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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跟隨她一番巡視頗有吃驚。 他望向寧禾的目光既然是欣賞又是歡喜:“吾妻如此能干,我心甚喜?!?/br> “誰是你的妻?!睂幒剔D回身,正遇見程娘牽著小顧離行來。 程娘忙朝寧禾行禮,笑道:“大人您瞧,幸兒會走路了!” 寧禾微微一笑:“你給他取名叫幸兒?” “他也是個命苦的孩子,我便將他取名幸兒?!背棠锏皖^將幸兒抱入懷中,幸兒怯怯地趴在她胸膛喊著“娘親”。 “他還會說話了?” 程娘含笑點頭:“我每日教他,他如今已會喊娘親了?!?/br> 寧禾笑得欣慰,轉身與顧瑯予走出寧莊,身側,顧瑯予問:“他是顧離?”他并未正眼瞧過幾次顧離,所以不敢肯定。 寧禾點頭。 顧瑯予動容地停下腳步:“你既然對旁人都愿心慈,為何對我就不能心慈一回?!?/br> 寧禾一怔,她忽而笑:“我該如何對你心慈?” “放下從前,過我們的今后?!?/br> “如何放下?” 顧瑯予失語,沉吟許久后道:“你說如何便是如何?!?/br> 寧禾勾起一笑:“你說得這般輕巧,那我也傷你一回,讓你嘗嘗這滋味?” 顧瑯予惱羞,片刻后,他沉下容色:“我撇下國事來此,沒有多少時日可以陪你鬧下去?!?/br> 寧禾也冷臉相對:“我沒有留你,要走隨你?!彼D身,入馬車,去了郡守府。 她故意在郡守府內待到亥時,甚至她還想待一整夜。但衙署大門被顧瑯予的洶洶氣勢沖撞開,周修莒與汪幸仍在郡守府內,瞧見顧瑯予入府,忙撲跪行禮。 顧瑯予直接入了議政廳,他沉聲道:“朕明日便擬旨撤你郡守之職?!?/br> 寧禾不懼,挑眉道:“玉璽在宮里,你口頭上說可不算話吧?!?/br> 顧瑯予無奈:“跟朕回府?!?/br> “我明日還要忙于水路一事,今夜不回府了?!?/br> “那朕便在這陪你?!?/br> 顧瑯予果然留在了議政廳,陪寧禾坐到深夜。后半夜,她已伏在案頭漸漸入睡,顧瑯予起身將她抱入內室用來休憩的床榻上,這才算真正將心底的人擁入了懷。 寧禾再次睜眼時,醒得很早,渾身燥熱,才知是被顧瑯予擁住。她凝眸,也對上一雙凝視她的眼眸。 她坐起身:“我先去忙水路的事了?!?/br> 顧瑯予沉聲道:“你還未用早膳?!?/br> “不想吃?!?/br> “你想吃蔬果還是淡粥?” 寧禾一怔:“倒是想吃城西的石磨豆花?!?/br> 她說出口不過是為了折騰一番顧瑯予,哪知他卻應下:“好,那我買好便給你送去?!?/br> 寧禾怔怔行出府門,去了曲水河。 可容近五百人乘坐,也可容納近百鈞重量的大船已經建好,也在前些日子試游了一段行程。寧禾問及孟舟行:“都準備好了?我們登船吧?!?/br> 她才剛上船,白青恰匆匆行來叫住了寧禾:“大人——” 寧禾駐足回眸:“何事匆忙?” 白青亟道:“大人快去榆林的木倉看看,前日的大雨讓幾棵紅杉木都裂開了縫?!?/br> 寧禾臉色一變,忙跟白青行去榆林,“紅杉木是為下艘船準備的木材,怎么會裂縫?” 行去木倉,有工匠對寧禾稟道:“這木頭是今年新伐的,所以前日遇水后,經昨日一場烈日暴曬全裂了縫,這一批都不可再用了?!?/br> “檢查一下別的木材是否有這種情況?!?/br> 白青命人一一查探,忽然驚呼出聲:“不好!” 寧禾隨之望去,那一排黑木也裂了縫。她霎時沉了眸光:“船開了沒有?命人召回,不要出船?!?/br> 話落,她匆匆坐上馬車趕去曲水河。那批黑木正是這艘建好的大船所用的良木,船在幾日前剛剛試游過,如果這批黑木裂了縫,那艘船經過昨日的暴曬勢必也有裂縫。 馬車趕去曲水河時,河岸岸頭早已未見那艘船的蹤影。白青急匆匆上前欲要詢問,監守的汪幸從岸頭亟亟跑來:“船沉了,船沉了……大人,船沉了——” 剛下馬車,寧禾已失神滯住,汪幸匆匆行到她身前,這花甲老人正是顧瑯予曾派給她的人。汪幸顫聲道:“船沉了……” 寧禾只將驚慌都化作訓責:“我不是沒有命人開船么!” “我以為大人在船上,我不知大人去了木倉……” “派衙役去救人!”寧禾深吸口氣,“有多少人上船?” 這時,汪幸雙唇發白,老淚縱橫而下,噗通跪在寧禾身前:“陛下在船上……” 天旋地轉,失聰耳鳴。 視線一片漆黑,寧禾踉蹌眩暈,被身側的白青一把扶住。 她失聲脫口:“陛下為何會在船上?” “陛下問大人在何處,我不知大人去了木倉不在船上……” 冰冷從腳底竄入周身,寧禾已失聲顫喊:“去救陛下,所有人開船去救陛下……” 她知道他為什么在船上,因為她說了一句想吃豆花,他便去買回來送她??伤⒉幌氤?,她不過只是想捉弄他。 曲水河雖被稱為河,可卻是一條直跨盉州、青郡、百冶與祁水國的大長江。寧禾失神游走到岸上,望著一片渺茫幅廣的水面,飄無盡頭,空無一物。 她無力蹲坐在地面,所有衙役都被指揮派上船去搜顧瑯予的蹤跡,耳側驚慌嘈雜,她卻聞不見一絲響動。浪潮拍來,濕了衣擺,淚水如這洶涌的潮水,一波波溢出眼眶。 “我沒有真的想吃城西的豆花,我是騙你的?!?/br> “我沒有真的想難為你,我沒有真的要與你冷對,我……我只是太在乎,拉不下臉,才一直這般冷冷的……” 跌坐于地面,身下已被浪潮打濕,寧禾只覺周身發冷,她顫抖著擁住雙臂:“你回來吧,我不跟你吵,不跟你鬧,我乖乖跟你回皇宮,只要你回來……” 無人回應她,連風聲都是清寂孤冷的。 淚水洶涌掉落,寧禾無助哽咽:“你到底回不回來,你要丟下我與初玉么?你都將我與女兒丟了近兩年,還想丟下我們的后半生么……” “阿禾?” 熟悉的低沉聲線響在耳際,寧禾驚顫回眸,那挺拔的身影好端端立于她身后。 寧禾微愣,卻是猛地撲進顧瑯予懷中。 淚水洶涌而下,她宛若與丈夫置氣的嬌妻,狠狠將拳頭捶打在他胸膛,“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哽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