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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自己找麻煩事的!” 由于太過生氣,Evan說話也不再收著,聲音回蕩在房間里。 病房隔音不算好,南昭站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 “我說過很欣賞你,也相信接下來你會有很好的發展。當初你執意要把南昭寫進合同,我雖然不大贊同,卻也為了你硬著頭皮去跟上面談。為什么?因為我相信自己活了三十年不至于看錯人!”他深深吐了口氣,望著窗外,神情變得有些冷漠,“但現在你讓我覺得自己不如瞎了?!?/br> 他信自己有伯樂的眼光,奈何駿馬志不在千里。 這么長時間下來,Evan看得分明,易榷雖有值得挖掘的實力,對娛樂圈卻沒有追逐的熱情。 簡單點說,他不是圈子里的人。 這對一個藝人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易榷靜靜躺著,像是早已沉沉睡去。 沉默半晌,Evan冷靜開口:“如果你不愿意改變,那么公司也不會在你身上繼續投入。到合約結束,就兩清吧?!?/br> 輕飄飄的兩個字背后,包含了不知多少的無奈和嘆息。 Evan說完,推門出去。 南昭對上他失望的臉,欲言又止,眼里寫滿了遲疑和擔憂。 Evan聳聳肩,無謂笑笑:“先走了?!?/br> “Evan……” “不用說什么,南昭,你最是清楚的?!焙笳唔饷翡J,一寸寸掃過她的臉,“他要是能把對你的一半熱情放在這份工作上,也不至于到今天還是個不溫不火的‘小鮮rou’。但你們把愛情看得比一切都重…我這個旁觀者,還能多說什么呢?好好愛他吧,值得的。我算是明白了,這人除了你,別的什么都不要?!?/br> 南昭僵立在原地,手指冰涼。 直到Evan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她仍舊沒有動作。 像有什么,在一刀刀往心上凌遲。 愛得越深,那痛苦便越強烈。 她不知道,不知何時,身后的門輕輕開了。 易榷倚靠在墻上,單腳撐著身體。透過狹窄的門縫,沉默漆黑的眸光長久凝在她單薄的背上。 ** 那天后,他們就陷入了冷戰。 其實也不能說是冷戰,只是易榷單方面不和她說話。南昭每天在醫院陪著他,直到深夜他睡著才回家休息。 第二天又早早過來。 如此持續了快一周。 易榷一直面無表情地躺在床上,偶爾翻翻書,但就是怎么都不回應她。甚至在她偶爾想抱一抱他的時候,都抿著唇避開了。 他真的氣得不輕。 但南昭卻沒辦法繼續這樣下去了。 繁忙沉重的課業都在催促追趕著她,周末就是雅思考試的日子,她必須回學校了。 那天,易榷站在窗前發呆。 陽光很好,是個適宜出門的日子。醫院的草坪上,都是散步休閑的病人。 他神色自若,淡淡看著這一切的熱鬧。 南昭終于忍不住,從后面小心翼翼地擁抱住他。 熟悉的氣息剎那涌來,她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易榷沒有避開,也沒有抗拒。 只一動也不動。 但這就已經足夠了。 南昭無聲笑起來,而后說:“我得回學校了,下了課才能過來。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嗯?” 沒有聲音回她。 南昭松開手,再不走就得遲到了。 只是在轉身的那一刻。 她聽見他低低說了聲“好”。 沙啞,卻乖巧一如既往。 我在這里乖乖等,那你要回來,好嗎? ** 回到學校時是中午,寢室里沒人,南昭洗了把臉便去上課了。 半路上遇到了許微。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痹S微說:“你一禮拜不來上課,大家都以為你生病了?!?/br> 南昭沒心情接茬,便只是笑笑。 “對了,我剛剛去拿快遞,正好看見你的,就一塊拿來了。喏?!痹S微說著,遞給她一個紙盒。 南昭疑惑,“我沒買什么啊?!?/br> “那我就不知道了。搞不好是禮物啊,你不是快到生日了么?!?/br> 南昭又確認了遍上面的收件人,的確是她。寄件人一欄寫得神神叨叨的——“你知道是誰”。 說不定還真是哪個朋友給她寄了東西。 到了教室,時間還早。 許微攛騰她打開看看是什么禮物。 南昭拗不過,自己也好奇,遂應了。 剪開封口的膠條,打開紙盒蓋。 “?。。?!—————” 許微震驚地看著里面的東西,半掩住嘴努力不繼續發出尖叫。 包裝漂亮的紙盒里,靜靜躺著一封血書。 還有一只以假亂真的斷臂,乍一眼看十分瘆人。 她顫抖著轉頭去看南昭。 后者唇線緊繃,臉色煞白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 榷榷沒事,就是有點憂郁,以及日常思考人生。 中二少年都這樣。 第24章 24、 在原處呆滯了許久,南昭白著臉重新蓋上紙盒,收拾起來放在座位下面。 許微被嚇得不輕,不停輕拍心口,一臉被惡心到了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誰無聊成這樣搞這種惡作??!太過分了吧?南昭你還好吧?” “恩……沒事?!?/br> “是不是易榷的粉絲干的?剛剛那個血……書……”說起這個,許微的聲音不禁低下去。 剛才雖然被嚇到,但紙上的內容還是掃了個大概。 變相恐嚇嗎? 什么粉絲,這么恐怖? 但見南昭垂著頭坐在位置上不想再提的模樣,許微舔舔唇,也不再繼續說這令人掃興的事兒。 但想起自己之前私底下還偷偷羨慕甚至嫉妒南昭有易榷這樣的一個男朋友,她在心底嘆息的同時,幾分幸災樂禍油然而生,帶來一種微妙的平衡感。 南昭并沒有將這事告訴易榷,他還在醫院,公司那邊關系又緊張。斟酌再三,還是選擇自己悄悄把紙盒處理了。 晚課結束她回到醫院,病房里空蕩蕩的。 南昭放下包,朝病房自帶的小浴室走去。 門一打開,里面的人正好抬起頭。 亮黃的燈灑落,易榷赤著身體站在那里,甚至還沒來得及套上長褲。窄腰長腿,人魚線隱約可見。左腿打著石膏,他只能單腳獨立,另外騰出一手扶墻平衡身體。 這會兒她猝不及防的開門,易榷毫無準備,就這么愣在原地。 表情尷尬又可愛。 南昭也是愣了,嘴里一邊說著“你繼續”迅速轉身。 易榷手疾眼快拉住她,臉不自覺地微微漲紅,字兒像是從牙關擠出來的。 “你,幫我一下?!?/br> 南昭:“……” 易榷拎著病號服,漆黑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