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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是Q大歷史悠久的圖書館。 在紙筆的摩擦聲里,南昭做題背書,易榷默記臺詞——桌面上是這樣,被偷拍的照片里是這樣,大家看到的也是這樣。 但…… 桌下,他摩挲著她的手指,真的是一節一節摸過去,到腕骨又原路返回,玩得不亦樂乎——小學生本人。 十二月最后一個周五,易榷照常在下午的課結束后去找南昭一起吃晚飯。 不巧,碰上專業課老師拖堂,六點打得鈴,硬是拖到快七點才肯打住。老師一放人,底下的學生頓時一窩蜂涌出去。 南昭走在后面,還是被人流擠得呼吸困難。 這時候突然不知從哪伸出一只手拽住她的背包帶,南昭整個人都朝著力量的方向傾斜。 緊接著就被人摟住了。 熟悉的味道。 她頭也不抬地蹭蹭他的胸膛,軟綿綿地問他:“等很久了呀?” 易榷摸摸她冰涼的耳垂,蹙眉:“先去吃飯?!?/br> Q大有片偌大的水杉林,是情侶約會的圣地。飯后兩人便在林子里散步消食。 天氣畢竟還是冷,即便是到了晚上這樣隱秘的地方,都沒有人。易榷怕南昭凍著,早就強制她穿上最厚的衣物,帶上圍巾手套和耳罩,保暖程度十級。 笨重程度一百級。 “等過完周末,我就更忙了。馬上要考試了,這學期課都是閉卷的,特別難背,我都愁的不行了……我真不騙你啊,這兩天我起床第一件事兒就是看看自個長沒長白頭發禿沒禿,你說慘不慘,特別慘吧……” 南昭絮絮叨叨地朝他撒嬌。 易榷一開始會應和她幾句,后來見她話實在是多得打不住,就也不回了,安安靜靜地聽她說這個說那個,用小女孩一樣的語氣。 氣氛安靜又美好。 等南昭終于說完,易榷停下來,淡定地說:“你說完了,該我了?!?/br> “嗯?”南昭抬頭,“唔……” 身體被抱緊,壓在粗糙的樹干上。他的手指隔著厚厚的衣料撫著她的腰背,南昭其實感覺不到什么,但還是羞得滿臉通紅。 唇舌被占領,交換的呼吸灼熱曖昧,勾起更深更隱秘的欲望。 十二月底零下十度的B城,讓她熱出一身汗。 綿長糾纏的吻終于接近尾聲。 南昭含含糊糊地說:“你又……抽煙!” “傍晚等太久了,醒醒神?!彼陨猿烽_一些,不出半秒又忍不住舔上她的嘴角。 “不許了…最后一次…” “嗯…你自己摸,都在身上呢…” “哎…?”她臉像被煮熟了。 這人怎么老一言不合就耍流氓呢? 不知道過去多久,南昭開始打噴嚏。 易榷給她整理好弄亂的圍巾,低頭抵住她的額。 “我今天還有件事兒沒說?!?/br> “嗯?” 易榷抿唇,猶豫了半秒,道:“你跟我搬出去住吧?!?/br> 第6章 南昭最后到底是沒答應。 倒也不是有什么特別原因,只是直覺上覺得不大好。 易榷也理解。 不過這廝生來缺心眼兒,一周后他自個拖著箱子搬出了學校,在Z大和Q大中軸線上的新小區租了個套間。 南昭徹底凌亂了,但還是陪著公子哥一塊去宜家添置家具。 周末的宜家人不少,兩人推著小車隨著人流往前慢慢挪。南昭已經提前把要買的東西一一列在備忘錄里,她負責挑,他負責拿。 本來南昭是沒有計劃要幫他挑選家具樣式的,畢竟住的不是她,可誰知易榷反駁:“萬一買了你不喜歡的呢?” 南昭說:“你喜歡就行,我又不住?!?/br> “那可不行!”他皺著眉頭,十分不高興,“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br> “誒?”南昭納悶。 易榷小孩子似的,見她還不明白,氣鼓鼓地推著車就往前走。 南昭快走幾步追上他,揪著他的大衣外套,幾秒后,悶悶地笑出聲來。 哎?難不成真的是個小孩子??? 她主動挽住他的胳膊,輕聲說:“不管你買什么樣子的,我都會經常過來的。嗯?” 易榷斜睨她一眼,神情軟化下來,從鼻腔里哼出一聲:“真的?” “真的?!?/br> “我要錄音留作證據?!?/br> 南昭哭笑不得:“……你幼不幼稚?” 易榷淡淡道:“今晚留下來你就知道了?!?/br> 逛到傍晚兩人才買全東西,唔…最后挑的還是都是她喜歡的樣式。唔…某人逼的。 天色漸漸暗了,涼意愈發地重。 兩人在外解決了晚飯,回到房子里簡單布置了一下,南昭就該回學校了。 易榷私心不想讓她走。 南昭在臥室穿外套,他進去躺在大床上翻滾,夸張地說:“這床也太軟了吧?你看著我干什么,不信?不信你也躺下試試?” 南昭:“……” 南昭在客廳系圍巾,易榷便橫臥在沙發上,眼巴巴地看著她:“這么舒服的沙發,兩個人躺著看電視剛剛好呢……” 南昭:“……” 南昭在廚房倒了杯水喝,易榷走進去也倒水,同時幽怨地道:“給我一杯忘情水……” 南昭:“你丫在學校演戲演上癮了哈?” 就這么到了玄關,南昭蹲下身穿鞋子,易榷也蹲著,看她穿鞋子。 后者穿好,摸摸小可憐的腦袋,“我明天下課就過來?!?/br> “你三點下課,到小區走路需要七分鐘,坐電梯16秒。不許遲到?!?/br> “……” 你牛逼。 南昭無言以對,默默地,轉身。 “哎,這就走了?”他拉住她,挑著眉:“kiss goodbye呢?” 第7章 誰知第二天南昭到了,卻沒人來開門。 幸好她心細帶上了易榷強制塞給她的備用鑰匙。 走進屋子,里頭靜悄悄的,似乎真的沒人在??蛷d的地毯是昨兒剛鋪上的,淡淡的抹茶色,和乳白色的沙發十分相襯。 南昭將隨意散落著的方形抱枕一一放回原處,又簡單收拾了下客廳,才去臥室。 房里窗簾密閉,暗暗的,只依稀可見床上拱起的一團。 他竟然還在睡覺。 南昭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看著連頭都蒙在被子里睡得不省人事的某人。半晌,到底是忍住了把他揪起來罵一頓的沖動。 正要轉身走呢,那一坨卻慢慢自己動了。悉悉簌簌一陣響動后,亂糟糟的腦袋先從被子后露了出來,聲音困頓,帶著濃重的鼻音:“我聽見你進門了……” 他仰起臉,眼皮耷拉著。屋里光線不好,但南昭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他似乎哪不對勁。 易榷揉了揉鼻子,要死不活地哼哼了兩聲,才終于忍不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