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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字咬著她的耳朵說,輕飄飄的,落到她的耳朵里。 寧瓷的臉有些潮紅。 但是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了,不想和他計較那么多,就連抬起頭來瞪他一眼,都懶得使力氣。 只是這之前她做了些什么,真是連她自己都難以想象。 她主動的坐在他身上―― 極其熱情。 便還有更多更加令人難以啟齒的,寧瓷回想起來才覺得臉燙疼的厲害,她側過臉,在蕭青山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你別得寸進尺?!?/br> 只有這回了,下次一定不會再這樣。 寧瓷悶哼。 “阿瓷,你再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蕭青山低低的笑了一聲,他笑的時候,胸膛震的有些轟轟的響,出聲,就在她耳邊這么說著。 恍然間像是回到了千陽的那間房里。 簡陋,簡單的房間。 他在她耳邊,是很小心翼翼的問,連聲音都已經盡量放的極輕極輕:“阿瓷,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 那個時候的他,其實很忐忑,也很害怕。 他把她當做他的至寶,十分小心翼翼的捧著,盡管那個時候的他,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來自哪里,甚至,連她的名字都知道的不完全。 他極其的害怕,哪一天一醒來,她就會不見。 他蕭青山這么多年來,天不怕地不怕,連死亡都不曾畏懼,可是在現今這個時候,他卻是真真切切的,害怕阿瓷會從他身邊離開。 有太多的未知了。 所以他問,可不可以給他生個孩子,他想,有了孩子的話,她至少可以,多顧念一些。 但她還是不見了。 “青山?!?/br> 寧瓷許久都沒有答話,許久之后,她才是輕輕喚了聲他的名字,而后,轉身親了親下巴。 “好?!?/br> 101、一體 ... 第二日果然是起得很晚。 這是早就已經能夠預料到的事情。 幸好這府邸里沒有需要侍候敬茶的公婆, 寧瓷她是女主人, 她最大,她想睡到什么時候,就睡到什么時候。 所以一覺睡到了近午時。 期間蕭青山早就醒了。 但是寧瓷拉著他,不讓他起。 他自然沒有駁她的意思, 就這么抱著她,又是在榻上躺了許久。 之后寧瓷起身的時候,突然想起什么, 她停了動作, 回頭看著蕭青山,疑惑的問道:“青山,我突然發現,我好像都不知道你的爹娘是誰?!?/br> 寧瓷只是想到不用給公婆敬茶,當時這么慶幸著, 便突然好奇, 蕭青山的爹娘是誰,她好像,對這方面,一點兒都不知道。 他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人。 沒有過去,沒有親人, 在遇見她以前,孑然一身。 蕭青山聽見這么問,當時便就怔住了。 他手上拿了衣裳,剛剛套進袖子, 正要系腰帶,而此番動作頓在這兒,一時竟是沒有反應。 大抵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青山?!睂幋梢娝蹲?,就又出聲喚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br> 蕭青山反應過來,淡淡的搖頭,繼續系著腰帶,道:“我是被一個樵夫養大的,他住在山里,后來他死了,我就一個人從山里出來,然后,就一直這樣活著了?!?/br> 他說的很輕描淡寫。 只不過短短幾句話,就將過去的那幾十年,全部都說了個完全。 好像于他來說,那些,并沒有什么值得去掛念的。 但是這些簡單的話語之間,分明是掩藏著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苦痛。 甚至讓人無法去想象,在只有一個人的這些年里,他究竟都經歷過多少的不為人知。 活下來,應該都很困難吧。 寧瓷抬眼,眸光中似有情緒閃動,她盯著蕭青山的背影,好一會兒,出聲道:“青山,你過來?!?/br> 蕭青山這時候剛好把腰帶系好,整了整衣裳,就轉身走到了床榻邊。 “坐下?!睂幋膳牧伺拇查竭呇?。 蕭青山略帶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也沒問,就在她指的地方坐下了。 寧瓷抬手,指尖停在他的背上。 他的背一直都是堅毅挺直的,寬厚,也穩重,讓人只看著心里便有一種足夠安心的感覺。 只是就算隔著衣裳,依舊能夠摸到,他背上縱橫交錯的疤痕。 有很多。 那些寧瓷都見過,一道道的在他背上爬著,就像是張牙舞爪的野獸。 只是每回蕭青山都會盡量的避著,能不看見就不讓她看見。 都已經過去的事,他不想讓阿瓷心里再堵的難受。 只是寧瓷她難以想象,在這些傷痕的背后,他因此曾經受過多少的苦,這些年,又是怎樣做到一個人,一點一點熬過來的。 “你答應我,以后都不準再受傷了?!睂幋傻闹讣馔T谒成?,聲音略帶強硬,便是此般的囑咐。 “怎么可能不受傷......”蕭青山無奈。 他現在是武將,拿刀拿槍的,必定是少不了,受傷也都已經是家常便飯,對他來說,沒什么的。 “我說不準就不準!” 寧瓷聽了這話,當時就生氣了,手指的力氣大了些,往下一按,就按在他的傷疤上,氣急道:“你要是再受傷,就不要再碰我了,多一條疤都不準再上塌來?!?/br> 寧瓷明明自己心里也知道,讓他不受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她就是心疼,心疼的時候說他他還那樣回話,難免就不舒暢了。 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不少。 “好好好?!笔捛嗌揭娝鷼饬?,連忙便是點頭應下,也顧不得那么多了,道:“我不受傷了,保證不受傷?!?/br> 寧瓷聽他這么說,當時心里頭才好受一些,悶哼了一聲,接著因怒氣而起的冷冽眸光才是漸漸柔和了不少。 “蕭青山,你要記住,不管以前如何,現在我是你的親人,你有我,有阿祺?!?/br> 她凝著目光,同時盯著他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說著,話語間,十分的真摯懇切。 那些過往,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他們需要更多在意的,是以后。 他伸手將她抱住。 兩手圈的緊緊的,就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一樣。 那樣嚴實的感覺,才讓心頭漸漸平靜。 有些話,不用說,便是不言而喻。 ...... 這回起得這么晚,便自然是吃不了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