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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一人穿的華貴了。 “姑娘,昨日里表姑娘那么說你,今日這臉打的可是‘啪啪’響?!庇裰閮盒覟臉返湹?。 嗯,是挺響。所以原來這表姑娘小小年紀竟也傾心那個偽君子?嘖嘖,定都城的人,眼睛真是瞎的厲害。 “姑娘?!毖┭憬皝?,放下手中漆盤,“奴婢有一事,想與姑娘說?!?/br> 蘇錦蘿抬眸,正視雪雁。 “姑娘性情單純,待人極善,可有些人,是不能不防的。依照奴婢的意思,表姑娘雖對姑娘不甚客氣,但性子直來直去,倒好應付。就是那三姑娘和大姑娘,姑娘還需小心些?!?/br> “大姑娘?”若說三姑娘蘇寶懷這個養女針對她,是因為她搶了她的位置,無可厚非。但說大姑娘針對她,蘇錦蘿就有些想不透了。 “大姐才名在外,品性相貌樣樣勝過我,她為什么要針對我?” “姑娘傻呀?!庇裰閮航卦挼溃骸按蠊媚锵矚g靜南王,這么明顯的事,姑娘沒瞧出來嗎?” “大大大姐也喜歡……”蘇錦蘿瞬時睜大一雙眼,一臉驚懼。 這陸迢曄到底是給定都城的人施了什么蠱啊,一個個的都上趕著眼瞎。 “姑娘難道對靜南王沒感覺嗎?”玉珠兒朝蘇錦蘿眨眼,“奴婢可瞧著,靜南王對姑娘是很有感覺的?!辈蝗辉趺从钟戭^油,又送兔子的。 “玉珠兒?!毖┭阃蝗缓浅獾溃骸肮媚镞€未出閣,這種話,怎么能亂說?!?/br> 玉珠兒趕緊捂住嘴,一臉惴惴的看向蘇錦蘿。 蘇錦蘿擺手,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雪雁,心中也有些發憷。這雪雁跟了元嬤嬤小半月,怎么愈發像元嬤嬤了。 她對那靜南王才沒興趣呢,恨不能離的遠遠的才好。 閑聊片刻,蘇錦蘿繼續算題。玉珠兒見蘇錦蘿那張瓷白小臉越皺越緊,禁不住便道:“姑娘,還是歇一會吧?!?/br> 蘇錦蘿搖頭,只將手爐塞給玉珠兒。 玉珠兒捧著只剩余溫的手爐,趕緊出了軒楹去添炭。雪雁也急急的去添熱茶。 小小軒楹內,三面透風,蘇錦蘿被百果蜜糕噎了喉嚨,探手去取書案上的杏仁茶,眼睛還盯在白紙上想題。 覆著薄繭的手將那碗杏仁茶往前推了推。 蘇錦蘿拿到茶吃上一口,突聞身后道:“算錯了?!?/br> 她猛地一驚,手里的茶碗差點摔出去。 方淼眼疾手快的接住那茶碗放到書案上,冷肅面容透出幾許內斂鋒芒。 作為一個武將,方淼身形高壯,是那種一眼就能看出很結實的類型。但作為一個文人,方淼又帶著一股書卷氣。武將的兇煞,文人的儒雅,奇異的融合在一個人身上,卻并不突兀。 方淼穿一身玄色寬袍,身形挺拔的立在那處,他是上過戰場的,眉眼間隱著戾氣,周身的血煞氣也時浮時現。 男人太過高大,蘇錦蘿要仰長了脖子才能瞧清楚他的臉。豐神俊朗,劍眉星目。 軒楹很小,方淼一進來,整個空間更顯逼迫,蘇錦蘿甚至有一種自己無處可逃的無助感。 這個男人氣勢好足,尤其是板著臉的樣子…… 蘇錦蘿暗暗抿唇,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將目光重新落到書案上。 身后的男人還沒離開,似是在看她擺在書案上的題。蘇錦蘿有些緊張,把胡亂畫著幾只小雞仔的紙往自己身前藏。 小雞仔白滾滾的頂著幾根毛,模樣萌憨,與面前的小姑娘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方淼不自覺俯身,目光落到蘇錦蘿臉上。 小姑娘似是有些緊張,細長睫毛輕顫,一雙眼水霧霧的好似要沁出清泉來。 蘇錦蘿惴惴不安的往后退了退。大哥上次說,這人是文國公府的人?好像她要喚…… “表哥?”軟綿綿的聲音從小姑娘嘴里吐出來,就跟小碟子里頭擺的金絲蜜餞一樣甜蜜。 方淼微愣,然后道:“四只公雞是二十文錢,三只小雞是一文錢,合起來雞數是七,錢數是二十一;七只母雞,雞數是七,錢數也是二十一。如果少買七只母雞,就可以用這筆錢,多買四只公雞和三只小雞。這樣,百雞仍是百雞,百錢仍是百錢?!?/br> 男人微微俯身,離的近了,蘇錦蘿突兀瞧見男人眉間的兩道豎紋。男人此刻正蹙眉,那兩道眉間紋便愈發明顯,想來平日里是個思慮甚重,又嚴肅刻板的人。 “多謝表哥……” 蘇錦蘿支支吾吾的應了,手里的毛筆胡亂在白紙上寫下幾個字。 方淼的視線落到蘇錦蘿手上,白嫩嫩的一雙小手,青蔥般的水靈干凈,指骨彎結處也細嫩的很,沒有明顯褶皺黑痕。指尖粉嫩,櫻花瓣色一樣的由里透著珍珠玉澤。 真是很好看的一雙手。 方淼現年二十有二,尚未娶親,家中祖母和母親日日催促,他極不耐煩才躲到理國公府來清凈幾日,卻不想,這沒人催他,自己卻起了心思。 只是……方淼又瞧了一眼趴在書案上的蘇錦蘿。小姑娘年紀太小,看上去跟他meimei差不多大。 與他,委實有些不配。 “莫緊張,你小時,我可還抱過你呢?!狈巾祰烂C慣了,碰到這般軟綿綿的小姑娘,努力想擺出一張笑臉來,可惜失敗了。 “我,不記得了?!碧K錦蘿捏著手里的毛筆,正了正身子,卻不想動作太大,手肘磕到了書案桌角。 “啊……” “沒事吧?” “沒,沒事?!碧K錦蘿紅著眼,見方淼上手在她的手肘處輕按了按,下意識的往后一縮。 “無事,只是磕了,沒傷到骨頭?!鳖D了頓,“回去讓丫鬟擦些跌打腫痛的藥,多揉揉?!?/br> 話罷,方淼放開蘇錦蘿。見小姑娘委委屈屈的坐在那里,自己暗暗揉著手肘,瓷白小臉微紅,似在羞赧。 冒冒失失的……方淼失笑。 “大哥,我是喚你來教我的,你怎么教起她來了?!狈酵袂杉奔碧崛惯M到軒楹內。 剛才在繡樓內她看的一清二楚,這蘇錦蘿真是個狐媚坯子,不僅勾引她的靜南王,還要對她大哥下手! 狐媚坯子蘇錦蘿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努力回想剛才方淼說的話。 對啊,幾只雞來著? “你自詡聰慧,不必我教?!狈巾登屏朔酵袂梢谎?,話罷后才覺出不對。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說蘇錦蘿愚笨了。 方淼垂眸,小姑娘已經在努力畫雞,似乎沒有聽到自己的話。 蘇錦蘿畫了半刻,期期艾艾的仰頭,“那個,幾只雞來著?” 講太快,她都記不住。話說她剛才磕的又不是腦子…… “哥哥才不會教你呢?!?/br> 方婉巧使勁拽住方淼的胳膊,要把他扯出軒楹。方淼皺眉,眉間兩道豎痕愈發明顯。 軒楹側邊的槅扇處露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