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臉上有幾處紅腫破皮，右邊眉骨和下巴處還貼了創可貼。

    “我去扔吧?！?/br>
    “沒關系。有點重，還是一起吧?！?/br>
    楊辰也沒反對，和米拉各提著垃圾袋一邊，往樓梯口走。我站在走廊里，望著他們倆遠去的背影，扭頭從教學樓另一頭的樓梯出口回家。

    他們后來說了什么，我不想知道。

    我坐在書桌前，望著躺在數學書封面上的六片銀杏葉發呆。

    手機忽然響起來，把我驚得抖了個哆嗦。

    “喂，干嘛？”

    腦子里一閃而過上次煙火大會的情景。

    “是我！”岑娜娜開心地大聲嚷道。

    吵得我把手機拿到離耳朵很遠的距離，“吵死了，什么事？”

    “我爸給了我兩張音樂會的門票，周末要不要一去看？”

    “你應該知道我會拒絕吧？”我瞟了眼桌上的樹葉，想著小區哪里有打印店可以過塑。

    “我不知道哦～”岑娜娜裝萌賣傻。

    我煩躁地回她：“別給我裝傻，馬上要期中考，沒時間出去玩，我還要復習，不跟你說了?！焙萁^切斷電話。

    電子時鐘跳過“20:59”，顯示“21:00”，到老媽催促睡覺的時間，看了看擺在桌上紋絲不動的數學書，我焦躁得使勁搓頭，隨手關掉燈，撲到床上。

    純白的紗質窗簾外面，橘黃的街燈隱隱透進來，射在落地窗前的一小片區域。我側頭枕在被子上，靜靜望著那片光。

    ○

    第二天布唐滿臉掛彩出現在教室里。

    岑娜娜站在講臺上督促大家交功課，我走過去，把本子往她面前一扔，接收到她的一個白眼：“陸生，你干嘛呀！”

    “不干嘛?！?/br>
    “真是?！?/br>
    我沒理會她的抱怨。

    原本和康苗苗聊得很歡樂的米拉看到楊辰，瞬間安靜下來。她依然和康苗苗聊著，我發現她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

    “楊辰你臉怎么了？”高聞指著楊辰的臉問。

    “沒什么?！睏畛筋^也沒抬。

    允庭兒從校裙側袋里拿出兩枚創可貼，放桌上：“如果怕痛，我幫你換?！?/br>
    楊辰瞟她一眼，沒理會。

    在楊辰那里碰了壁，高聞扭頭對我說：“哎，你們說那兩個人昨天發生什么事了？”

    “不要問了?！毕肫鹱蛱煸诮淌铱吹降哪悄?，心情被人戳爆般不爽。

    凌湍和張致提是住校生，每天都是一起進教室。見到我和高聞，張致提興奮地沖過來：“昨天晚自習的時候，陳勍學長說今天下午放學在籃球場集體練習，他要我通知你?！?/br>
    “哦。他怎么沒在群里通知？”

    張致提睜大眼，“你小子沒看信息嗎？”

    我掏出手機翻看，果然有一條消息。時間顯示零點。那個時候，我早就睡了??！算自己確認不到位，“多謝了?！?/br>
    張致提把書本放到課桌上，“以后及時確認信息。我可是從學長他們那里聽說了白雪麗的厲害，如果錯過訓練，小心她要你好看！”

    “那我呢？那我呢？”高聞指著自己。

    “入隊選拔提前了，后天參加選員比賽。所以今天你就先回家吧?！?/br>
    凌湍故意逗他，急得高聞面紅耳赤：“怎么這樣！太瞧不起人了！”

    “怎么，你想放棄？”

    “我才不會輕易放棄！越是不公平越是要用實力證明自己不差于那些靠關系進去的人！”

    “我怎么感覺到你深深的怨恨？”我故作驚訝地斜睨他。

    張致提走到楊辰桌前，說：“今天校隊練習，記得不要遲到?！?/br>
    “知道了?！苯裉斓臈畛讲煌瑢こ５匕察o，雖說平時他不像高聞，張致提那么鬧騰，但是總會偶爾走過來和我們聊天。

    “他和布唐今天都格外安靜?！睆堉绿嵝÷曊f。

    “布唐從開學到現在就沒怎么和我們來往，算不上安靜，只是不合群吧？和平時一樣沒什么差別?！?/br>
    課間cao結束后，大家慢慢往教學樓走，我看到陳勍和其他幾個不認識的男生一起往體育場附近的圍墻走。

    “學長他們又去墻角偷抽煙?！备呗務f。

    “你想去？被老師抓到就死慘了?！?/br>
    “那為什么他們不怕？”

    “那還不是他馬上要出國了?！蔽覞M不在乎，繼續往前走，忽然停住腳一動不動。

    高聞狠狠撞到我后背，很用力打我：“你有病啊，突然停??！”

    “你先走吧?！蔽也还芨呗勗趺戳R，目不轉睛盯著前方。

    他好奇地看過去，被我伸手一巴掌推開。

    “你有毛病吧！”他捂著被拍疼的臉，氣洶洶走開。

    “米拉?！辈继平凶∷?。

    走在香樟樹下的米拉回頭，見是布唐，一臉驚訝：“怎么了？說起來你的臉怎么受傷了？之前還好好的?！?/br>
    “沒事。嗯……我想向你借筆記?！彼麄戎^，見米拉疑惑不解，補充：“快要期中考了，我想考好一點?！?/br>
    “好啊?！泵桌χf，“不過我只能借你抄一份，因為我也要復習?！?/br>
    “能不能不要這么直接？”布唐露出為難的樣子，看著米拉，臉上卻露出輕松的笑。

    “不好意思，我就是這么直接。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泵桌槐菊浕氐?。

    布唐先是一愣，轉而哈哈大笑：“這樣其實挺好的?！?/br>
    “我也覺得?！眱扇讼嘁暥?。

    秋風刮過香樟樹林，卷起滿地的落葉飛上濃云密布的天空。

    第12章 12

    與籃球場一墻之隔的體育場一角，允庭兒正和拉拉隊其他成員練習隊cao，活力四射的音樂遠遠傳來，聽得我們熱血沸騰，幾名二年級的眼光時不時偷瞄那邊。

    陳勍站在隊前，劉止楊和白雪麗，岑娜娜站在一旁，我們幾個新生站在隊列最末端，滿懷激情聽隊長訓話。

    “那個，”陳勍用手指擦鼻子，略帶羞澀慢慢說：“也沒什么特別要說的。首先我們歡迎一下入隊新人?！彼氏裙恼?，其他隊員跟著一齊拍掌。

    他咳了兩聲，繼續說：“嗯……年底我要出國應考，到時候就由劉止楊帶隊。今天馬稚翔沒來也是因為他要上補習班，抽不出時間過來。高三生的可悲人生～等明年開學后，那個時候報考學校的錄取書也寄過來了，考沒考上就看能不能收到錄取書了。反正我已經斷了自己的后路，絕不參加高考！我也希望你們能夠看清自己的內心，想清楚到底要的是什么，不要浪費自己的時間?！?/br>
    在下面聽陳勍碎碎念了半個小時，他才進入正題：“今年冬天有兩省友誼賽，和鄰省合辦的。這一次好在時間跟考試時間錯開了，我會和你們一起參賽，上半年的市級比賽我們遺憾出局，雖然性質、含金量不一樣，但是這次的友誼賽一定要得冠軍！”他鼓足干勁，信心滿滿。

    “市級比賽結果很差嗎？”張致提問旁邊的二年級。

    身材很健碩有一個與之不匹配的塌鼻子男生聳聳肩，低聲說：“就差三分可以拿到第三名?！?/br>
    “可憐?！睆堉绿嵋猜柭柤?，臉上不無失落。

    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