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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特地回頭向寧瓷解釋。 寧瓷點頭“嗯”了一聲。 那里頭火星四濺,又全是鐵匠,確實是危險的,她才不愿意進去呢。 快走過棚子的時候,寧瓷突然聽見什么聲音,有重物轟然砸地,砸在地上,似乎帶著這地都顫了兩顫,當時下意識的,就抬頭過去看。 約莫十步遠的地方,身著軍裝的男子,一腳踩在另一名男子的背上。 “喀嚓”一聲,是死命的力氣。 看模樣,像是個鐵匠。 8、相見 ... 寧瓷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她覺得那個穿軍裝的男子有些眼熟,此番想了想,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那男子,她是見過的,便就是那許祿許將軍。 聽大哥和大姐的描述,許祿為人溫和,應當是個俊逸翩翩的君子才是,可是此番這動作兇狠,分明是要把人把死里打,倒是讓她產生了些費解。 “小姐,可千萬別過去?!表樫F兒見寧瓷又往前走了一步,就忙是伸手將她攔住,轉到跟前,搖了搖頭。 寧瓷也沒打算再繼續上前。 她又朝許祿看了兩眼,卻見他咬緊了牙關,眸中盡是狠厲的顏色,腳上用力,又往下面人身上踩去。 猛然轉眼間,寧瓷的目光從那男子身上掠過。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亞麻背心,兩只健壯的手臂露在外面,一道道傷痕,青紫紅腫,手臂肘撐在地上,道道青筋鼓起,任著許祿狠厲的動作,卻是沒有半分要還手之意。 隱忍壓抑。 大概是犯了錯吧。 她倒是完全不在意于這樁事,更加不愿意同那許祿見面,便轉身,想著要快些離開的好。 “阿瓷?!睂幓床粫缘檬鞘裁磿r候忽然就冒出來了,喚了一聲,人已經到了寧瓷跟前來。 “你怎么來軍營也不和大哥說一聲?”寧淮本是想過來看看這邊的情況,卻未想會看見寧瓷在這兒。 她已經許久都沒有主動出門了,寧淮這會子覺得,她自個兒愿意出來,倒是一樁好事。 “大哥,我聽說軍營這邊出了點事,便過來看看你,順貴兒可同我說,你見到阿瓷,便會消氣了。 ”寧瓷上前起,輕輕的笑著,倒也是曉得怎么轉移注意力。 “你看你就莫要愁容滿面的了,我大哥如此的神通廣大,可是萬萬沒有什么事情解決不了的?!?/br> 寧淮聽了,便是抬手,輕輕的扣了下她的頭,寵溺道:“油嘴滑舌!” 這邊許祿是氣上了心頭,若不是心里還尚余的理智,這回是非要把蕭青山給打死不可,一拳一腳,那都是死狠的力氣,完全不把這當人看。 只是這人也犟,不承認,也不求饒,就這么一直悶悶的受著,連吭都不吭一聲。 許祿一把執起長矛,手腕一轉正要往下的時候,注意到了那邊寧淮和寧瓷的身影。 動作便生生的停了下來。 他將腳收了回來,轉身往那頭走了幾步。 “大將軍?!?/br> 寧淮倒是沒注意到蕭青山,就只是拍了拍許祿的背,然后看著寧瓷,道:“今日既然正好碰上了,那便介紹一下,這是我meimei,寧瓷?!?/br> 她帶著錐帽,白紗的掩飾之下,看不清面容,許祿抬眼過去,自然曉得不能多加打量,笑著,點了點頭。 “在下許祿?!狈讲派砩系谋╈逯畾庖讶槐豢焖俚膲褐葡氯?,輕輕的笑著,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大將軍,罪魁禍首已經找到了,就是三日前代替另一名鐵匠進來的人,我現在十分的懷疑,他是有目的和圖謀的?!痹S祿轉頭,往那邊看了一眼,便是十分肯定的對寧淮說道。 寧淮這才注意到那邊的人。 “確定嗎?”寧淮淡淡問了一句,似乎對這事并不是特別在意,也不過看了一眼,便收了目光。 “確定?!痹S祿稍頓之后,點頭回答。 “那先押著,晚些時候,我再去審?!睂幓慈杖帐聞辗倍?,自然不是什么事都管的過來的。 許祿給了后邊的將士一個眼神示意。 兩人將地上的人押起。 他的衣裳已然破爛的不行,沾染著血跡和泥土,一頭的發絲凌亂,擋住大半張臉,可是從地上爬起來,身子卻是格外穩當,不帶半點的晃顫。 他抬起頭來,露出一雙波瀾無痕的眸子。 面上血污,眸中隱隱赤紅,直直的看向寧瓷這邊,隔著幾步遠的距離和那一方錐帽,可是他的視線就那么凝住,一動不動。 寧瓷抬眼,正好與那一方灼熱對上。 她身子猛然一震。 手指緊緊捏住衣袖,指骨節隱隱發白,瞳仁當即便是一陣緊縮,下意識的往后退,當時間,皺著眉頭,難以置信的搖頭。 “阿瓷?!睂幓窗l覺她不對勁,便忙是伸手去扶,問道:“怎么了?” 寧瓷的耳朵里已經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她沒有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他。 當初狠心一別,在她心里,是永別,便是永不再見。 是他,是蕭青山。 當初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正落入賊手,無比狼狽,而他救她出來,就好像,面前現在的他一樣。 “大哥?!睂幋上乱庾R的抓住寧淮的手,顧不上許多,便是別開目光,磕磕絆絆的出聲。 “我、我要回家?!?/br> “小姐你不是要去看梅花嗎?就在那邊,快到了?!表樫F兒站在后邊,不解的朝林子那邊指了指。 “大哥,我要回家?!睂幋赏耆焕頃?,好似沒有聽到一樣,只是轉身,背對著蕭青山那邊,再次強調道:“我要回家?!?/br> “大哥帶你回去?!睂幓床恢浪鋈辉趺戳?,但是她這個樣子,就像當初剛回來的時候,第一眼見他就撲在他的懷里,喊了一聲“哥哥”,然后便是嚎啕大哭。 那模樣,像是經歷了許多事情。 他真的就感覺自己的心被生生頒開了來。 幸好人好好的,沒有大礙。 寧瓷不是什么慌張膽小的人,反而一向遇事都很鎮定的,所以當她再三強調這句話的時候,寧淮意識到了不對勁。 只是他不知道這些不對勁,是從哪兒來的。 當即寧淮便帶了寧瓷往外走。 蕭青山的目光就怔怔凝在那一處,灼灼光亮,像是世間至寶失而復得。 ...... 寧瓷記得那天晚上很黑。 原本同她一起的還有兩名女子,都是被虜來