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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好吧。 “沒什么,你想知道,我就說給你聽聽?!蔽氖锉淘谧雷舆呑?,“很多年找不到一個人說說這件事,心里確實堵得慌?!?/br> “我和我前夫,就當他是前夫吧,不過是一本新證書的問題,十年前結的婚,大學一畢業就結了,他比我大三歲,當時正讀研。我也不知道我倆怎么結的婚,你看我長相,也就一般人,段子巖是我們系的系草,能言善辯聰明機智,上到老師下到同學沒有不喜歡他的。不知道為什么,他就追我,理由是,感覺我這人踏實。我小時候父母總吵架,性格內向,段子巖總能逗我樂。所以我大學一畢業,他說結婚吧,我就跟他扯證了。扯完證才告訴我媽,把我媽氣得夠嗆?!闭f到這兒文曙碧苦笑了一下。蘇錯頓時起了一種心有戚戚的感覺,如果那時候大學一畢業,嚴勇就提出領證,她肯定也是毫不猶豫。 “后來我讀研,他呢,得了個到哥廷根大學深造的機會,就去了。去不多久,就每天發郵件牢sao,老師多么難纏,同學多么煩人,課題多么鬧心……總之沒一件順心事,中間還鬧著退學好幾次,都被我勸下來了,我說也不差這幾年,既然開始了,那就安心讀,把學位拿下來??赡芨糁W絡,我語氣也不太好,那時候我壓力也很大,我媽天天在我耳邊聒噪,說段子巖出了國就會另找人,叫我趁早把他叫回國,我媽也不想我出去。等我研究生畢業了,工作都找好了,我叫他,讀不下來干脆回去吧,別的工作不說,找個高中數學老師總是可以的…… “我也不知道我這句話傷了他的自尊心了,一下寫了十幾頁A4紙的郵件給我,還是用附件形式,歷數他在德國讀博士的艱辛,叫我不要看不起他,他之所以總是心不在焉,是因為想著我,希望我能一起過去陪讀。其實這我也理解,誰都知道德國的學位難拿,孤身在外寂寞難耐也是有的。所以我就咬牙辭職要跟他去德國。當時我找的工作是在一所高校,都已經報到了,檔案調出不容易,我就用蘿卜刻了個假公章辦的護照,去了德國…… “去了才發現,他這三年,凈混日子了,文獻一篇沒看,文章也一個字沒寫,每天早上睡到十點鐘才去辦公室,老板對他很有意見。我去了狠狠地說了他一頓,他也承認錯誤了,但是他說老板對他有成見,非要鬧著換個課題不可。我申請的時候,跟了同一個老板。事實上根本不是像他所說老板對中國學生有偏見,而是他自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德國的獎學金數目很少,需要幫助老板做助教才能拿到一定的補貼。我到德國這七年,他沒做過一天助教,也沒有出去打過工,好在他家里條件還不錯,他父母早年離異,父親一直對他有愧疚感,要多少錢就給多少錢。 “開始我還和他吵架,逼他早起上班,后來,累了,也不想吵了,只想趕緊把自己的學位拿到手。他開始每天嘲笑我,說老板其實是利用我們需要學位的心理剝削學生,說我要是能拿到學位他就不姓段。后來又苦苦哀求我,要我在老板面前給他說幾句好話,他其實還是很想學位的,又說趁著在德國福利好趕緊要個孩子……那時候我真的要瘋了。我每天不想回家,每天都躲著他,因為看見他,就是一件事,咱們生個孩子吧。我說你拿什么來養它。他卻說,生下來讓他媽抱回國先帶著,還說這是為我好,怕把我耽擱成大齡產婦了。 “我在哥大的一次校際交流活動里認識了Jean-Baptiste Lamer,就是那天來接我的法國人,他是法學教授,卻通曉哲學和數學,他對我說,每一個法國人都是天生的哲學家。我們交換了聯系方式……”文曙碧停頓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 “你出軌了?”蘇錯試探著小心問。 “我想是吧,至少我的心已經出軌了?!蔽氖锉烫孤实鼗卮?,“不是讓,我根本就沒辦法堅持下去!我和他網聊,通郵件,還借開會的機會私下見面。這些,我的前夫是有所察覺的。有一次我們吵得很兇,他又提出生孩子的事情,我反對。他說我是不是有了別的男人,出軌了想離開他。我承認,那時候我的心已經走了,可是我從來沒想過離開他,我仍然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和他一起拿到學位然后找個工作??墒悄菚r候我不想解釋,我說隨你怎么想吧,反正我一拿到學位就會和你離婚!他嘲笑我,他說他比我早讀了三年都沒畢業,我在國內大學的時候一向資質平平,怎么可能比他更早拿到學位? “他是很聰明的,從小到大都是優秀的學生,還獲得過國際中學生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獎牌,保送上大學保送讀研。如果不是不慎去了德國,也許早就學成歸國了?!蔽氖锉棠樕下冻鲆唤z譏諷的微笑,“他自己大概就是這么想的,他覺得他的運氣真不好。還真是不好呢,我和他相互折磨了三年之后,搬出去另住了。此后他靠著自己的個人魅力和哥大的名聲也勾搭過幾個女留學生,不過跟我沒關系了,我唯一想的就是,畢業,畢業之后和他離婚。起初他不同意離婚,后來大概是我的論文答辯排期刺激了他,他同意了,我們去大使館打算辦離婚手續。不過,到了門口他又說后悔了,沒有辦成,我們回去后他又在不斷追問我是不是我出軌才逼著他鬧離婚?!?/br> “他就從來沒反省過自己的問題嗎?”蘇錯問。 “這大概是聰明人的悲哀,”文曙碧回答,“德國的博士學位雖然難拿,卻是給我們這些老老實實做研究的人準備的。就算我當不了什么有名的數學家,成不了陳省身丘成桐,拿不到菲爾茲獎,但是我卻能從這泥坑爬出來。曾經他在大學的目標是,去哥廷根大學,與高斯做同事,后來他雖然去了哥廷根,但恐怕永遠也不能和高斯做同事了?,F在他連離婚都不敢面對,索性躲了起來。我也不管了,申請了這邊的博士后,打算分居兩年以后回國起訴離婚?!?/br> “那個法學教授呢?”蘇錯繼續問,“他好像年齡不小了?!?/br> 文曙碧聳聳肩,“who cares?我就喜歡大叔!” “好吧,他其實挺帥的?!边@句話不是恭維,是由衷夸獎。 “很多男人是年輕時候帥,越老越猥瑣,只有到了讓這個年齡還帥的,才是真帥!” “他多大了?有五十了?”蘇錯表示看不出外國人的年齡。 “比我大十五歲,四十八了?!蔽氖锉棠樕贤蝗宦冻鲂∨⒁粯拥撵t腆。 “那好吧!”蘇錯說,“我希望你這次找對人!不過你們學數學的這么聰明,應該沒問題。我學的那點高數,都還給大學老師了。狗剩經常說我上學就是混?!?/br> “狗剩?他還真叫狗剩?我那天晚上沒聽清,以為你們叫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