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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抱了抱她,說:“不要哭了……你想要什么的話,你就說,好不好?哥哥……哥哥什么都答應你?!?/br> 林晚忽然吸了吸鼻子,她淚水漣漣地看了他一眼,把臉埋進他胸口,慢慢的,竟然發出了抽泣聲。 “……你們都騙我是不是?……” 維克多不明白她為什么說這樣的話。 林晚哭泣著,“安德烈以前的未婚妻……還有戈登……”她甚至將矛頭指向了他,“連你也幫著人家欺負我嗎?……” 維克多捏住她的肩膀,眉頭皺得非常緊:“你這說的什么話?我什么時候……”他怎么可能幫著別人欺負她? “可是你知道!可是你知道!你知道但是你不告訴我!你寧愿我做一個傻子!” 她說話時身體顫抖得非常厲害,仿佛下一秒就會暈倒一樣。 “要不是路易告訴我,難道你真想要騙我一輩子嗎?難道你要看著我和仇人做朋友,你要看著我被他們耍得團團轉嗎?!他們肯定在心里笑話我,你信不信?他們肯定在心里笑話我!那個凱瑟琳,還有她meimei——他們家的所有人——”她說不下去了,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她本來不相信的,她本來不肯相信的,U盤里面的種種資料都表明,那些匪徒,是安德烈母親的人。那么安德烈知道嗎?可能他不知道,也可能他知道。 或許他只是一直在欺騙她,或許他心里覺得對不起她,但他仍然想要留住她。 即便是到了這時候,維克多還是試圖安撫她:“我不知道路易跟你說了什么——愛麗,我——我不是不告訴你,我只是一直……我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他眼睛發紅,大顆的淚水打在林晚手背上。 林晚根本冷靜不下來,她只是哭,一直哭——撕心裂肺——她恨不能親手殺了那些人。但是她仍然忍不住想,要是當時死了就好了。那些綁匪因為拿不到錢而發怒的時候,為什么不干脆給她一槍算了?或者在醫院的時候,她為什么沒有用那把小刀割得再深一些、再深一些? 為什么她要面對這些? 為什么她要經歷這些? 她做了什么錯事嗎?她對誰做過不可饒恕的事嗎? 那么為什么是她呢? 為什么是她要承受這些呢?—— “可是我越是接受,我越是不計較,別人就越是欺負我,所以我再也不能這么軟弱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你不是問我想要什么嗎?你不是說什么都答應我嗎?——我要他們死?!?/br> 淚水劃過女孩的臉頰,長長的睫毛一片濕。 “我要他們一個比一個悲慘地死掉?!?/br> 維克多注視著她。 就像一個最恐怖的噩夢。他天真的,甜美的,柔弱的,單純的,最疼愛的小meimei,竟然說出了那樣的話,竟然會露出那樣充滿恨意的眼神。 可是即便如此,她依然還是他唯一的meimei。 話又說回來,這些年她沉睡在噩夢中,他又在哪里呢?他做了什么呢?他自以為是地替她作出了選擇,以為是為她好,其實,只是把她推向了更深不見底的沼澤。 越是恐懼,越是想掙脫。 越是掙不脫。 第72章 人的一生是很長的 白石盡量擠了一個微笑出來,他看著林晚,問她:“要出去嗎?” 林晚沒有回答,她低下頭,擺弄著手腕上淺綠色的玉鐲子。 白石深吸了口氣。 維克多站在門口一言不發。 白石悄悄攥緊了拳頭,他走向她,伸出手臂想要擁抱她,可是她……竟然微微退后半步,避開了。白石愣住了。 林晚還是低著頭,用力眨了眨眼睛,淚水卻還是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白石登時就心軟了,可是林晚連一個眼神都不舍得給他,她用手指擦了擦眼淚,默不作聲地走了出去。維克多跟在她后面。 這一天林晚實在是說話很少,連笑也不笑,甚至到了飯店,維克多問她想吃些什么,她也只是沒什么精神地說:“吃什么都可以?!本S克多只好照著她的口味點了許多菜。他絞盡腦汁地想了一些話題出來,想讓她感興趣,想讓她多說幾句話,可是沒有用??此臓顟B,其實更像是在發呆。心不在焉,心神恍惚。 侍者們魚貫而入進來上菜的時候,林晚嚇了一大跳——維克多之所以察覺到了,是因為他清楚地看見林晚的肩膀瑟縮了一下——然后林晚突然就推開椅子站起了身,她神色張惶,說:“我要去洗手間?!本S克多正要說些什么,她已經攥著包包跑出去了。 林晚在空空蕩蕩的洗手間里很是磨蹭了一會兒,等她回到包廂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了個滿滿當當。 維克多不免顯得有些擔憂:“怎么去了這么久?” 林晚嗯了一聲:“我這兩天肚子痛,有點不方便?!?/br> “那……叫他們弄點熱水來吧?!?/br> “不用了?!绷滞頁u搖頭,“我不想喝水?!?/br> 林晚吃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地細嚼慢咽,但是維克多沒有催促她的意思,他一眼就看出來她近日消瘦了許多,所以反而很高興她有胃口。像是過了有一會兒,維克多的手機響了。他從口袋里掏出來看了看,把鈴聲改成振動,沒有接電話。那聲音消停了片刻。維克多就問林晚,最近有沒有看上什么首飾,林晚正要說話,那動靜又響了起來。 維克多暗暗皺了皺眉。 林晚靜靜地抬起頭來,說:“你接吧?!?/br> 維克多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拿起手機。 林晚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對維克多說了什么,她只是看見維克多神情微變,緊接著他就埋頭快步走了出去。 房間內霎時就變得很安靜。 林晚沉默地轉頭望向窗外,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半晌,她用冰涼的指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維克多很快就回來了,他看著林晚,嘴角有輕微的、刻意的、稍顯勉強的笑意,對她說:“忽然出了些事情,我現在非趕回去不可……” “回哪里?” “回馬賽?!?/br> 林晚沒說話——她還沒說話,就先落淚了。 維克多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沒事的,我很快就回來好嗎?你的生日快到了,我肯定會提前趕回來的?!?/br> 林晚沒有說話。 “我現在要去機場了,你再在這里坐坐好不好?我找人來接你?!?/br> “我送你去機場?!绷滞磉煅实卣f。 “不用了……” 在飯店大堂分別的時候,維克多正要轉身離去,林晚卻忽然用兩只手捂住臉頰,萬分隱忍地抽泣了一聲。 維克多感到很為難也很不忍心,但他內心作出了艱難的決定,他把她拉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然后他慢慢地蹲在了她面前,仰視著她;好半天,他才把手掌按住她的膝蓋上,低聲地說:“愛麗,你長大了,知道嗎?” 林晚吸了吸鼻子,忽然不再用手擋住臉了。 她淚水漣漣地盯著他。 “……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