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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日,連飯都沒用上。盯著那食盒,直咽口水。 “是我的疏忽了,王妃竟到如今還未用膳?!狈椒蛉似D難的撇開眼,上前告罪。 陸迢曄笑道:“無礙。她嘴挑的很,平常東西都是入不得口的?!痹捔T,陸迢曄牽著蘇錦蘿坐到雕漆椅上,然后將食盒里頭的東西都一一擺置出來,拿了玉箸遞給她,溫柔笑道:“吃吧?!?/br> 蘇錦蘿拿著手里的玉箸,看一眼站在明廳內的眾人,終于是忍不住吃起了獨食。 陸迢曄準備的東西不多,都是小小一碟的量。蘇錦蘿吃完后,還剩下一大半。陸迢曄也不嫌棄,在眾目睽睽之下竟將蘇錦蘿吃剩下的午膳都給用了。 端著桂花茶輕抿一口,陸迢曄轉頭看向眾人,笑道:“給眾位見笑了。來的匆忙,連午膳都沒用?!?/br> 這意思就是,靜南王妃喚的急,靜南王連午膳都沒用就來了。眾人一聯想外頭傳聞的靜南王寵妻之言,直至此刻才覺,這真是寵的沒了邊了呀。 方夫人的面色有些不大好。陸迢曄話里話外雖沒有怪罪她的意思,但這確是他們文國公府招待不周。堂堂靜南王妃,竟在他們府里餓了肚子,這若是傳出去…… “爺,孫老先生和瑞隱士來了?!泵鬟h急急從垂花門處奔來。 陸迢曄起身,親自迎出去。 孫老先生和瑞隱士結伴而來,孫老先生年逾古稀,卻精神極好,笑聲也渾厚爽朗。瑞隱士身穿褐色長袍道服,身形清癯,負手而來,一副風清道骨之相。 陸迢曄神色端正的作揖,“勞老先生與瑞隱士大駕?!?/br> “喲,靜南王?!睂O老先生拱手回禮?!霸S久不見,近日新婚燕爾,滋味如何?” 蘇錦蘿是隨陸迢曄一道出來的,她聽到孫老先生的話,吶吶張了張嘴。這位老先生,好像有點老不正經呀? “滋味甚好?!蹦腥寺龡l斯理的開口,語帶笑意。 蘇錦蘿正詫異間,聽到陸迢曄的話,更是把雙眸瞪成了一雙銅鈴眼。這個人可從未在外人面前如此過。 但孫老先生似乎就十分喜歡這樣的陸迢曄,他“哈哈”大笑幾聲,拍了拍陸迢曄的肩膀?!澳愦蠡闀r,咱們正在外云游,沒討得一杯水酒吃。今日定要好好瞧瞧,到底是哪個天仙妃子般的人物,竟能得你的歡心?!?/br> 孫老先生話罷,便與瑞隱士一道將目光投向了蘇錦蘿。 蘇錦蘿下意識一怔,回神,趕緊垂眸蹲身行禮。今日的蘇錦蘿穿一件雪青色襖袍,戴一對玉圓珰,清凌凌的立在那處,與陸迢曄尤其相配。 孫老先生撫了撫胡須,笑道:“確是個妙人呀?!?/br> 瑞隱士似是個話少的。他不露神色,只稍點頭。 “請上座?!标懱鰰蠈晌坏赂咄氐睦先艘M去,坐上首位,自己坐在副位。 案幾上的吃食已經被明遠利落的收拾干凈。有丫鬟前來上茶,陸迢曄喚來蘇容瑜,與孫老先生和瑞隱士說明此次之事。 “婚書與先前字跡何在?”孫老先生放下茶盞道。 方夫人正準備讓丫鬟去書房取方婉巧的字跡,只見蘇容瑜從寬袖內取出一物,置在案幾上。 “此乃方姑娘元宵之時寫的一些燈謎。上頭有方姑娘的簽字?!?/br> 孫老先生和瑞隱士對看一眼,并未言語。 方夫人與方婉巧面色大變。這樣兒女閨房的私密物,怎么竟會落在蘇容瑜的手上? “這是婚書?!碧K錦蘿將自己一直收好的婚書取出來,遞給雪雁。雪雁將其置在案幾上。 孫老先生轉頭與陸迢曄道:“靜南王先請?!?/br> 陸迢曄起身,道:“既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婚書和那些字跡燈謎被置在明廳正中的一只案幾上,陸迢曄俯身細看片刻,然后起身,與孫老先生和瑞隱士道:“老先生,瑞隱士,我看完了?!?/br> 雖看完了,但卻沒說答案。方夫人有些急。 孫老先生和瑞隱士紛紛起身,走至案幾前細看。 兩位老先生年紀大了,眼神不是太好,兩人舉著婚書和燈謎對在一起,看了有近半柱香的時辰,然后才頷首道:“確是一人所寫?!?/br> 方夫人幾乎站立不穩,還是被身旁的方婉巧扶住的。 方婉巧白著一張臉,一邊要扶方夫人,一邊自己也腿軟的厲害。她伸臂,死死撐住身旁的案幾,整個人卻抖得厲害。 “靜南王,靜南王您說?!狈椒蛉藢⒛抗馔断蜢o南王,面帶期待?!斑@份婚書,定不是我家巧兒簽的吧?” 陸迢曄起身,走至案幾前,一手拎起那張婚書,一手拿起那張燈謎字,又看了片刻,然后道:“是一人所寫?!?/br> 方夫人兩眼一翻,幾近昏厥。 方婉巧喘著粗氣,吃力的與丫鬟一道將方夫人扶到雕漆椅上,然后怒指向孫老先生和瑞隱士,還有陸迢曄。 “你們狼狽為jian,定要逼我下嫁!” 孫老先生皺眉,道:“你個女娃兒,什么叫我們要逼你?這婚書分明就是你自個兒簽的,如今你要賴,卻把鍋往我們頭上扣是什么意思?” “我不嫁,我死也不會嫁你!”方婉巧咬牙切齒的狠瞪向蘇容瑜,氣得面色漲紅?!澳銊e以為你使些齷齪手段,就能逼我下嫁?!?/br> “方姑娘,婚書是你所簽,如今卻賴賬,該委屈的應當是我吧?”蘇容瑜上前一步,揚袖指向外頭庭院?!安识Y我已備好。今日恰逢孫老先生和瑞隱士,還有靜南王在場。下官有個不情之請?!?/br> “請講?!标懱鰰系?。 蘇容瑜拱手,面向孫老先生和瑞隱士,“下官想請兩位老先生,替下官保這個媒?!?/br> 孫老先生和瑞隱士面面相覷片刻,最后是孫老先生站出來道:“先前方淼那小子,我也是識得的。雖不知變通了些,但也是個難得的人才。只可惜呀,卻做出這樣的事來?!?/br> 說到這里,孫老先生往陸迢曄那處看一眼。 陸迢曄立在原處,身姿玉朗,不似凡人。 孫老先生繼續道:“如今你這女娃兒的事,咱們雖說證實了字跡,但也不能妄加言論?!?/br> “是呀是呀,興許是這人找了厲害的人來模仿了咱們巧兒的字,又或是哄騙著咱們巧兒簽下的……”方夫人順著孫老先生的話,喋喋不休。 蘇錦蘿眼看著方婉巧那副想哭,卻硬生生憋著的委屈小表情,小心翼翼的往她那處邁上一步,道:“你先前簽的時候,確看到的是賣身契?” 其實就蘇錦蘿看來,這賣身契和婚書好像真的沒什么差別。 方婉巧正在氣頭上,聽到蘇錦蘿的話,氣不打一處里,當即便伸手一推,厲聲道:“我難道比你還目不識丁不成!” 蘇錦蘿是從新平郡來的,眾人都知,琴棋不通,書畫不勤,只不知哪里來的好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