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敵U大的比賽開始了。在首發名單上,第一次出現了我名字!尤記得那天晚上,陳勍借了一間屋子,邀上許多認識和不認識的人替我慶祝,瓦內薩也去了。那也是我大學生活里唯一次參加聚會。 比賽當天,我登上那塊在燈光照耀下,讓人心潮澎湃,于我而言向往已久的木地板,過于激動以致全身僵硬,站在場邊一動不敢動。陳勍笑著給我一拳:“一年了,以主力身份走進球場的那份興奮我能理解,畢竟我也經歷過?!标悇脱劾镉科鹨魂囁F,他在春天的時候,名字也終于提到首發那欄里。 第一次領略與國內強度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的比賽,十足讓我感受到競技比賽帶來的刺激。身體所有的細胞都在蠢蠢欲動,渴望和對手一決高下。 “陸生!”剛走出球場,就聽到岑娜娜的聲音。一時以為時幻聽,我回過頭,看到她不停搖晃染成明栗色的齊耳短發,我一晃神,眼前出現了多年前那個熟悉的人影。 “你又在發呆!”她笑著?,F在的岑娜娜比高中時越發爽朗,笑容更加明麗。 “你怎么來了?” 我邊往更衣室走,邊用毛巾擦汗。 “當然是來看你比賽??!”她雙手背在身后,快活得像只兔子,“你一定奇怪我怎么知道你的學校?”她拿出手機,“我問的學姐。你們和U大比賽還真是一票難求,為了能看到你的大學籃球首秀,找人代買花了不少錢~” “我先進去了。一會兒去吃晚餐吧,陳勍他們也會去?!?/br> “好??!”她笑嘻嘻應道,“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邀我呢~哈哈?!?/br> 自從畢業就沒再和以前的朋友聯系,和高聞最近一次聯絡還是在大一一學期第二個星期天,那天是我進校隊的第一天。我太開心,顧不上跨國電話費的昂貴給他打了半個多小時的電話。之后一直忙于自己的事,故意減少和“過去”的交集。 “你在哪所學校?”我問。 岑娜娜把一塊牛rou塞進嘴里,含糊不清說出校名。她拿餐布擦掉嘴邊的醬汁,說:“我看到你的球服號換了,記得高中時你特意選擇生日號碼,一穿就穿了三年。怎么現在換成18號?現任的生日號碼?” “25號已經被其他人挑走了,只剩下這個號碼?!标悇瓦B忙幫我打圓場。他不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餐館木門上的銅鈴不時發出清脆的鈴響,食客們進進出出,鈴聲接連不斷。即使和岑娜娜的關系沒有當年那么尷尬,可我仍沒有過多的心思去問她的大學生活。白雪麗似乎看出了我的尷尬,主動和她聊了很多女生之間的話題。 用完餐,陳勍提議沿著馬路去兩條街外的酒吧,“瓦內薩在那里打工,那家店時有活動,說不定可以喝一送一”。陳勍和白雪麗與我們保持著一米多遠的距離,走在前面。岑娜娜見我不說話,主動說起學校里的見聞。 “瓦內薩是誰?” “白雪麗的同學?!?/br>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附和,在她看來應該算是冷淡吧。 “哦……陸生和其他人還有聯系嗎?” 我搖頭。 “我也沒有和他們聯系。雖然發個信息很簡單,但是,當你不想那么做,再容易的事都會變得不容易?!彼又f,“你變了好多。原以為來到新環境,你會融入其中,交到新女朋友,結果,比以前更悶。果然陸生就是陸生,不會輕易改變,這點挺好的?!?/br> 她把頭發挑到耳朵后面,低著頭,落后一步跟在我身后:“找到自己的夢想,會不顧一切的投入。就像……就像……” “像什么?” “就像你對米拉一樣,為了她,可以去學廚藝,時刻擔心她犯胃病,總是以她的想法為優先想著她。我既羨慕,又嫉妒?!?/br> 我想問她有關米拉的近況,可她也說沒有和其他人聯系,更不可能知道米拉過得如何。 “到了?!标悇透籽愐磺耙缓筮M去。 我一腳踩在紅磚臺階上,“她有她的好,你有你的好,沒什么好羨慕嫉妒的?!?/br> 聽完這句話,岑娜娜揮去失落,再次露出笑容。 ○ 多年之后,我提著行李包走出機場。老爸老媽在閘口外翹首以盼,我一見到他們,欣喜得沖過去把他們攬在懷里。 “你是不是又長高了?我記得高三給你量的是191.6公分,現在多少了?”老媽幫我提著行李?!霸趺催@么輕?不會只帶了幾件衣服吧?” “上周隊里組織體檢,長了一公分,隊醫說我不會再長了?!弊胶笞?,和老媽閑聊,“我只請到三天假。馬上就要開始聯盟賽了,訓練時間很緊迫?!?/br> 老爸啟動發動機,說晚上要好好和我拼一拼酒量。 “這次回來,除了看你們,還要參加同學聚會,就是以前來家里吃飯的那些朋友?!?/br> 老媽臉上掛著笑,眼中藏著無限哀傷:“是嗎?” “高聞已經訂好餐廳,中飯就不在家吃了?!?/br> 大學那幾年,每次比賽岑娜娜都會到現場為我加油,我們卻沒有任何進展。畢業后,我報名參加選秀,名次算不上好,也沒指望優先被挑走?;蛟S是這樣的平常心,反而進入到中學時期就追隨的球隊。陳勍也參加了比賽,被西部的一支球隊看上,和白雪麗一起搬到C州生活。四年自由而充實的學生時代,終于畫上了句點。彼此選擇了不同的生活,各奔東西。 在球隊的發展不好不壞,比賽中時有不錯的表現令在場的人驚異不已。摸爬滾打三年,吃過不少苦,受到一些不公,全部都忍下,為了那個目標,我咬著牙堅守在籃球的世界里?;氐嚼吓f的公寓,生銹的信箱里塞了一封國際快件。封面上寫著高聞的名字。 潛意識里壓制著不去回想,看到這封信,似乎在隱隱透露:“不要勉強?!?/br> 我套上印有籃球圖案的T恤,穿著一條齊膝運動短褲,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雙肩包出門。臨近中午,氣溫有些燥熱,抬手擋在眉前,瞇著眼睛望向遙不可及的太陽。手上的黑白電子手表更換過一次電池后,繼續孜孜不倦工作。 還記得岑娜娜以前問過我怎么還帶著它,“都已經三四年了吧?還能顯示時間嗎?” 已經三四年了嗎?從米拉送我那天算起,確切算來是五年了。 放在口袋里的手機猛然發出鈴聲,震得我不得不收回思緒。 我再次望著手表,“到現在為止,已經十年了?!?/br> 你還好嗎?你說過,這只手表記錄我們的時間,從那天起,已經過去十年了。 根據高聞發的地址,終于找到聚會的餐廳。在服務生的引領下,推門進入包廂前,我深吸一口氣,慢慢推門而入。在那瞬間,我仍抱著會見到她的希望。 高聞早就坐在圓桌前等著,一見到我,差點從椅子里跳起來,“你這家伙!已經七年沒聯系了吧?我看到你在季賽里的表現了哦!” “他到處跟人炫耀你們倆高中在同一校隊?!笨得缑绾湍獚钩芭??!皠e人都不相信他,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