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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還是在日照館理事。英姐兒帶著人,捆著守靜一路過去,周家眾仆,既興奮又鄙夷:“這位奶奶敢情還跟當年一樣,還是那個活閻羅、女金剛,就會鬧騰!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可是又忍不住看熱鬧的心,就都找了借口往日照館湊。 英姐兒進了日照館,看見莫氏的模樣倒有些暗暗吃驚。三年,看來長進大的不僅僅是自己。 莫氏坐在上首,發梳牡丹頭,雙眉長畫入鬢,面色紅潤,微帶笑意,整個人胖了幾圈,跟三年前那個愁眉苦臉的庶子媳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莫氏見她進來,嘴里說道:“四弟妹昨兒到的,今日見過太太,想著你會來拜望一下我們這些嫂嫂,還想怎么還不見人?大嫂那里可是去過了?”人一動不動,好像根本沒有看見英姐兒捆著個守靜進來一般。 英姐兒如今也非吳下阿蒙,這話聽出味兒來了,是挑她不懂禮數呢。 英姐兒徑直走過去,撿了張椅子坐下,這才笑吟吟地道:“我這一路累了,二嫂疼我,不會計較我先坐下慢慢說話吧?” 說著又道:“好久沒見二嫂子了,只怕一會兒半會兒的這話說不完,還請二嫂子賜我杯茶喝!” 莫氏面色微僵,這個黃氏還是跟先前一般無禮,卻又學會了挑別人的禮。當下也只得大度吩咐人道:“還不去沏茶?!?/br> 英姐兒這才一副不解的模樣道:“早上去給太太請安,下午去給老祖宗請安,這原是周家的規矩,莫非這三年有了變化?二嫂當家,怎么也不提醒我一聲?若是沒變,沒有見過老祖宗,就去見各位兄嫂,總是不合禮數?!?/br> 莫氏聽這話來者不善,才明白這黃氏當初有勇無謀,如今可不是那么容易對付了。面上不動聲色,依然笑道:“這規矩自然是沒有變的。你說得也不無道理。嫂子也不為難你了,說說……這今日興師動眾的捆了我的人來,又是什么道理?” 英姐兒“噗嗤”一笑:“原來守靜真是二嫂的人,看來我是燒香找對了廟門了。我要是說什么,也難以服眾,說我冤枉了你的人,不如就讓她自己說吧?!?/br> 莫氏微微皺了眉頭,指著守靜道:“好好的,你怎么得罪了四奶奶了?” 守靜立刻淚如雨下:“奶奶,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冤枉啊,奴婢先去求了二奶奶,怕二奶奶再攆了奴婢出門,奴婢可就是再也沒有活路了。奴婢又好心巴結,問了問小少爺小小姐的事,四奶奶就大發雷霆,奴婢嚇得要逃命,就被四奶奶命人綁了?!?/br> 莫氏“嗤”地冷笑了一聲:“四弟妹,你在娘家沒當過主子,沒人教導你怎么對待下人,也不能怪你。我們周家一向是寬厚積善之家,對待這些個奴仆,就跟待自己家里孩子一般,哪里有一丁點兒小事就喊打喊殺的?她們做錯了,只管教導就是,這么小題大做,倒顯得你心胸狹隘,苛待下人了!” 若是三年前的英姐兒,莫氏這句說她沒家教的話,早被英姐兒沖上去掄巴掌了??墒侨缃竦挠⒔銉旱降讓W會了怎么罵人不吐臟字,殺人不動刀槍。 她淡淡地道:“我聽說二嫂子在娘家是個庶女,到底見識有限。我還想二嫂當了這么些年的家,這些個下人都管教得進退得宜了,沒想到才回來就遇到這么個不懂得上下尊卑毫無規矩的。打狗看主人,這狗咬了人,要賠罪自然也是主人賠,人能跟條狗去較勁么?我犯得著去管教她么?我來不過是要二嫂子給我個說法,若是二嫂子不會管教奴仆,一定要我代勞,我倒也不會推辭的?!?/br> 庶女嫁了個庶子,是莫氏一輩子的心病,她聞言終于繃不住那張假臉了,怒道:“四弟妹好沒道理!你要個說法,我就給你個說法!于二家的并沒有做什么無禮冒犯的事情,反而是你一來苛待下人,二來不敬兄嫂!實在是不成體統!念你初犯,今日我便繞你一回,下一次必要按家法處置!” 英姐兒從袖中掏出一塊蘇繡手絹掩了嘴,裝模作樣地笑了起來:“二嫂怎么性子變得這么急了!原是我說話不妥當,二嫂是個庶女,又沒拜過什么名師,要求二嫂有大見識,實在是我的錯,我給二嫂賠罪了。這于二家這事做得,沒規矩之處太多,我就說兩個,二嫂看看當罰不當罰?” 莫氏被她一口一個庶女氣得昏了頭:“我看你能說出什么花兒來?若是說不出,今日就別怪我要拿出嫂子的身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懂規矩的弟妹了!” 英姐兒面孔一板,緩緩道:“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才進家門,連老祖宗老太爺,老爺都還沒有去拜見呢,她一個隔房的管事媳婦就大喇喇地上門來,也沒有主子的差遣就要來見我,這是哪家的規矩?這府里二三百的奴仆,要是個個都這么沒規矩,我們這些做主子的一日里什么事都不要做,就被她們你來我往地累死了!” “奴婢怕四奶奶攆了我出去!”守靜忍不住辯解道。 英姐兒瞧了莫氏一眼:“主子說話就敢胡亂插嘴,這樣的奴婢,二嫂子還提了來作管事媳婦,嘖嘖,我這個當弟妹的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莫氏到底繃不住一直丟臉,喝罵道:“于二家的,閉嘴!你急什么,凡事,自有本奶奶替你做主!” 守靜只得順坡下驢,一邊哭哭啼啼,一邊自己打了自己幾個耳光:“奴婢受教了。奴婢不敢!請奶奶替奴婢做主!” “這二一條,二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以前有個皇帝,他一日咳嗽,并未出宮,就有大臣獻上梨膏。你知道后來怎么樣了嗎?”英姐兒一雙眼睛一副就知道你不知道的模樣看著莫氏。 莫氏被她瞧得心頭火起,也不細絲,冷笑一聲:“自然是賞賜這個忠心的大臣了!”這難道不是常理嗎? 英姐兒又用帕子捂了嘴:“所以說二嫂子糊涂,這皇帝當即便殺了這個大臣,并且查問是誰遞出去的消息。沒人認罪,這皇帝呀,便索性殺光了當日伺候的所有的人,還包括一位平日頗為得寵的妃子!” 莫氏聽得一陣發寒:“你說這個故事是什么道理?跟于二家的有什么關系?” 英姐兒冷笑著霍然站起道:“我和四郎有沒有孩子又跟她一個奴婢有什么關系?居然大言不慚地刺探!主家的消息,無論大小事,是她一個隔房的奴婢該刺探的嗎?二嫂莫要忘了當初大嫂就是因為管不住家里下人們的嘴,府里什么事都傳到外面去,鬧得沸沸揚揚才丟了這管家權!別說我沒提醒你,這么沒有輕重的奴婢,你還讓她管著車馬房!是怕周家的消息傳得不夠快嗎?!” 莫氏震驚地看著英姐兒,這還是三年前那個一點就著的炮仗黃氏嗎? 英姐兒對她一禮:“二嫂忙,我也有行李要收拾,就不多留了。三日之內,如果我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