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熱了，孟一馨將切好的土豆絲放下鍋，轉頭去接杯子，皺眉：“這是水？”

    他平靜點頭：“嗯?！?/br>
    孟一馨頭冒黑線：“你當我傻是吧？”

    他低頭聞了聞，味道好像是有點大，“我給你換一杯?！?/br>
    孟一馨接著炒菜，油煙太大，她按吸油煙機開關發現沒反應。竟然壞掉了。

    y先生又端了杯水進來。

    孟一馨被油煙嗆成狗，接過杯子便仰頭喝起來。

    這味道……有點怪啊。

    她狐疑看向某只非人類，他嚴肅地說：“我加了很多水了?！?/br>
    孟一馨：“……”

    wtf？？？

    ···········

    孟一馨喝了摻了酒的水，繼續炒菜。

    她嫌y先生在廚房占地方，把他趕出去了。

    沒過多久她又把他喊進來：“跟我學學怎么炒菜，作為一只保姆，你必須要抓住主人的胃?！?/br>
    他饒有興趣道：“沒抓住怎樣？”

    孟一馨舉起筷子，嫌惡道：“把你送回去?！?/br>
    他哼了一聲。

    她說：“你哼也沒用?！?/br>
    y先生坐在她對面看她吃飯。一雙眼睛在冒光。

    饒是孟一馨已經從最開始的不習慣變得適應了，只是他現在的眼神……

    她將嘴里的食物咀嚼殆盡，放下筷子，冷著臉緩緩道：“你在期待什么？”

    y先生一愣，被看出來了？

    他扯扯嘴角：“很明顯嗎？”

    她搖頭嘆氣，今天他的智商猶如蹦極般直線下降。

    孟一馨重新動筷子，說：“等會你要跟我去一個地方。我找到一個暫時性的工作，順便幫你物色了一個。我自己都養不起我自己了，你也要想辦法養養你自己?！?/br>
    ···········

    電話里的負責人，是個身材微胖的美女，被稱為鄧姐。她對孟一馨很滿意。車模比禮儀工資高點，孟一馨選擇了做車模。

    訓練室里清一色的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大部分是在校大學生。

    孟一馨看到他們，就想起自己畢業之前，在學校的象牙塔里醉生夢死，不知社會冷暖。

    還瞞著家里談了一個男朋友，雖然很快就吹了。

    這幫大學生meimei以為孟一馨是老前輩，對她很客氣。孟一馨坦然回笑，目光放在在訓練室外等候的y先生。

    ···········

    培訓結束，孟一馨累得氣喘吁吁，得知明后要站整整兩天，她唏噓。

    哪行哪業錢都不好賺。

    前面的年輕meimei都走了，鄧姐對孟一馨道：“到時候你明天八點半以前到會展中心，到時候給你安排。工資一天八百，只要你表現好，會有加成?！?/br>
    孟一馨點頭說好。

    “要是你再年輕點，真想簽下你?！?/br>
    這句話讓孟一馨對著鏡子看了很久，悲哀地發現眼角有細細的紋路，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但總歸是長皺紋了。

    女人都怕老。

    年紀越來越大，事業一事無成。

    還好沒跟家里人坦白和肖盛分手，否則她這悠閑日子早就到了頭。

    她一過二十五，家里她媽的催婚電話一道接一道，孟一馨已有心理陰影。

    負能量爆棚的她到家便癱倒在沙發里，吩咐保姆：“給我來杯水?！?/br>
    一杯水很快來了，端著水的人坐在她身邊，說：“好東西?！?/br>
    孟一馨一聞就知道這味道不對勁，惱火道：“又是摻了水的酒？”

    y先生平靜反駁：“是摻了酒的水?！?/br>
    孟一馨：“……”

    有區別嗎？

    第25章

    星期六這天孟一馨沒到6點鐘便爬起床，對著鏡子將臉蛋拍拍打打，護膚程序一套沒落。y先生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她看見了，說：“正想叫你呢?！?/br>
    趁著她收拾的間隙，他去煲了些小米粥。

    一個人的分量，很快就做好了。

    孟一馨剛要涂口紅，y先生抓住她手：“先吃飯?！?/br>
    她一愣，目光放到餐桌上那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上。

    ··········

    孟一馨秉承綠色出行的原則，帶y先生去坐公交。

    才不說是因為沒錢了。

    公交6點半發車，孟一馨準時帶y先生出現在站臺。

    那個會展中心她去過幾次，知道路程很遠。

    她穿著很高的高跟鞋，站在y先生身邊，剛好到他肩膀。

    冬天天亮得遲，大霧蒙蒙，這天早上也著實冷。孟一馨沒有綁頭發，穿戴嚴實，裹著厚厚的圍巾戴著口罩。

    y先生是去干保安的，為了讓他看起來像正常人，她也給他進行了仿人類打扮，型男這一款的滄桑帥哥。

    甚至在昨天晚上對他進行了人類心理的教育。

    孟一馨：“你工作半天了，別人問你累不累的話，你就說累?！?/br>
    y先生：“嗯，我知道了?！?/br>
    孟一馨：“如果有美女來搭訕你，你就說你不用手機?！?/br>
    y先生：“嗯，我知道了?！?/br>
    孟一馨：“如果有人問我們的關系，你就說你是我弟弟?！?/br>
    y先生：“……嗯，我知道了?！?/br>
    孟一馨冥思苦想：“對了，還有，中午吃工作餐時，你千萬不要吃。到時候你就拿著你那份來找我。我跟你匯合——你的那份給我吃?！?/br>
    y先生：“……嗯，我知道了?！?/br>
    ············

    因為吃了那碗粥，準備時間壓縮，出行匆忙，孟一馨忘了帶手套。

    她踱到y先生背后，把手放在y先生衣服帽子下：“以前小時候我們就是這么干的?！?/br>
    “暖和嗎？”隔著口罩，他聲音蒙蒙的。

    “嗯，還不錯?！?/br>
    他說：“你把手拿下來?！?/br>
    孟一馨：“切，小氣?！笔栈厥?，揉搓哈著氣。

    y先生勾勾嘴角，他自己手應該是熱和的。

    他轉身，看她將手埋進自己脖子里，正對著站牌數站臺數。

    深呼吸，走近——

    他伸胳膊，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孟一馨錯愕扭頭，警備地看著他：“干嘛？”

    他手仍放在她肩膀上，順著圍巾緩緩上移。

    孟一馨眼睛一亮：“車來了。你眼睛真好使，這么大的霧都看到車了?！?/br>
    y先生胳膊迅速放下來。

    嗯……從他走近她到剛剛整個過程持續不過3秒，她應該沒有察覺到什么。

    她匆忙在包里翻零錢，看y先生愣著，“你干嘛呢？”

    他搖搖頭，鬼使神差說了句：“你今天真好看?！?/br>
    公交車已經停在面前，孟一馨拉著他上了車。第一班車，車上一個人也沒有，孟一馨投了兩個人的票錢。

    他們坐在最后排。

    屁股挨著冰涼的板凳，孟一馨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