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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一手環在她手腕上,便就察覺到她的脈搏滾動,顯然便是懷孕了。 她以為她自個兒知道,就什么都沒說。 ...... 房間里靜悄悄的。 寧瓷盤腿,坐在軟榻上。 蕭祺也是盤著腿,坐在寧瓷的對面。 他小短腿小身子的,這么端正坐著,倒顯得有些好笑。 小眼珠子就一直盯著寧瓷的小腹,一動未動,盯了有好一會兒之后,抿了抿唇,有些忍不住了,便是伸手,慢慢的伸往寧瓷的肚子。 指尖輕觸。 軟軟的,還沒有任何的感覺。 “娘親,是meimei在里面嗎?” 蕭祺覺得很是新奇,手指在上頭輕輕的點了點,也不敢使大的力氣,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是輕輕巧巧的。 寧瓷點頭,隨后想到什么,糾正道:“不一定是meimei,也可能是弟弟?!?/br> 蕭祺他一直都是心心念念的,就想要個meimei來著。 像卿卿那樣的,漂亮可愛,軟軟的像個小嫩團子,阿祺以后就帶她一起玩,可以抱她親她,光這么想想,就真是心都化了。 “可是我摸不到?!笔掛鞅庾?。 “現在還小,等再過幾個月,就會動了,到時候,還會踢娘親的肚子?!睂幋墒帜托牡耐忉?。 “那阿祺以前也踢娘親的肚子嗎?”蕭祺頓了頓,問道。 寧瓷點頭,應道:“你那時候可皮了,總是夜里鬧?!?/br> 雖然蕭祺他現在很乖,但是在肚子里的小娃娃,實在是鬧騰的不行,寧瓷有時候都懷疑,自己肚子里懷的,是不是一只猴子。 蕭祺一聽,抿著嘴巴,眉頭也是皺了起來,問道:“那娘親你會疼嗎?” 要是踢娘親肚子的話,娘親應該會覺得疼的吧...... 看他這一副正經的模樣,寧瓷不禁失笑。 “不疼?!睂幋深D了頓,道:“你踢娘親,娘親能感覺到阿祺,肯定開心?!?/br> 蕭祺點點頭,想著自己在娘親肚子里該是什么模樣,于是又伸手摸了摸寧瓷的肚子,道:“meimei,那你不要踢娘親,就算要踢,那也小一點兒勁,別踢疼娘親了?!?/br> 寧瓷無奈,繼續糾正,道:“不一定是meimei呢?!?/br> “一定是的?!?/br> 蕭祺十分肯定,道:“剛才meimei都和我說話了?!?/br> 兩人正說著話的時候,蕭青山從外頭走進來,就看見一大一小這么坐著,十分端正的模樣,正在進行著不厭其煩的對話。 “是meimei?!?/br> “不一定?!?/br> “肯定是meimei?!?/br> ...... 寧瓷很是耐心的糾正。 她只是想著,若她肚子里這要不是個meimei的話,那蕭祺到時候,便是一定很失望了。 再鬧著讓她生一個怎么辦。 這才是讓她頭疼的事。 “爹爹?!笔掛骺匆娛捛嗌?,抬頭喚了一聲,便是十分開心,指著寧瓷的肚子,歡欣說道:“娘親肚子里面有meimei了?!?/br> 寧瓷撫額,輕嘆了一聲。 完了,這是糾正不過來了。 這怎么就這么執著,一定是要個meimei呢...... 111、圓滿 ... 蕭青山, 他清楚的明白, 他從出生起,便是孤獨的。 曾經那個樵夫在他身邊斷了氣息的時候,他才五歲,就看著鮮血從他的身體里面流出, 一點一點的滲進了泥土地里,然后,他的身子變得冰冷。 那是他第一次面對死亡。 也是在短暫的陪伴之后, 長久的孤獨的開始。 從那之后,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在這個世上,應當是每一個人,都有親人,都有自己掛念的人,都有盛在心里滿滿當當的希望, 和念想。 可是他一直都無法明白, 有一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人,是什么感覺。 直到那大夫站在他的面前,告訴他說,阿瓷懷孕了。 那一瞬間他感覺整個腦袋都懵了。 著實是懵的,便似是剎那間抽空了所有的意識, 讓整個腦袋一片放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在做什么。 他有孩子了。 是他的血脈。 那樣的感覺,真的很奇妙, 先是在心里掃的一點點微麻的癢,而后,就是鋪天蓋地的喜悅朝他撲來。 占據了整個身心。 那一刻他想抱她,想親她,可是又怕自己力氣太大了,會傷到她腹中的胎兒,便是手足無措的站在那兒,慌張的不行。 就像一個毛頭小子一般。 還有之后,他從穩婆手里,接過那個小小的孩子,看著他粉嫩嫩的臉頰,皺巴巴的模樣,卻是還沒他巴掌大,但是他雙手這么抱著,眼眶就紅了。 他蕭青山,是鐵血錚錚的漢子,從來流汗流血,但不流淚,可是那一刻,他心頭發酸,卻是真的想哭。 是他的孩子。 而現下這時候,他聽蕭祺這么說,依舊是沒反應過來,特別是聽到“meimei”的時候,心里一片柔意,卻似散散的化開了來。 蕭青山的腳步頓在原地,看了眼蕭祺,目光慢慢的轉到了寧瓷身上。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寬松的衣裳,覆蓋在小腹處,顯現不出什么來,但是蕭祺的手搭在上面,似有若無的,讓人感覺到了些許的弧度。 怔了好一會兒,他抬了抬腿,想走到她身邊,只是腳步沉重,走了兩步,便又停了下來。 “阿瓷――” 只這么喚了一聲,便是再無后話。 “今日落葵來了,要不是她說的話,我還不知道呢?!?/br> 寧瓷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柔柔的笑了笑,覺得自己有些太不夠注意了。 昨晚明明都覺得肚子疼了,也不上點心,若不是有落葵的話,還真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寧瓷這般想著的時候,蕭青山卻也是這么想的。 昨晚他太莽撞了,怕會傷到阿瓷。 “那......還疼不疼?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他卻是有些不敢靠近她,這么問著,語氣都是小心翼翼的,好像自己聲音一大一點,就會嚇到了她。 “我沒事?!睂幋蔁o奈的笑笑,便是朝他伸手,放軟了聲音,道:“你過來?!?/br> 站那么遠,當她是洪水猛獸啊。 “落葵說了沒什么的,我現在就是偶爾頭有點暈,好好休息就是了?!睂幋奢p輕的笑著同他說。 于是蕭青山又往她這邊走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