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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潤,觸在下顎處,如羽毛瘙癢般。男人喉結一滾,眸色深諳的低頭,看向蘇錦蘿的視線怪異而又熟悉。 被那眼神一掃,猶如火舌般舔舐全身。蘇錦蘿身子一顫,只覺渾身冒煙。 “你,你……”蘇錦蘿自然認識那眼中含義,她結結巴巴的開口,將指尖那滴雪泡梅花酒甩了,因為動作極大,發髻上的紫屏瑤發出晃動聲響,在寂靜牢內分外清明。 “這是在牢里,你,你不能亂來……呀……” 蘇錦蘿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陸迢曄攥住了腕子。 低頭含住那沾著雪泡梅花酒的指尖,陸迢曄垂眸,露出眼瞼處的那顆朱砂痣。 蘇錦蘿呆愣在原處,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吃完那滴酒,陸迢曄抬眸,笑道:“莫浪費了?!?/br> 蘇錦蘿面飛紅霞,慌張的縮回手,整個人紅的就跟小掐絲食盒里頭的芙蓉糕一樣。 “都成親這么久了,王妃怎么還如此羞赧?”陸迢曄見狀,笑著調侃。 蘇錦蘿含羞帶惱的瞪他一眼,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塊綠豆糕。 她匆匆忙忙的來尋他,在小廚房里忙活了那么久連晚膳都沒用。這人就是這樣待自己的! “生氣了?”小婦人塞了一嘴的糕點,兩頰鼓囊囊的拱起來,更襯得一雙眼黑亮水霧。 “真小氣?!蹦罅四筇K錦蘿的面頰,陸迢曄撩袍坐到木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縮著身子坐在木凳子上吃糕點的蘇錦蘿。 蘇錦蘿悶不吭聲的吃東西,偏頭時露出雙耳上的那對玲瓏墜兒。玉質的墜子,悠悠晃動,襯出耳后一段優美弧度。 陸迢曄看著手癢,順勢上去彈了彈。 “你做什么!”蘇錦蘿受驚,嚇得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瞧王妃,好似很喜歡這對玲瓏墜兒?”陸迢曄雙手環胸坐在桌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對玲瓏墜兒是陸迢曄買給蘇錦蘿的。不得不說,男人的眼光很好,蘇錦蘿戴上之后,便舍不得脫下來了。自然,這其中還有什么其它的含義,便只有自個兒知道了。 “我,我戴慣了……”蘇錦蘿支支吾吾的說話,只覺得方才那廝彈的,不是她的耳墜子,而是她的心。 “王妃?!标懱鰰鲜諗科鹉歉辈徽浀谋砬?,突兀開口。 蘇錦蘿抬頭,嘴角還沾著糕餅屑。雙眸亂轉,面帶心虛。 陸迢曄湊上前,壓低聲音,嗓音清冷,如靈泉潺潺?!巴蹂X得,城陽郡主那事,是否本王所為?” 蘇錦蘿一怔。她驚愕的發現,如若陸迢曄未開口,她居然從未想過這件事。從陸迢曄入獄到如今,她一直堅信,他會安全出獄。 她也,從未懷疑過他。 從蘇錦蘿的表情中看出端倪,陸迢曄眸中笑意更顯。他俯身,將額頭抵上蘇錦蘿的額際,輕蹭。 “王妃如此信任本王,實在是讓本王受寵若驚呀?!?/br> “好熱……”蘇錦蘿紅著臉一把推開陸迢曄,偏頭看向木桌上的那盞油燈。 油燈很舊,滿是鐵銹,燈油只剩下一點,晃晃悠悠的燒著,也不知還能支撐多久。 男人又貼過來,語氣帶笑,“王妃怎么如此嫌棄本王?”自入了夏,明明都是他嫌棄她,好不好。 雖然在牢獄里呆了這么久,但男人身上的冷梅香卻一點都未減少。蘇錦蘿這才徹底確信,這香確是男人身上帶著的,而不是熏香之類的東西。 見小婦人吸著鼻子,小小輕嗅,陸迢曄捏住她的鼻尖,道:“聞什么呢?” 蘇錦蘿揮開陸迢曄的手,面色更紅。 她覺得,剛才的自己就跟變態似得…… “爺?!蓖蝗?,外頭傳來明遠的聲音,“城陽郡主來了?!?/br> 蘇錦蘿面色一白,下意識起身,腦袋撞到陸迢曄的下顎。 “唔……” “你,你沒事吧?”蘇錦蘿使勁踮腳,想去查看男人的傷。 “別動?!标懱鰰仙焓?,將木桌上的玄色披風蓋到蘇錦蘿身上,然后吹熄油燈,將她一把按下,藏在了自己身后。 牢內瞬時寂靜下來,蘇錦蘿蹲在地上摟著陸迢曄的小腿躲在他的暗影里,能聽到外頭略顯雜亂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牢房的門開了。 城陽郡主一身宮裝,提裙進來。身后跟著手提食盒的冠珠。 牢內很暗,只能隱隱綽綽的瞧見陸迢曄的頎長身影。 “曄哥哥,好久不見?!背顷柨ぶ鞯纳ぷ佑行└蓡?,盯著面前的人,滿目含情。 陸迢曄站在那里,沒有開口說話。 蘇錦蘿雖看不清城陽郡主的面貌,但聽到她的聲音,就知道這人的身子應當是恢復一大半了。 “牢內昏暗,怎么沒點燈?!?/br> 城陽郡主話罷,冠珠上前,掏出火折,欲點燈,被陸迢曄給呵止了。 “暗有暗的好處,”清冷淡漠的聲音充斥在牢房內,句句戳人心?!斑@樣便不用瞧見那些不愿瞧的東西了?!?/br> 意思便是,本來是有燈的,因著她來了,所以才滅的。 城陽郡主身子一僵,她自然聽懂了陸迢曄話中含義。竟厭惡她至此嗎?也是,他從來便是一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曄哥哥,不是我要如此做的,是你逼我的?!币е桨?,城陽郡主雙眸漲紅。 “我逼你?”陸迢曄嘲笑道:“我何時逼過你?” “你若早娶了我,哪里還會生出這許多事端?!背顷柨ぶ魃锨耙徊?,站的離陸迢曄極近,腳上的宮鞋踩到蘇錦蘿披在身上的玄色披風。 陸迢曄伸手,將人猛地往后一推。 城陽郡主站立不穩,撞到身后的檻欄上,疼的面色一白。 “郡主!”冠珠急向前,扶住城陽郡主,與陸迢曄呵斥道:“王爺,我們郡主好心來看你,你為何要如此?” 蘇錦蘿噘嘴,暗搓搓的想: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咦?不對,好像陸迢曄這個偽君子更像那只狐貍呀? “冠珠?!背顷柨ぶ髡局鄙碜?,呵退冠珠,將手里的食盒放到木桌上。卻不想那小小木桌已被擺置的滿滿當當,根本就沒有地方再放她的食盒。 牢內昏暗,隱隱綽綽看到一些盤盤疊疊,還冒著鮮活氣。 “這些……是王妃送的?”城陽郡主攥緊手里的食盒,問道。 陸迢曄一瞥眼,滿眼寵溺的開口:“怕本王吃的不好,用的不好,特花了銀錢,差人送進來的?!闭f到這里,陸迢曄狀似無奈的嘆息一聲,“聽說在外頭擔憂的,飯食不下不說,連眼睛都哭紅了,真是個傻蘿蘿?!?/br> 蘇錦蘿咬牙,伸手狠狠擰了一把陸迢曄的小腿。 胡說八道!她今日午膳用了兩碗飯呢! 城陽郡主手里的食盒越攥越緊,在陸迢曄話落之際,猛地往外一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