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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沒說讓你們過去?!眴剔葰g回道,說著,她在兩人之間掃視了一下,神色有些狐疑的走開了。 喬奕歡打了下岔,兩人之間的氣氛也緩和了些許。 “不要胡思亂想,我自幼長在宮中,看多了宮里的爾虞我詐,母妃的痛苦我看在眼里,自然不愿讓心愛的女子也像那樣?!奔ё陟弦话牙×宙碌氖?,情深意切的說道,“你相信我,從小我就發現了你同旁人不同之處,這些都讓我視若珍寶,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心里也只會有你一人?!?/br> “你信我,好嗎?” 他實在沒想到林媛會很在意這個,事實上對于納妾與否,他雖不積極但也不抗拒。 這天下間哪個有些地位的男子沒有幾個小妾的?即使沒有小妾,也會有幾個通房。 但若是林媛在意,那便不再納妾又何妨? 林媛認真看著姬宗煜的眼眸,想從中辨別真假,好一會,她從那眼眸中看出了擔憂與焦急。 “恩,我信你?!彼龔澲浇菓?。 即使將來對方失言了,但她相信今日姬宗煜沒有騙她。 “那就好了,不要再多想了,白獻今日過來,那口諭自然是召見你們,明日進了宮,婚事定下就好了?!奔ё陟纤闪丝跉?。 白獻離去,林廣成就回來了。 林媛急著詢問,“可是皇上召我們進宮?” 林廣成diǎn了diǎn頭,“不過只召了我一人進宮?!?/br> 次日,天未亮,林家一家就都起了身,林廣成這一進宮,不單單是林媛的婚事,最主要的還要交上玉脈的地契。 老太太拉著林廣成叮嚀了許久,才放了人。 林媛只聽見老太太反復說著一句話,“不管皇上要什么,都給他,只要我們闔府平安無事?!?/br> 此時,天還未亮,葉氏勸著林媛再歇會,可她哪有心思睡下,索性拿起了針線,等著林廣成回來。 可這一等,竟等到了傍晚,林廣成才回來。 聽見前院的動靜,林媛急急的就迎了過去。 林廣成的臉色說不上難看,但全然沒有女兒親事定下的喜悅。 林媛的心往下一沉,皇上還會刁難什么?林家已經沒什么好給的了! “進屋說話?!绷謴V成臉色掛著幾縷疲倦,揮了揮手,堵住了想要詢問的眾人的嘴巴。 一進屋坐下,林廣成就狠狠灌了口茶。 “皇上說,這親就在京城的煜王府里成,日后你們就住在煜王府了?!绷謴V成語速極快的就說道,隨后他看著林媛,百感交集。 日后,他的寶貝女兒在京城該怎么活?一輩子都活在別人的臉色之下? 屋里眾人皆是一陣沉默,隨即像是爆發了一般。 葉氏一臉驚慌的將林媛攬在了懷里,“這怎么行?” 而老太太則是冷笑連連。 “怎么不行?”林廣成一臉愁色的反問道,“煜兒本就是王爺,他的王府本就在京城,成家之后自然要住進王府,難不成讓他住進蔣家?他可是姓姬的,不是姓蔣的?!?/br> 林廣成并不是反駁葉氏,而是將皇帝的話轉述了一遍。 當時皇帝說出這個決定時,同時在場的蔣太妃和姬宗煜立刻開口拒絕。 然而皇帝說出了這樣的理由,他們又有什么理由反駁? 沒有封底的姬宗煜能在哪兒安家? “媛媛……”林廣成看著女兒,喃喃出聲,卻什么話也說出來。 “里外不是嫁進宮里,住哪都一樣?!绷宙聯P起笑臉回道,“父親不用擔心,女兒會照顧好自己的?!?/br> ☆、第三一零章 將來的路 “他這是逼著我的煜兒一輩子都要活在他的陰影之下!他是要逼死我們母子??!”蔣太妃歇斯底里的砸了手邊的東西。 她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憤怒了。 姬宗崖想要做什么?像是軟禁一般,想要束縛住煜兒一輩子! 什么京城的煜王府,那就是個鍍了金的牢籠! 對方正值春秋鼎盛,她的煜兒難道要熬到年老,才能熬出頭? 為什么?憑什么?就因為她手上有著一道先皇臨終前留給她保命用的圣旨? “找出來,把那東西找出來,給他,全部都給他,只要能求他讓煜兒回漠北,我什么都不要了!”蔣太妃跌跌撞撞的往床邊摩挲著。 月娥在一邊落著淚,一遍哽咽著勸道,“娘娘,您輕diǎn聲,娘娘,那東西不在這啊?!?/br> “東西在哪?!”蔣太妃死死抓緊月娥的雙肩,厲聲問道。 月娥的眼淚落得更兇了,她死死的咬著雙唇,一言不發。 “說啊,那東西在哪?!” “娘娘,那東西燒沒了啊,您忘了?那東西您藏在庫房的門板里,您說那最安全,可上回庫房那失火,單單就燒了庫房的大門,那東西就燒沒了??!”月娥好似也壓抑不了了,大聲的回道,似乎想要喚醒蔣太妃。 “沒了?沒了?!”蔣太妃瞬間失了神,喋喋的自喃,“怎么會沒了?那我的煜兒該拿什么保命?” “娘娘……認命吧,皇上仁慈。小王爺如今衣食無憂,您就別再想著那東西了?!痹露鹌嗫嗟膭竦?。 蔣太妃卻依舊雙眼無神,嘴里低喃不止。 慈寧宮偏殿內,主仆間的對話,很快就傳到了姬宗崖的耳里。 姬宗崖眉頭一挑,難以置信道,“東西燒沒了?” 下邊的探子利索的回道,“是,宮女月娥是這么說的?!碧阶硬⒉恢滥菛|西是什么,只是如實復述而已。 “退下吧。繼續盯著?!奔ё谘聯]了揮手。 探子退下。 姬宗崖卻笑了起來。仿佛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他笑的樂不可支。 “你說說,那道圣旨沒了,你信嗎?”他指著白獻問道。 白獻呵呵的傻笑了兩聲。垂頭回道?!芭乓舱f不上真假。不過皇上這回可真是英明,也甭管那道圣旨還在不在,就將他們母子放在眼皮子底下??此麄冞€怎么折騰?!?/br> 姬宗崖淡笑了一聲,“朕是不知道那圣旨在不在,只不過一想到那小子留在漠北,根深蒂固,朕心里就不踏實,不過……皇叔那邊……” “皇上是怕漢王爺幫著煜王爺說話?”白獻嘴快,接了話。 姬宗崖臉色就是一沉,“前幾年他就有話,說煜兒大了,該有封地了,如今煜兒親事在即,少不得他也會回京,到時候他若是當著宗親的面舊事重提,朕還不大好拒絕?!?/br> 白獻又是一聲傻笑,“皇上,奴才旁的不知道,只知道您是皇上啊,誰敢強迫您?” 姬宗崖并未將白獻的話聽進去,他顧慮不只是漢王,還有就是漠北的蔣家啊。 那圣旨還是小事,真到了那個地步,那圣旨只不過讓對方有個名正言順的旗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