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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謊話被戳穿了,趕緊系好半褪羅裙,悶著小腦袋走了出去。 “哼?!鄙砗髠鱽硪挥浝浜?,蘇錦蘿小心翼翼的轉頭覷了一眼,只見男人立在門口,身旁是盞半倒的紅紗籠燈。被涼風吹得拽拽,就像此刻蘇錦蘿顫巍巍的心緒。 雪雁垂著腦袋,退在一旁。 “天黑,當心路滑?!碧K錦蘿心虛的上去將那盞紅紗籠燈提起來,舉到陸迢曄面前。 男人太高,蘇錦蘿墊著腳尖替其引路,一路歪歪斜斜的差點把那盞紅紗籠燈糊到男人臉上。 陸迢曄腳步頓停,斜睨蘇錦蘿一眼。 蘇錦蘿心虛的攥著紅紗籠燈的把柄,瓷白小臉之上扯出一抹討好的笑。 “手,手滑?!?/br> “再滑,這手就可以不要了?!蹦腥烁┥泶鬼?,露出眼瞼處的那顆朱砂痣,艷若桃李,魅惑人心。明明是一副笑模樣,但在氤氳燈色下卻尤其瘆人。 蘇錦蘿渾身一凜,小腦袋點的跟撥浪鼓似得?!安粫?,不會滑了?!?/br> 陸迢曄冷哼一聲,大爺似的邁步朝前去,蘇錦蘿狗腿的跟在身后。 雪雁上前,壓著聲音道:“王妃,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身子好著呢?!碧K錦蘿勉強扯出一抹笑,想起孫氏給的那瓶藥,一邊走路,一邊跟雪雁咬耳朵。 陸迢曄見兩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眸色漸深,道:“肚子好了?” “好了好了?!碧K錦蘿慌忙回神,用力點頭,還不忘招呼雪雁。 雪雁紅著臉點了點頭,快走幾步先行回了寢室,將那白瓷瓶尋出來,放到了軟枕下。 “肚乃腸胃糾結之所在,若為不適,本王這處有一偏方?!边~步跨進寢室,陸迢曄率先閃過屏風,撩袍坐到實木圓凳上。 蘇錦蘿將手里的紅紗籠燈遞給雪雁,湊上去道:“什么偏方?” “去凈房提兩桶夜香來,灌了催吐,吐干凈了,便能好了?!蹦腥烁┥?,貼在蘇錦蘿耳畔,慢條斯理的說完,便見小婦人一張臉紅紅白白的,尤為好玩。 “我我我,已經好了,不用,不用催吐……”被嚇的不輕的蘇錦蘿趕緊拽著雪雁進了一旁凈室洗漱。 這偽君子真是時刻不忘摧殘自己??! 戌時三刻,蘇錦蘿躺倒在榻上,身旁躺著陸迢曄,兩人之間有一臂距離。 初見這榻時,蘇錦蘿想,果然是靜南王府,財大氣粗,這榻可比她的榻大了兩倍不止。但如今,蘇錦蘿只覺這榻太小,不然她怎么,怎么躲都避不開那偽君子呢? 紅燭搖曳,錦帳春暖。屋外不知何時落起了雨,綿綿簌簌,花枝著雨,分外嬌艷。 屋外細雨綿綿,接連成絲。滾滾雨珠滴落下來,襯著苔露,濕滑打腿。 “雪雁姑娘當心?!泵鬟h撐著油紙傘,將雪雁迎到耳房。 寢室內的銀勾聲未歇,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雪雁面色燥紅的被明遠請到了耳房內歇息。 方才她站在廊下,身上的裙衫被細雨打濕。 春涼風薄,隱顯身段。 “雪雁姑娘,吃茶?!?/br> 雪雁站立那處,并不動彈。 明遠笑道:“時辰尚早,姑娘慢坐,我去外頭瞧瞧?!痹捔T,明遠出了耳房。 雪雁見人遠去,微微蹙眉。 …… 翌日,蘇錦蘿尚在酣睡,便聽到一陣車馬喧囂之聲。 屋外春雨已停,柳芽初露。 昨夜折騰良久,直至天明雞鳴之際方歇。蘇錦蘿半夢半醒間,身旁已無人,她撐著眼皮睜目,雪雁趕緊打了錦帳來替蘇錦蘿敷臉。 “王妃,城陽郡主已搬至靈鷲庵?!?/br> 城陽郡主?蘇錦蘿一個機靈,猛地一下起身,飽受摧殘的小腰板應聲而響。 “啊……”好疼……就像是被五十只香香和奔奔碾壓了一晚上一樣。 “王妃,奴婢替您揉揉吧?” “嗯?!碧K錦蘿勉強翻身扶趴,雪雁掀開紗被,看到里頭的境況,不自禁倒吸一口涼氣。 蘇錦蘿的肌膚本就細嫩,極易留痕。這會子入目,皆是斑斑點點的曖昧痕跡,順著白玉身軀往下蔓延,連一塊好膚都尋不到。由此可見,昨夜戰況之激烈。 雪雁想起辰時,靜南王跨步出門時,脖頸處帶著的痕跡,一看就是自家王妃抓出來的。 想到這里,雪雁執起蘇錦蘿的纖纖素手細看,果然在那粉甲中瞅見了幾絲血痕。 沐浴凈身,上了藥,蘇錦蘿趴在朱窗前休息。 自來了靜南王府,這還是蘇錦蘿頭一次打量自個兒住的院子。 只見偌大院落,松墻竹徑,曲水方池,露濃花瘦。并無什么其余裝飾,一眼望去,只覺軒峻壯麗,樹木山石甚多。 外頭似熱鬧的厲害,蘇錦蘿聽著聲,整個人蔫蔫的。 突然天際處傳來一陣雷響,不消片刻,春雷滾滾而來,霧障四面騰升,雨來的很急,水珠濺落,曲池漣漪,朱窗前草木皆濕。 “快,進來避雨……” “當心些,別磕碰著?!?/br> 垂花門處傳來一陣嘈雜聲,蘇錦蘿偏頭看去,只見一群宮娥護著一個身姿翩然的女子翩翩然而進。 想來是路過院子,突逢大雨,進來避雨的。 “王妃,城陽郡主前來拜見?!?/br> 雖是無意進來避雨,但到了人家的地盤,自然還是要禮數周全些的。 蘇錦蘿萬萬沒想到,這隔著一個山頭,人還能尋到她這處。 “就說我身子不適,不能見客?!碧K錦蘿慢吞吞的把擱在朱窗前的腦袋拿下來,然后小心翼翼的關緊朱窗,又順手將旁邊的槅扇給關上了。 “快快,關門?!?/br> 雪雁會意,將那扇雕花格子門一并關緊了。 “呼……”呼出一口氣,蘇錦蘿軟綿綿的躺倒在榻上,“雪雁,我想吃蘑菇喂雞、蒸小雞、果子貍、燒羊rou、芙蓉rou、八寶rou……” 蘇錦蘿一疊聲報了許多菜名,都是rou。 雪雁提醒道:“王妃,您身子‘不適’的話,是不是該用些清淡的?” 蘇錦蘿噘嘴,萬般為難的只點了一個蘑菇喂雞,外加一碗碧梗粥。 雪雁自去點菜,蘇錦蘿癱在窗前竹塌上,纖細身子隨著身下竹塌前后晃動,悠閑異常。 春困難抵,再加上昨夜勞累,蘇錦蘿一偏頭,就睡了過去。 珠簾輕動,顯出一雙玄色氈底緞子鞋。 陸迢曄撥開珠簾,從屏風后轉出,眼見小婦人雙手覆在腹前,髻畔珠釵半卸,紅著一張小臉正在酣睡。天色乍熱,小婦人已換春衫,搭著藕臂,玉酥香肩,紅粉白面。往下看去,腰間一條碧玉女帶,楚腰膩細,一雙玉足未著羅襪,曲著蜷縮在金枝線葉沙綠百花裙內。滿眼的白膩光滑。 男人頓神片刻,緩步走至梳妝臺前,推開妝奩,拉出抽屜,從里頭取出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