太擔心?!?/br> 第26章 26. 接連兩天, 戴品妍帶著李不琢去尋覓澍城街頭的蒼蠅館子。 她是本地人,哪里的鹵rou粉Q彈, 哪一家蝦rou爽滑, 她都清楚。自從有她帶路, 李不琢的生活質量一下提高幾個臺階, 還不用花太多錢。 “不對啊,你也是這里人吧?”戴品妍吃到半途, 放下筷子疑惑地問。 李不琢咧嘴,“出去好多年了, 而且搬走不少店,找也找不到?!?/br> “那倒是?!?/br> 她們今天下班后, 坐兩站地鐵去吃蛋炒水面, 水面是堿水面, 油是蝦頭炒出的蝦油。自然還點了份椒鹽爆炒小龍蝦,又嫌油大, 要了盤白灼菜心解膩。 蝦rou爽口,醬汁回甘, 紅彤彤的一大盤格外惹眼。戴品妍一邊吃,一邊說本部門的閑事,不可避免地提起關璞, “她把歷年案例都過了一遍,熟悉我們的公關策略,業務跑得積極,寫新聞稿也是把好手, 真是一個有抱負的姑娘?!贝髌峰呱钅獪y地笑了笑,“可惜急功近利,容易走錯路?!?/br> 李不琢默默聽著,不置可否。 戴品妍以為她還在掛念沈初覺,給她夾了一只小龍蝦,“你放心,沈總肯定一切順利?!?/br> “嗯?!崩畈蛔撩銖娨恍?,問,“喻融怎么會和上層搭上?” “要針對的不是喻融,是沈初覺。他身居要職,我們酒店又做得紅火,或許被人盯上了。畢竟,沈氏一直很看重中國市場。而喻融是沈初覺的親信,還好色,想拉攏并不難?!?/br> 正在剝蝦的李不琢一下緊張起來,“那他會不會很危險?” 戴品妍笑了笑:“聽說這件事對內還會繼續調查。放心,沈初覺那個人……可能也就對你溫柔吧?!?/br> 誒? 李不琢聽不懂她話里的意思,一臉懵怔。 “哎呀,他對你藏得真好?!贝髌峰馕渡铋L地感嘆,頭湊過去,“過去他任S集團亞太區高級副總的時候,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對手下嚴厲,做事不要命,接連完成幾樁收購,手段非常狠辣。跟現在和風細雨的,可差遠了?!?/br> 李不琢聽著,有點恍惚。 “手段狠辣”這樣的形容實在沒法和平日的沈初覺聯系上。 但她想起當年那個,被囚在體育器材室的跳馬箱子后面,奄奄一息的體育特長生;想起前段時間他晦暗的面色,一本正經地說殺了林錦承;想起那句, ——我要是像你看到的那么人畜無害,早就活不到今天。 或許一切早有預兆,只不過被她遺漏了。 “不琢?在想什么?”戴品妍的手在李不琢面前晃了晃。 “哦,沒事,這蝦挺好吃的?!?/br> 再剝另一只,李不琢肘旁的手機鈴聲響起,她匆匆瞟一眼,呆了一秒,不顧滿手油漬,迅速抓起來,“喂?” “你在華澍嗎?”線那邊的沈初覺,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潤。 “我……我在外面,在吃晚飯?!?/br> “這樣啊……” “你在哪?你回來了嗎?回華澍了嗎?我……我二十分鐘就能趕回去?!?/br> 沈初覺輕笑兩聲,“行,我這邊也有點趕,你二十分鐘后要是回得來,我們在酒店后巷見?!?/br> “好!” 她一放下手機,戴品妍搶先開口,萬分遺憾地嘆氣:“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今天的我,注定是被拋棄的那個?!?/br> “不好意思?!?/br> “快去吧?!?/br> * 外面華燈初上,街頭人潮涌動。 李不琢從餐廳出來,一路小跑奔向地鐵站。頭發被風吹亂了顧不上,吃了小龍蝦的嘴和手有沒有好好收拾妥當來不及檢查,甚至坐扶梯的時候發現外披的風衣落在餐廳了,也沒辦法再回去拿。 想立刻、馬上、下一秒就見到他。 沈初覺約見的后巷,在華澍酒店的側面,其實是條寬闊卻僻靜的馬路,白天多有運輸貨物的車輛駛入,到了晚上,徹底沉寂下來。路燈相隔十米才有一盞,無人走過時,靜得發慌。 李不琢花了十六分鐘趕到,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老遠看見燈下立著的頎長人影,心跳怦然。 那人正低頭翻看手機信息,卻像與她心有感應一般,突然抬頭。 “你提前到了?!?/br> 是他。 李不琢氣息漸緩,腳步跟著慢下來,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沈初覺倚靠路燈,側臉輪廓被燈光打得柔和,白凈面龐上鬢角和胡茬全都熨帖地修好,頭發理得一絲不茍。一身挺括西裝,人精神又干練。就是眉間一抹排遣不去的倦意,像在提醒,他才剛從西南風塵仆仆地趕回來。 還好,哪里都在,沒缺零少件。 見李不琢兩眼發直,沈初覺低低地笑:“檢查得很仔細嘛?!?/br> “真遺憾,還想著你要是瘸了,就趁機甩了你?!?/br> 沈初覺不動聲色地挑眉。 但沒等他出聲,李不琢更快地抬起頭,眼中蓄滿怒火,“是啊,失蹤大半個月,到處風言風語的本人卻沒有半點音信,實在對不起我的期待。要是缺條胳膊或少條腿,可能才更配得上這場風波的規模,沈總怎么不把戲做足呢?” 饒是撂下這么重的話,沈初覺臉上仍笑意不減,這反倒讓李不琢浮出幾分不自然。 “有什么好笑的?!” “原來你擔心我,是這個樣子?!?/br> “我……” 她剛要開口,遠處傳來一聲車鳴。沈初覺看一眼手機,說:“我等下還要回酒店開視頻會議。嗯,你可以再撒五分鐘的氣?!?/br> 李不琢一聽火更大了,誰知眼前這人緊跟一句“如果你真的舍得”。 已經張開的唇突然發不出聲音,她瞿然睜大眼睛,像要在他幽深的眸中尋找什么。 亦或反駁什么。 比如“撒氣?我是沒要到糖的小孩子在無理取鬧嗎?” 比如“求你多少感受到我的害怕和擔心,哪怕只有一點點好不好?” 還比如“倒寧愿把所有的運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