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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點滴,旁邊是坐在凳子上趴在急診室病床上打瞌睡的小金。 小金長相普通,學歷不高工資也低,家還是外地的,可是接到電話趕到醫院的嚴大媽第一眼看著就喜歡,接下來,就不停地撮合兒子和小金的姻緣。這大概都是命里注定,嚴勇幾次想給蘇錯那些要好的大學朋友打電話,問問她們是否知道蘇錯的聯系方式,但每次看到嚴大媽望著小金那副慈藹的眼神,就猶豫了。 現在,蘇錯回來了,就站在他面前。他急切地朝她臉上看,想看看她過得好還是不好。還是那張嬌俏的面孔,還是那樣雖然微笑著但總帶著一絲無奈的眼神。嚴勇在一瞬間就明白過來了,自己似乎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而這個錯,一旦犯下,絕無挽回余地。 蘇錯也在打量嚴勇,還是那么高大英武,就是,有點發胖了,想必是婚后伙食太好,運動量也有所減少。都說女人是一白遮千丑,男人一胖毀所有。蘇錯的心在怦怦急跳了兩下之后,竟然第一反應是,“沒有狗剩帥了現在?!?/br> “我來看嚴大伯和大媽,”蘇錯努力露出一副輕松的笑臉,“正好也看到了新嫂子,該走了!” 此時似乎再不好留,嚴大媽說,“小勇,你送小蘇去胡同口,給她打個車?!?/br> 一陣寒暄客套,蘇錯和嚴勇一前一后出了院門。嚴勇緊走兩步,追上蘇錯,“你慢點走,我有事問你!”口氣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由分說。 蘇錯緩緩腳步,等他走上來,“你說!” 嚴勇卻沒有吭聲,咬著牙不說話,半響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當時,決定去留學的時候……”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后面一聲招呼,“嚴勇!”原來是小金快步走了過來。 “媽說這天怕要下雨,讓我拿把傘給小蘇?!彼鹦χ岩话褌闳教K錯手里,然后自然而然地挽著嚴勇的胳膊,眼睛看著蘇錯,嘴里清清楚楚一字一句地說,“我們一起送她吧!媽說我今天吃得有點多,該活動活動!” 蘇錯和她對望了兩秒鐘,沒錯,她的臉上帶著笑,眼睛里卻有明顯的警惕,環著嚴勇的胳膊也微微緊了緊。嚴勇輕輕皺了皺眉,卻沒有抗拒。蘇錯拿過傘,也清清楚楚說了句,“謝謝嫂子!”聽了這句話,嚴勇的臉好像牙痛似的抽動了一下,腮幫子也咬緊了。 三個人順著胡同慢慢地走,兩邊的墻上畫了大大的圈子,寫著拆,蘇錯看到拐彎處的那棵大槐樹已經成了半截樹樁,可是底下用磚頭砌的乒乓球臺子還在。烏云慢慢地涌了上來,遠遠地還能聽到悶雷的滾動聲,三個人誰也沒說話,似乎是在數著步子,似乎這小巷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這大概就是她和嚴勇的結局吧。蘇錯在上出租車之前,硬將傘還給了小金。她揮了揮手,對司機說了一個地址,把頭靠在車窗上,看著雨點子順著窗玻璃慢慢地流下來,好像一個人的眼淚。車子在五彩的各種閃耀燈光中穿梭而過,這里是北京,是蘇錯出生和成長的地方,這里越來越漂亮洋氣,相比之下,巴黎都已經淪落成了土鱉,這里有蘇錯被埋葬的初戀和青春,而外面那些嶄新的現代化大樓,就是用以祭奠她和嚴勇愛情的墓碑。 (待續) 第44章 產房 “so?你把那紙條呢?”文曙碧坐在桌子一端,端著牛奶杯饒有興致地發問。她的肚子已經大得不行了,行動不便,已經開始休產假,一個人在家實在無聊,就約了蘇錯到市中心家附近的咖啡館坐坐。 蘇錯其實是心情很不好地回來的,走之前她老娘旅游回家了,見了她就是一通連挖苦帶諷刺,惹得蘇錯父親看不下去了老兩口又大吵了一架。蘇錯一氣之下干脆住到酒店去,提前簽了機票返回法國。一路上總是能想起狗剩的樣子,她猜回到家狗剩一定會用譏諷的神情看她,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想見他,非常非常想。她很想聽他諷刺自己,每次聽完都心情好好!她覺得自己肯定是有病了,病得還不輕。 結果回來就是這么一個噩耗,這貨走了,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地溜掉了。啊,也不是,帶走了她的筆記本電腦。雖然給她留了一臺嶄新同牌子最新配置的,可是用起來哪兒哪兒都不順手,這個騙子,這個王八蛋!當時梁建波結結巴巴告訴她事情始末的時候,蘇錯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就給我一張破紙,上面一沒頭沒腦的電話號碼,然后告我報自己名字,要多少錢有多少錢,這是不是有???我都懷疑丫的臨走前給梁小賤開了一張支票,被私吞了!”蘇錯的脖子都漲紅了,這個王八蛋! 文曙碧看著她的表情,心里感覺很好笑,“是不是被小梁私吞了?” “我覺得他不會……”蘇錯嘴上這么說,心里可想的是,如果有人拍一張五百萬歐的支票給我,說不定我就吞了……,“梁小賤不是那種人!” 蘇錯當時很生氣,而且還帶著一點點傷心,如果不是當著他們三個面,她一定會掉眼淚。于是她拿過那張紙條,二話沒說,“啪”地打開煤氣灶,丟了進去。羅倩倩暗自懊惱,早知如此,她應該偷看一眼號碼,幫蘇姐記下來,這下多不劃算,雞飛蛋打! “你居然把它燒了?”文曙碧有點遺憾,“問他們要不要錢兩說,至少你得把號碼留著?!?/br> 蘇錯沒搭話,為了掩飾快要掉下來的眼淚,她端起熱茶喝了一口,“好燙!”她吸溜著嘴巴,這下,文曙碧應該不會注意到她發熱的眼圈了吧。 狗剩只帶走了那臺筆記本電腦,剩下的那些東西,包括蘇錯買給他的衣物,從里到外全都留在閣樓里。原來真是富家子弟,據梁建波說,來接的是豪車,還有管家和保鏢(他自動默認那個灰西裝是管家),身上的行頭全換了,寫字都改鋼筆了(家里沒鋼筆,基本全是鉛筆和圓珠筆)。 文曙碧細心地看看蘇錯的表情,用很溫和的聲音說,“還是挺難過的,就這么走人!” 這話戳破了蘇錯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線,她開始噼里啪啦掉眼淚珠子。文曙碧沒有安慰她,只是遞過去一張紙巾,安靜地看著她。 大概哭了五六分鐘,蘇錯擦擦眼淚和鼻涕,帶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文jiejie,你別笑話我!” “怎么會?”文曙碧輕松地笑著說,“如果我和一大筆錢就這么擦身而過,也會后悔得哭!”她這么說,倒把蘇錯心里那說不清道不明的一點點情愫輕輕遮了過去,蘇錯很感激她。 “我也在三大那邊的Crous申請了個房子,”蘇錯說,“那邊退租了,今年不想那么多煩心事,上課找實習順便去三大學法語,明年一定要找到下家!” “開課了嗎?”文曙碧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